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伦敦的薄雾,为古老的泰晤士河镀上一层淡金色时,一场早已注定结局的,终局之战,在全球各大金融市场的屏幕上,同时拉开了血色的帷幕。
在李平凡的前线指挥部里,气氛却与外界的惊涛骇浪,截然相反。
这里没有紧张,没有喧嚣。
只有一种近乎于仪式般的,冰冷的,平静。
赵大壮和他的团队,经过了数十个小时高强度的战斗,眼眶中布满了血丝,但他们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像一群已经嗅到最终胜利气息的,狼。
在他们的操作界面上,早已提前设置好的,天文数字般的空头挂单,如同排列整齐的,等待着齐射的炮阵,森然地,对准了那些在舆论风暴中,已经摇摇欲坠的,“白手套”公司的股票。
“老板,欧洲市场,即将开盘。”
赵大壮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微微的颤抖。
这颤抖,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即将亲手见证历史的,极致的兴奋。
李平凡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面巨大的,三维星图。
图谱上,那些曾经明亮的“行星”,此刻已尽数被代表着丑闻与罪恶的,肮脏的灰黑色所笼罩。
它们不再是猎物。
它们,只是等待被最后清扫的,一堆垃圾。
“开始吧。”
李平凡轻轻地,吐出了三个字。
这三个字,如同一道来自神明的,最终审判的敕令!
【FRANKFURt opEN】
【LoNdoN opEN】
伴随着开市的钟声,在法兰克福,在伦敦,在苏黎世……同时敲响!
早已等在屏幕前的,全世界的投资者们,被压抑了一整夜的恐慌情绪,在这一瞬间,如同山洪般,彻底爆发!
“卖出!卖出!把那些该死的股票全部给我卖掉!”
“天呐,我究竟是买了什么东西?这是一家从事恐怖活动的公司!”
“清仓!不计一切代价,就算亏掉底裤也要清仓!”
无数的卖单,如同雪崩般,从四面八方,疯狂地,涌向了交易系统!
开盘的瞬间,那些被舆论点名的公司,它们的股价,甚至没有哪怕一秒钟的挣扎,便直接在K线图上,留下了一道道惨烈无比的,深绿色的,垂直向下的,死亡瀑布!
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七十!
崩盘!
彻底的,毫无悬念的,粉碎性的崩盘!
股票,在这一刻,已经彻底沦为了烫手的,无人敢于接盘的,废纸!
无数在昨天还自以为手握优质资产的投资者,在这一刻,被深埋在了这片由贪婪和罪恶构成的,废墟之下!
而在市场的另一端。
赵大壮和他手下的团队,则按下了那个象征着“收割”的,最终按钮。
他们早已挂好的天文数字般的空单,在开盘的瞬间,被系统以一种最完美,最高效的方式,精准地,成交!
非凡投资的账户里,那代表着盈利的数字,瞬间化作了一场超越了人类想象极限的,疯狂的,数字风暴!
屏幕上,绿色的瀑布倾泻而下,每一次跳动,都意味着数十亿,甚至上百亿的利润,如同百川归海般,涌入李平凡的账户!
但此刻,已经没有人在意赚了多少钱了。
指挥室里,所有人都从自己的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屏幕上,代表着一个庞大帝国轰然倒塌的,史诗般的壮丽画卷!
他们的心中,激荡着一种亲手摧毁了一个庞大黑暗帝国,亲手为正义执行了审判的,无与伦比的,狂热与快感!
……
与此同时,加勒比海。
“深海资本”的总部大楼里。
霍尔曼独自一人,坐在他那间曾经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
昔日里那些围绕在他身边,阿谀奉承的下属们,早已作鸟兽散。
他的脸上,没有了愤怒,没有了咆哮,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抽干了所有精气神后,如同死灰般的,麻木。
他的私人电话,已经被打爆了。
有被套牢的“盟友”,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为什么要把他们也一起拖下地狱。
有被他坑害过的商业伙伴,幸灾乐祸地,发来嘲弄的短信。
更有他远在欧洲的家人,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地哭喊,质问他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连家门口都被愤怒的示威者和无数的记者所包围…… 霍尔曼没有理会这些。
他的目光,空洞地,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着窗外那片一望无际的,蔚蓝色的海面。
几天前,他还站在这里,像一位帝王般,俯瞰着自己的金融版图,轻蔑地,将那个来自东方的对手,称之为“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那时的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傲慢。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复盘。
从日本市场的那次“意外”做空,到伦敦市场的精准打击,再到德国市场上,那个让他一脚踏入地狱的,完美陷阱…… 对手的每一次攻击,都仿佛长了一双能看穿一切的眼睛,精准地,毫厘不差地,打在了他们整个网络最机密,也最脆弱的要害之上!
这……根本不可能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这不是市场行为……
这不是商业战争……
这……这是来自更高维度的,神明般的审判!
恐惧!
一种无边无际的,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彻底吞噬的,最原始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究竟招惹上了一个,何等恐怖的,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魔鬼……”
霍尔曼的嘴里,干涩地,吐出了这个词。
他踉跄着,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上了一杯猩红的,如同鲜血般的顶级罗曼尼康帝。
他最后一次,看了一眼墙壁上,那面巨大的,显示着他毕生心血股价的电子屏幕。
屏幕上,那一道道垂直坠落,代表着归零的绿色直线,像是在为他,奏响一曲盛大而又悲凉的,送葬曲。
他笑了,笑得无比凄凉。
窗外,楼下,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已经将整座大厦,团团包围。
各国执法部门的车辆,如同嗅到腐肉的秃鹫,前来收割他最后的残骸。
在防爆警察撞开办公室大门的前一秒,霍尔曼用他最后的一丝权限,颤抖着,通过那台最高加密的通讯器,向“共济会”的最高总部,发送了他人生的,最后一条信息。
信息很短,只有六个字。
【我们面对的是魔鬼。】
……
“老板!”
李平凡的指挥室里,赵大壮激动得满脸通红,他猛地转身,向李平凡报告,声音因为巨大的喜悦而显得有些嘶哑。
“所有目标……已清除!”
“轰!”
整个指挥室,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了太久的,山呼海啸般的,震天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