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挣钱的自然有恃无恐。
安排好七彩虬龙豆的种植后,林小白、雪皇,还有那些稻草人,又一次忙碌起来。
他们将水凝茶树的幼苗重新移栽,种植在第二座浮空云岛上。
至于林小白收购来的星灰草、白月光花、月紫草等各类辅助药草,也依据各自特性,被分散安置。
对于那些能够批量产出且具有较高经济价值的植物作物,林小白打算日后单独开辟一座浮空岛来种植。
而地面部分,他则想着全力培植稻谷。
“要是有花仙人族就好了。”
林小白低声自语。
花仙人族本名属于精灵族,是精灵中花精灵、草精灵一类,这个种族天生与植物亲近。
如今林小白的空间堡垒里,势必会有大量浮空岛,作为空间之主,林小白在浮空岛之间移动十分便捷,其他人也能飞行穿梭其中。
但若是普通劳动力,想要在各个浮空岛间自如移动,就困难重重了。
倘若能有花仙人族相助,他们不仅与植物亲和,还生有一双翅膀,可自由飞上飞下,简直是管理这片立体种植园的最佳助手。
然而,林小白只能无奈苦叹。
如今整个蛮灵城的花仙人族,全是蛮灵儿的私有财产。
为了安抚这些花仙人族,即便他们身为奴隶,蛮灵儿也从未公开拍卖过。
林小白心中明白,说到底还是自己层次太低。
他不信蛮灵儿和其他商量山弟子不会经营奴隶买卖,毕竟不同的人口奴隶、眷属领民,都是资源。
就像花仙人族,他们难道天生就跟着蛮灵儿吗?
当然不是。
那是当年蛮灵儿通过特殊手段,从其他商量山弟子手中购得,经过不断繁衍,才有了如今这般规模。
但林小白也理解,蛮灵儿身为一城之主,花仙人族又是驯养蛮兽的主要种族之一,若公开拍卖花仙人族,必然不利于这些种族人口的繁衍。
林小白暗自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想办法购买一批花仙人族。
实在不行,就不在蛮灵儿这儿买,大不了让蛮灵儿或者之前交易广场上的奴隶贩子牵线搭桥。
就在林小白思索着该为自己的空间堡垒安排怎样一批劳动力时,蛮灵城的花玲遭遇了此生最恐怖的事情。
平日里,花玲性格略显孤僻、冷峻,自幼生活在蛮灵城的贫民窟。
他们这片区域负责清理和饲养百节虫。
百节虫是一种体型巨大的白色蠕虫,食量惊人,排泄物也极多,堪称最肮脏的蛮兽之一。
所以,他们这片区域的所有人都负责照料百节虫。
原本按照花玲的临时规划,她也要前往临时转运营地。
她拎着装满止血草的木箱,耳边传来战场上如闷雷般的声响,每一次震动都揪紧了她这个小花仙人族的心脏。
但她不能退缩,也不能害怕。
她拉了拉身旁的妹妹花蕊,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妹妹别怕,百节虫大人那么厉害,我们只要守好后方,及时给它喂草就行。”
花蕊的声音弱弱的。
突然,营地四周毫无征兆地升腾起一片淡紫色的薄雾。
“什么味……?”
“头……好晕……”
“敌袭……呃……”
惊呼声、闷哼声、身体倒地的噗通声瞬间响起,又迅速归于死寂!
营地内忙碌的花仙族人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地软倒在地,陷入深度昏迷。
花玲在闻到那股甜香的瞬间就立刻屏住了呼吸,可还是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气息钻进了鼻腔。
而且,这淡紫色的烟雾似乎不仅能通过鼻子进入人体,还在透过皮肤,不断往她的肉体里钻。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让她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摇晃。
然而,就在她即将倒下之时。
体内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奇异清凉感骤然涌起,如涓涓细流,瞬间中和了那股霸道的毒素。
她察觉到了体内的异样,但还是和周围的姐妹们一样,缓缓瘫倒在木箱旁。
紧闭双眼,双手则紧紧抱着早已昏迷的妹妹。
薄雾中,一道道鬼魅般的身影悄然浮现。
他们身形修长,身上覆盖着油亮光滑、如同枯叶般的暗绿色甲壳。
他们虽有人的形状,可奇特的是,双臂竟是两把闪烁着寒光的巨大镰刀状骨刃。
如果要给他们一个称呼,或许可以叫做长着螳螂手臂的人类。
“是虫族吗?
不对,虫族怎么会有人类的长相。
是兽人一族吗?
也不像啊,兽人一族似乎也没有螳螂人族啊。”
花玲心中暗自思忖。
这些昏迷的人,像货物一样被拖拽、堆积,然后被塞进一个又一个漆黑的、由藤蔓编织的狭小囚笼之中。
花玲紧紧抱着妹妹花蕊。
一声都不敢出,她生怕这些人发现自己并未昏迷的秘密。
囚笼狭小而冰冷,黑暗中,恐惧如冰冷的毒蛇般缠绕着花玲。
绝望的泪水无声滑落,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笼子被抬起,一路颠簸。
而外面,是螳螂人甲壳摩擦发出的咔咔声。
以及远处战场上从未停歇的、如巨雷般沉闷的死亡轰鸣。
不知过了多久,颠簸停止了。
花玲感觉自己被抬着不断向下,向下。
在她的感知中,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耳边渐渐传来压抑的哭声、痛苦的呻吟声,以及各种铁链拖动的哗啦声响。
这是一座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地底牢笼!
头顶是高不见顶的、湿漉漉的黑色岩壁,巨大的钟乳石如同倒悬的利剑。
空间被粗大的、刻满符文的黑色金属栅栏分割成无数个巨大的囚区。
每个囚区里都挤满了身影!
有身材矮壮、皮肤如岩石的山丘矮人。
有浑身覆盖细密鳞片、气息萎靡的沼地鱼人。
甚至还有几个缩在角落、皮毛黯淡无光的兽化人……种族各异,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眼神中的恐惧、绝望与麻木。
但绝大多数、都是蛮族人以及花仙人族。
花玲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这里绝非奴隶市场,奴隶贩子不会把不同种族的“货物”如此混杂地关押在如此隐秘恐怖的地牢里。
一股更深的寒意从她的脊椎升起。
就在这时,一阵不同于螳螂人“咔咔”声的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沉稳、规律,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那些凶神恶煞、负责押送的螳螂人,此刻竟然齐刷刷地、无比恭敬地退到两边,单膝跪地,低下了它们的头颅,镰刃手臂交叉置于胸前,仿佛在迎接君王!
一个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踱步而出。
此人穿着一身极为合体的长袍。
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这长袍显得异常奇特。
袍子的半边是没有一丝杂质的黑,如同最深沉的黑夜,而另半边则是如眼球般的白。
两种极致的黑白颜色在长袍上形成了一条泾渭分明却又诡异融合的界限。
这个人的长袍是黑白两色,上面的帽兜也是黑白两色,只是与衣服的黑白分布刚好相反。
帽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线条冷硬、毫无血色的下巴。
看到这身衣服的瞬间,花玲的脑海仿佛被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劈开。
花仙人族历代口口相传的知识,一幕一幕在她脑海中回荡。
“生死门。
完了完了,居然是生死门。
不是当奴隶。
能进生死门的,从来都只有一种下场,有死无生。”
花玲只觉得整个人瞬间崩溃。
虽然她只是一个最普通的花仙人族,但对生死门还是有所了解的。
原因很简单,整个花仙人族最初的祖先,就是从生死门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