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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张全。奉国公爷之命,请世杰少爷…即刻前往…前院书房。”

低沉平稳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锥,穿透呼啸的风雪和破败门板的缝隙,狠狠凿在张世杰紧绷的神经上!

张全!

祖父身边最信任的老管事!

深夜!风雪!书房!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瞬间在张世杰混乱灼热的脑海中掀起惊涛骇浪!不是张世泽的报复,不是刘氏的杀手,而是祖父!在福伯刚刚冒险离开的这个最要命的时刻!

巨大的惊愕之后,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张世杰的心脏!为什么是现在?祖父知道了什么?是福伯塞给他的那包“药”和克扣条子起了作用?还是…他查刘有财的账遇到了阻碍,需要自己这个“苦主”出面?或者…更糟…福伯的行动暴露了?被祖父的人发现了?!

无数个念头疯狂闪过,每一种可能都带着致命的危险!身体的高热和虚弱如同沉重的枷锁,肺部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灼痛和血腥味,眼前阵阵发黑。他死死攥着手中那根冰冷的破木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身体紧贴着粗糙冰冷的土墙,试图从那穿透风雪而来的声音里,捕捉到一丝一毫额外的情绪。

没有。张全的声音如同古井寒潭,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听不出催促,也听不出威胁,只有一种公事公办的刻板。但正是这种绝对的平静,反而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压力——这是命令,不容置疑,不容拖延的命令!

去?以自己现在这副油尽灯枯、随时可能倒毙的状态,去面对那位深不可测、心思如渊的祖父?无异于羊入虎口!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不去?违抗祖父的命令?在这等级森严的国公府里,尤其在他这个卑微庶孙身上,后果只会比现在更惨!甚至可能立刻招来灭顶之灾!

电光火石之间,张世杰的脑中闪过无数前世职场博弈、绝境求生的经验。示弱?不!在祖父这种人面前,过分的示弱只会被当成无能和废物,失去最后的利用价值!强硬?更不行!那是自寻死路!唯一的生路…是价值!是让祖父看到自己存在的、无可替代的价值!哪怕这价值…是用命拼出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如同无数细小的冰刃刮过喉咙和肺叶,带来一阵剧烈的、几乎让他窒息的咳嗽!他强行压下喉咙里的腥甜,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平稳,尽管依旧嘶哑不堪:

“劳烦…全管事…稍候…容我…整理仪容…”

门外,风雪呼啸,沉默了片刻。

“少爷请快些,国公爷…不喜久等。”张全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

张世杰不再犹豫。他松开紧握的木棍,扶着冰冷粗糙的土墙,艰难地、一步一挪地挪回冰冷的土炕边。身体如同灌了铅,每一步都牵动着肺腑的剧痛。他摸索着,找到那把小小的旧算盘,紧紧攥在手中。冰冷的算珠触感,仿佛能给他一丝微弱的力量和清醒。

没有热水,没有镜子,更谈不上什么仪容整理。他只是用冰冷刺骨的雪水,胡乱抹了一把脸,试图驱散一些病容和高热带来的眩晕。冰冷的刺激让他打了个寒颤,精神却为之一振。他脱下张福那件破旧的夹袄,只穿着自己那件灰败、散发着霉味的旧棉袍——他要让祖父清楚地看到,他这副被苛待至斯的真实惨状!这就是最有力的控诉!

做完这一切,他已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眼前金星乱冒,靠着土墙大口喘息。但他知道,不能倒下!绝不能!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意志力,强迫自己挺直那几乎无法支撑的脊梁,如同狂风暴雨中一株倔强的残竹。然后,他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却异常坚定地,走向那扇被撞得破烂的门。

“吱呀——”

破败的木门被拉开,凛冽的风雪裹挟着刺骨的寒意,瞬间如同冰潮般涌入,将张世杰彻底吞没!他单薄的身体猛地一个摇晃,几乎站立不稳。

门外风雪肆虐,天地一片混沌。一盏昏黄的气死风灯,在狂风中剧烈摇曳,发出嘎吱的呻吟,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门前一小片区域。

张全就站在灯影的边界处,如同一个沉默的剪影。他穿着一身半旧的深青色棉袍,外面罩着一件挡雪的蓑衣,斗笠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刚硬、紧抿着的嘴唇和花白的胡须。风雪吹拂着他蓑衣的下摆,他却如同脚下生根的磐石,纹丝不动。没有随从,只有他孤身一人。

昏黄的灯光下,张全那双隐在斗笠阴影下的眼睛,如同最锐利的鹰隼,在张世杰拉开门出现的瞬间,便精准地扫视过来。目光在他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上停留,扫过他深陷的眼窝和布满血丝的眼睛,落在他那件单薄破旧、根本无法御寒的灰败棉袍上,最后,停留在他因寒冷和虚弱而微微颤抖、却死死攥着算盘的手指上。

那目光,冰冷、锐利、带着一种毫无感情的审视,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破损程度和剩余价值。没有惊讶,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洞察。

张世杰强忍着风雪抽打在脸上的刺痛和肺部撕裂般的灼痛,迎着张全那冰冷审视的目光,没有丝毫闪避。他甚至微微昂起头,尽管身体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但眼神却异常平静,带着一种大病初愈后的虚弱,却又透着一种异乎寻常的清醒和倔强。他不需要说话,他这副凄惨到极致的模样,就是最有力的语言!

张全的目光在那双平静却倔强的眼睛上停留了数息,斗笠阴影下的嘴唇似乎极其细微地抿紧了一瞬。随即,他微微侧身,让开通往风雪的道路,声音依旧平稳刻板:“少爷请随老奴来。”说完,他提起那盏在狂风中挣扎的气死风灯,转身,率先踏入了无边的风雪黑暗之中,步伐沉稳,没有丝毫拖沓。

张世杰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迈开灌了铅般的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地跟在张全身后。狂风卷着雪粒子,如同无数冰冷的鞭子,狠狠抽打在他裸露的脖颈和脸上,灌入他单薄的棉袍,带走本就稀薄可怜的热量。每一步踏在厚厚的积雪上,都发出“咯吱”的声响,冰冷刺骨,如同踩在刀尖上。肺部灼痛欲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杂音和浓重的血腥味,眼前阵阵发黑,世界在风雪中扭曲旋转。

他死死盯着前方那个在风雪中沉默前行的、如同礁石般稳固的背影,强迫自己跟上。手中的旧算盘,冰冷的算珠紧贴着掌心,带来一丝微弱的、让他保持清醒的刺痛。他在心中疯狂地计算着步数,计算着方向,用前世对抗高强度加班时磨练出的、近乎自虐的意志力,对抗着身体崩溃的极限。

风雪更大了,天地一片混沌。穿廊过院,回廊下偶尔有值夜的下人看到他们,无不惊愕地睁大眼睛,随即慌忙低下头,不敢多看。张世杰那副在风雪中踉跄挣扎、如同随时会倒毙的凄惨模样,像一根刺,扎在每个看到的人心上。

不知走了多久,仿佛穿越了漫长的冰河世纪,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线温暖的、橘黄色的光芒。

那是一处独立的小院,院门紧闭,门口挂着两盏明亮的琉璃风灯,在风雪中散发出稳定而温暖的光晕。门楣上悬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两个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大字——“静思”。

英国公张维贤的书房到了。

张全在院门前停下脚步,转身,斗笠阴影下的目光再次落在张世杰身上。此刻的张世杰,脸色已经由惨白转为一种病态的灰败,嘴唇青紫,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全靠一股意志力在强撑。风雪将他单薄的棉袍彻底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骨嶙峋的轮廓。他扶着冰冷的院墙,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拉风箱般的沉重杂音,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断绝。

张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上前一步,用他那并不强壮、却异常稳固的身体,为张世杰遮挡了一些正面的风雪。然后,他抬手,轻轻叩响了紧闭的院门。

“笃…笃…笃…”

三声轻叩,带着一种特定的节奏。

院内很快传来脚步声,一个同样穿着深色棉袍、面容沉静的小厮打开了院门。温暖的、混合着淡淡墨香和上好银霜炭火气息的热浪,瞬间扑面而来,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全叔。”小厮低声招呼,目光飞快地扫过张全身后如同雪人般狼狈凄惨的张世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但迅速恢复了平静。

“国公爷在书房?”张全问道。

“是,一直在等。”小厮侧身让开。

张全回头看了张世杰一眼,眼神示意。张世杰深吸一口气,肺部一阵剧痛,他强行压下喉咙里的腥甜,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挺直摇摇欲坠的身体,迈步踏入了这温暖如春、却可能比外面风雪更致命的院落。

脚下是干燥温暖、铺着厚实地毯的回廊,隔绝了外界的冰冷。两侧厢房寂静无声,只有正房书房窗户透出明亮而稳定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墨香,令人心神不宁。

张全引着张世杰,穿过回廊,来到书房门前。他停下脚步,低声道:“少爷稍候。”然后,他轻轻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雕着松鹤延年图案的楠木房门。

一股更加浓郁的书墨香气和暖意涌出。张世杰的目光越过张全的肩膀,投向室内。

书房很大,布置得古朴而厚重。靠墙是顶天立地的紫檀木书架,密密麻麻摆满了线装古籍。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深远的山水古画,还有一副笔力雄浑的对联。屋子中央,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端坐着一个身影。

英国公张维贤。

他并未穿着蟒袍玉带,只穿着一件半旧的藏青色家常直裰,外面随意披着一件玄色棉袍。花白的头发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着。此刻,他正微微低着头,就着案头一盏明亮的琉璃宫灯,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一份卷宗。灯光映照着他清癯而布满深刻皱纹的脸庞,眉头微蹙,眼神锐利而沉凝,仿佛沉浸在某种深奥的棋局之中。那份专注和平静,与昨夜风雪陋室中那个深不可测的老人判若两人。

张全悄无声息地走到书案旁,垂手肃立,如同融入阴影的一部分。

张世杰站在门口,温暖的空气包裹着他冰冷的身体,反而让他被风雪冻得麻木的知觉开始复苏,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剧烈的寒冷和虚弱感,以及肺部火烧火燎的疼痛。他强撑着,没有立刻进去,目光飞快地扫过书房内部。

书案上,除了那份卷宗,还散落着几本摊开的账簿。账簿的封面颜色陈旧,正是英国公府府库的制式!其中一本摊开的页面,墨迹犹新,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米粮采买的条目!而在账簿旁边,赫然放着一个用油纸仔细包裹着的小包——正是张福塞给张全的那包“药”和刘氏的克扣条子!

张世杰的心猛地一跳!果然!祖父收到了!而且…已经开始查了!他目光的余角落在那本摊开的米粮账簿上,前世审计师的本能让他瞬间捕捉到几个异常的数字!那价格…果然虚高得离谱!

就在这时,张维贤似乎看完了卷宗,缓缓抬起头。那双阅尽沧桑、深不见底的眼睛,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瞬间锁定了站在门口、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张世杰。

没有问候,没有寒暄。

他的目光在张世杰那身湿透结冰、破旧不堪的棉袍上停留了一瞬,扫过他灰败的脸色和深陷的眼窝,最终落在他紧攥着算盘、因寒冷和虚弱而微微颤抖的手上。

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银霜炭火在紫铜火盆中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以及窗外遥远的风雪呜咽。

张维贤的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重压。他缓缓抬起手,枯瘦的食指,轻轻点了点书案上那个油纸包,又点了点旁边摊开的府库账簿。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沉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如同冰珠砸落在玉盘上:

“说说吧。刘有财这账…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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