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云本不欲现在跟这些地方官起冲突,奈何这些人太无法无天了一些,他只好,杀鸡儆猴了。
断云一声令下,不知何时到的长平军就冲进来,将屋内的人都拿下了。
杨通判和杨老爷脸色大变。
“断公子!你这是何意!我到底是江扬城的通判,你有何理由拿我!”
断云走向那个死去的伙计,蹲下身仔细瞧了几眼,又亲自查看了伙计的后脑,身体等。
“你们说胡二一推,这才导致伙计身死,可这人,明显中毒身亡。”
“杨通判,你不问缘由,不顾杀人动机,不查证死亡原因,仅仅听信一面之词就让人认罪,你平时,也是这么办案的?”
杨通判怒瞪:“断公子,下官当通判已有十年,审过的案子怕是比断公子吃过的盐都多!”何须你来教我做事!
断云嗤笑:“死到临头,嘴还挺硬。”
“本公子善心,提醒你一句,城郊桃花树。”
闻言,杨通判脸色煞白,瞳孔猛地缩了一下,袖子里的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不!
不对!
他不可能知道!
那件事早就掩埋了,不可能有人知道,一定是他胡扯的!
“断公子说什么,下官听不懂。”
冥顽不灵。
断云不再浪费口舌,挥手让手下将他们带走。
水患还没平息,他本欲事后再处理这些人,但现在着实没忍住。
杨老爷见杨通判的脸色便猜到了杨通判可能有什么把柄在这位断公子手上,但他在这件事里可没有错。
“断公子,在下可什么错都没犯!”
“是吗?即便是家仆,你给他下毒,杀害他却栽赃他人,这不是错吗?”
“我现在不想听你们的狡辩,都堵了嘴,带下去!”
“是!”
长平军立马卷起那些人的衣服就塞进了他们嘴里,然后把人给押走了。
百姓们看得迷糊,但他们脸上是高兴的。
杨通判和杨老爷在江扬城的名声都不算好,即便他们在外都装好人,但是不是真好人,百姓最清楚。
只可惜,人家势大,一个有权,一个有粮,他们不敢惹。
现在这位皇城来的断公子,竟二话不说就抓了人,太厉害了吧!
断云回头看胡二:“杨老爷为什么要针对你?他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胡二猛地抬头,看断云的眼神颤抖而震惊。
他犹豫了一会,抬头问:“您真的可以定他们的罪吗?”
断云看着他的眼睛,点头:“可以。”
胡二低头又纠结了半晌,一握拳:“我说!我知道他们相互勾结的秘密!”
断云挑眉,勾唇。
还有意外之喜呢。
……
两日后。
“公子!溃了!”
不语匆匆进来:“公子,江子坝开始堵不住了!下流水位越涨越高!”
断云脸色一凝,还是来了。
“按计划行事!”
“是!”
街道,巷角,城门……
“大家有序撤离!”
长平军把控着局面,将一批又一批的百姓从城内低洼处撤出。
稍微有一点危险的地方,断云也派人去将百姓给撤了出来。
有些百姓心存侥幸,觉得没问题,但长平军的强势足以将人唬住,断云再以朝廷安排暂住点,提供粮食等劝说,百姓们到底也算配合。
水越漫越高,断父和城主等人也着急。
“小云?你还来这做什么!这里危险,快走快走!”
断父见断云还往江边来,立马要赶人走。
“父亲你还在,我自然要和父亲一起。”
“父亲,你放心,百姓已经在撤离了,而且,第一区域的百姓已经全部撤出,父亲别担心,这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断父和断云负责的区域不一样,这边随时都可能爆发石洪。
断父摇摇头:“恐怕也要撤了,雨太大了。”
他们很想保住百姓的家,可老天太残忍,这雨不仅不停,还越下越大。
“断大人!”
苏城主带着一批人顶着雨跑过来,浑身湿透,全部嘴唇泛紫了。
“断大人!不行了!堵不住!”
“我已经叫他们撤了,咱们也赶紧的,这雨势太大,水马上就要满起来了!”
留着命在,总有重建家园的一天。
苏城主在这一点上和断云不谋而合,所以,劝说百姓提前撤离时,苏城主也是尽了很大一份力的,毕竟是十几年的老城主了,大家还是信的。
着实无法,大家只好叹息着撤退。
然,就在离开时,石洪爆发,山间大坝决堤,洪水一泻千里,卷着两侧无数山石、断木、泥沙……滚滚而来。
断云心下突然不安,不由催促着断父他们加快脚步。
队伍最后的不语突然加速前进,一边大声呐喊:“公子!快跑!石洪!”
只听见暴雨中似乎传来潮水呼啸、巨石翻滚,霎时,断云瞳孔猛缩。
“跑!石洪来了!快跑!!”
一瞬间,洪水咆哮,那裹挟着巨石、断木、泥沙的洪水,如今已经变成巨危险的浓稠浆体,宛若一面巨墙,毁天灭地般无视了路上的任何一切东西。
暴雨,尖叫,石洪……
耳边已经听不清楚到底出现了什么东西,暴雨中人群发了疯地奔跑,冰冷的雨打在身上,仿佛连心都是冷透了的。
“上去!快!”
也分不清谁在喊,但暴雨中,那相同戎服上的抛光铜镜在这个雨季十分突出明显。
长平军的将士们,在断云和领队的指挥下,紧张而有序地将大家往安全的高处领。
好在,此地离得远,也并非石洪倾泻的主道。
“小云!小云!”
断父最后几乎是被一位粗犷力大的长平军将士拖着跑的,一安全,断父便四处寻自己儿子。
“父亲,我没事!”
断云从另一头的人群中举起手,但下一秒,他突然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