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灵清冷的声音，通过网络传遍直播间的每一个角落。
“你怀疑，你的男朋友，不是人？”
一句话，让原本喧闹的弹幕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所有人都被这句过于直白，甚至有些荒诞的问话给震住了。
“不是人？什么意思？是说他不做人事，是个渣男吗？”
“姐妹，展开说说！是道德的沦丧还是物种的跨越？”
“我怎么感觉……大师问得这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视频另一端，名叫“柚子”的女孩脸色煞白，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是……大师，我真的怀疑他……不是人。”
她似乎鼓起了巨大的勇气，才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陆晚灵的目光落在女孩的脸上。
在普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面容憔悴、精神不振的年轻女孩。但在她的眼中，女孩的印堂之上，缠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她的命宫晦暗，精气神三宝亏损严重，这是阳气被外邪侵蚀的典型面相。
“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陆晚灵开口问道。
“三个月。”柚子小声回答。
“第一次见面，是在酒吧或者夜店之类的场所？”
柚子猛地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陆晚
灵能说得如此精准：“是……是在一个清吧，他当时过来帮我解围，我……”
“他长相俊美，体贴温柔，学识渊博，对你无微不至，堪称完美男友，对吗？”陆晚灵继续说道，语气平淡，却像一把刀，剖开了柚子所有的记忆。
“对……大师，您怎么知道的？”柚子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和不解。
直播间的弹幕再次炸开了锅。
“我靠！完美男友？这不开局王炸吗？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柚子姐妹太自卑了，觉得这么好的人不可能看上自己？”
“楼上的，格局小了。你没看大师的表情吗？这事绝对不简单！”
南派，钱家。
钱少阳看着屏幕里的直播，嗤之以鼻：“装神弄鬼。我看这女的就是碰上了个海王，自己在那胡思乱想。这也能算卦？”
钱鸿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屏幕，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直播间里，陆晚灵没有理会弹幕的讨论，她看着满脸惊恐的柚子，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最近是不是特别嗜睡，身体时常感觉发冷，尤其是手脚冰凉，并且……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噩梦？”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柚子的心理防线。
“是！是！”她崩溃地点着头，眼泪夺眶而出，“我每天都感觉好累，怎么睡都睡不够！晚上总是梦到自己在一个很黑很冷的地方，有个人影一直在我身边，但就是看不清他的脸……大师，我好害怕，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主播太神了！”
“这都能算出来？隔着网线看病吗？”
“我感觉后背有点发凉了，这剧情，比我看过的恐怖片还刺激！”
陆晚灵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的情绪稍稍平复，才缓缓开口，说出了一句让整个直播间数百万观众头皮发麻的话。
“你的怀疑没有错。”
“你的男朋友，确实不是人。”
“他是一只‘画皮鬼’。”
“画皮鬼”三个字一出，直播间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核弹。
- 弹幕消失了。
- 礼物也停止了。
所有人都被这三个字所蕴含的恐怖信息量给震慑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钱家书房里，钱少阳“噗”的一声，刚喝进去的茶水全喷了出来。
“画……画皮鬼？她疯了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真有人信这个？”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但笑声却有些干涩。
钱鸿的脸色，却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椅子的扶手。
“大师……您……您说什么？”柚子已经吓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嘴唇都在哆嗦。
陆晚灵的语气依旧清冷，却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画皮鬼，以人皮为囊，藏匿于世。它们专挑你这样命格纯净、阳气旺盛的年轻女孩下手，通过与你亲近，吸食你的精气，以维持它那副完美的人皮，并壮大自身。”
“一开始，你会觉得遇到了天命真子，被幸福冲昏头脑。但时间一长，你的阳气被不断吸走，身体就会每况愈下，直至油尽灯枯。”
“而到那时，他就会换一张新的皮囊，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陆晚灵的话，如同一把冰冷的刀，将一个血淋淋的、凡人无法理解的恐怖真相，赤裸裸地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不……不可能……”柚子疯狂地摇头，“阿哲他对我那么好……他不是鬼……”
“是不是，一试便知。”
陆晚灵不再废话，她拿起桌上早就备好的朱砂与黄纸，手腕翻飞，一气呵成。
不过数秒，一张符文玄奥的符箓便已画好。
“我隔着网络，无法直接出手伤它。但这张‘显形符’，足以让你看清真相。”
她将符箓对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去找一面镜子，任何镜子都可以。将手机摄像头对准镜子，不要回头，不要出声。”
柚子虽然吓得浑身发软，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跌跌撞撞地拿起手机，走进了卫生间，将摄像头对准了洗手台上方的镜子。
直播间的数百万观众，全都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屏幕。
镜子里，映照出柚子那张苍白而惊恐的脸。
一切如常。
“故弄玄虚！”钱少阳不屑地撇了撇嘴。
然而，下一秒，陆晚灵动了。
只见她并起剑指，对着屏幕中的镜子，隔空一点。
“敕令，显形！”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直播画面中，那面镜子里的景象，发生了诡异绝伦的变化！
镜中的柚子，身后不知何时，竟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和柚子男友一样的衣服，身形也一模一样。
但它的脸，却不是那张俊美的面孔！
那是一张青面獠牙、眼眶空洞、嘴角咧到耳根的恐怖鬼脸！
它正将自己的脸颊，贪婪地贴在镜中柚子的后颈上，做出一个深深吸气的动作！
“啊——！”
凄厉到极致的尖叫声，从柚子的喉咙里爆发出来，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
整个直播间，在这一刻，彻底疯了！
“我x！我看到了什么！！！”
“鬼啊！！！真的有鬼！！！”
“妈妈我再也不敢一个人上厕所了！”
“这tm是直播！不是电影特效！是真的！！！”
陆晚灵面色不变，对着已经吓瘫在地的柚子，冷冷地说道：“现在，你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