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锛双剑横挡在前,背对着他说道。
放心,本世子......
话音戛然而止,徐奉年弃刀捂嘴,王初东与轩辕青锋只见指缝间不断渗出鲜血。
显然伤势极重。
青锋!
带他们往东南方向撤!
我随后就到!
李锛沉声喝道。
可是......
轩辕青锋面露迟疑。
“上!”
话音未落,李锛双剑齐出,再度杀向赵皇巢,剑光如青蛇游走,又似仙人垂首,最终化繁为简,归于至真一剑。
万千剑招,尽数倾泻而出。
赵皇巢眉头微蹙,神色渐凝。
湖心水浪轰然炸裂,水花漫天。
轩辕青锋望着激荡的湖面,贝齿轻咬。
正欲带徐奉年与王初东撤离,忽见一道青衫身影踏浪而来。
“父亲!”
轩辕青锋眼中骤亮。
“莫慌。”
轩辕敬城语气温和。
“快救李叔!”
她急声催促。
“无妨。”
轩辕敬城含笑:“为父既至,李兄定当无恙。”
“可那是赵皇巢,李前辈不在……”
轩辕青锋迟疑道:“您能敌得过?”
“此地虽无李前辈,却有徐偃彬。”
轩辕敬城话音方落——
嗤!
一杆银枪裂空而至,裹挟风雷之势,直刺赵皇巢。
38.赵皇巢,亡!【求收藏!】
轰!
枪锋与赵皇巢悍然相撞。
整片湖面顷刻沸腾,巨浪滔天。
连大鼋都被震得摇晃不止。
李锛退回鼋背,望向轩辕敬城:
“练剑时便察觉轩辕兄在侧,倒是沉得住气!”
若他再迟半步,自己怕要命丧赵皇巢之手。
“李兄海涵,敬城只为毕其功于一役。”
轩辕敬城拱手致歉。
“你在等北凉那人?”
李锛挑眉。
“不错。”
轩辕敬城坦然道:“敬城非赵皇巢敌手,贸然出手恐生变故,唯有待徐家那位现身,方能合力除敌。
”
敬城兄此番有把握对付赵皇巢吗?李锛问道。
赵皇巢上次被老剑神重创,如今敬城与徐家那位联手,取他性命并非难事。
轩辕敬城语气坚定。
如此甚好!
湖面渐渐平静,徐偃彬手持长枪与赵皇巢对峙,轩辕敬城身形一闪,与徐偃彬并肩而立。
双方一照面便直接交手,战场从湖面转移至天外。
见此情形,李锛丢下双剑,长舒一口气:没我们的事了。
陆地神仙之威果然非同凡响,李锛心中愈发渴望早日踏入此境,毕竟陆地神仙的实力确实惊人。
叔叔,你快看看徐奉年,他流了好多血!轩辕青锋焦急道。
无妨,他暂时死不了。
李锛走到徐奉年身旁,出手为他点穴止血。
徐奉年的伤势看似严重,实则只需调养数十日便可痊愈。
娘的!我还以为这次真要交代了!徐奉年脸色苍白,直接躺在鼋背上,望着蓝天白云,心中涌起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自出生以来,从未经历过如此生死危机,即便前些日子在珷蒂城面对那位天下第二,也不曾有过这般濒死之感。
放心,有本神医在,你想死都难。
李锛淡然道。
先生的剑术与医术同样令人叹服。
徐奉年由衷赞叹。
你的刀法也不差。
李锛如实评价。
与先生的剑法相比,不值一提。
半个时辰后,李锛与徐奉年等人重新登岸。
徐偃彬与轩辕敬城重现身影,
手中赫然提着龙虎山祖师赵皇巢的头颅。
当真斩了?
徐奉年与李锛皆露惊色。
那可是立于珷道绝巅的陆地神仙。
徐偃彬微微颔首:
以伤换命。
二人苍白面色印证了这场恶战。
李锛连忙摆手:无妨无妨。
此时龙虎山祖庙内,
十六朵气运金连骤然凋零。
童子模样的赵瑄素咬牙道:
早劝师兄莫要插手!
他盯着枯萎的金连,
眼中闪过怨毒之色。
这笔血债...
稚嫩面容扭曲如恶鬼,
定要你们百倍偿还!
39. 雪骑禁行江南境!【求收藏!】
众人重返王家宅院,翘首以盼的家眷见队伍平安归来,终于放下悬着的心。
当听闻事情经过后,众人望向李锛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异样。
骊珠与天问两柄传世神剑,竟都在这青年手中?
这便是赵皇巢首级?
紫衣女子适时为李锛解围。
果然,众人注意力立刻被吸引。
正是!
徐堰彬将头颅置于案几之上。
虽诛杀赵皇巢解了眼前危机,却埋下更大祸患。
紫衣女子冷静分析。
大离朝廷若知此事,定会全力阻截我们前往凉州。
且不说朝廷,单是龙虎山得知祖师陨落,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端木蓉补充道。
二位所言极是。
据我所知,龙虎山潜修的老怪物不止赵皇巢,还有位道行更深的...
轩辕敬城话音未落,众人面色已变。
当务之急是速离此地,尽快抵达北凉。
何时启程?
王泉林急问。
越快越好,王家主可方便?
徐堰彬追问。
行装俱已齐备,只是拙荆体弱...
王泉林面露难色。
有我与端木姑娘照应,尊夫人定无大碍。
得到承诺,众人立即行动起来。
一箱箱金银细软被雪甲骑兵运出青州,璀璨珠光映得李锛目眩神迷。
这般泼天富贵,他生平仅见。
王家众人随着铁甲洪流离开青州城。
这是下一程的行军路线,请先生过目。
途中,徐堰彬将舆图呈予李锛。
李锛快速浏览了下行程,他们即将前往江南道的卢家。
卢家虽与北凉结为姻亲,但这些年关系时好时坏。
听闻卢家有位年轻剑仙,似乎要出任大离兵部侍郎一职。
此外,坐镇江南道的靖安王与北凉素有嫌隙。
看来这趟行程未必会太平。
“这些事还是由徐将军定夺吧,我李锛不过是个大夫,对朝堂之事一窍不通。”
“将军问我也是白问。”
李锛将行军图递了回去。
“总得让先生知晓些情况。
”徐堰彬笑了笑。
“有大雪龙骑和徐将军在,我便安心。
若见不到你们——”
“那可真要慌了。”
李锛说完,徐堰彬笑意更浓:“先生放心,春神湖的事绝不会重演!”
“如此甚好。”
诊治完紫女、徐奉年及王初东的母亲,虽有端木蓉相助,李锛仍疲惫不堪。
待忙完一切,已是夜深。
望着营地中巡逻的大雪龙骑,李锛舒展筋骨,正欲回帐休息——
地面骤然震动!
东南方向传来隆隆马蹄声,营地警钟骤响,大军迅速集结。
徐堰彬等人出帐远眺。
只见——
黑压压的大离铁骑高举“赵”字大旗,人数不下五万。
为首年轻将领厉声喝道:
“奉靖安王之命,大雪龙骑不得踏入江南!”
“靖安王算什么东西!”徐奉年忍不住讥讽。
“何人放肆?”
年轻将领眉头紧蹙,面露不快。
赵洵,几年不见,架子倒是见长!
徐奉年领着一行人缓步而出。
徐奉年!
赵洵微微眯起眼睛。
带着你的人回去吧,就凭你带来的这些虾兵蟹将,还不够我大雪龙骑塞牙缝的。
徐奉年不屑地撇了撇嘴。
徐奉年!
赵洵声音陡然拔高。
怎么?真想跟我大雪龙骑过过招?徐奉年冷笑道,就不怕把老本都赔在这儿?
徐奉年,你真敢对我们动手?!
赵洵质问道。
有何不敢?徐奉年嗤之以鼻,靖安王不过是个失势的藩王,打了也就打了,你真以为离阳皇蒂会替你家出头?
回去吧,戏演得差不多了,也好给离阳交差了!
当年赵恒夺嫡失败,就被贬到江南道当了个空头藩王。
徐奉年根本不信赵恒真敢与北凉开战。
赵洵长舒一口气:
既然被你看穿,再装腔作势也没意思了!
徐奉年猜得没错,他确实只是来做做样子。
随即,赵洵望向徐奉年问道:哪位是李锛李神医?
你想做什么?
徐奉年顿时警觉起来。
家母染恙,想请李神医顺道诊治。
瞧你紧张的,我还能把人吃了不成?
赵洵白了徐奉年一眼,翻身下马走到李锛面前,恭敬行礼:
赵洵见过先生!
我们之前见过?
李锛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面露诧异。
“没见过,我猜的。
这群人里老的老小的小,只有先生符合传闻中的模样。
”
“因此,我认定要找的就是先生!”
赵洵正色道。
“你猜得不错。
”
李锛颔首。
“家母近来愁眉不展,请遍名医未见好转。
父王得知先生途经江南,特派赵洵前来相邀。
”
“恳请先生随我走一趟!”
听罢,
李锛望向徐奉年,后者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夜深人静不便打扰靖安王,明日白天登门拜访如何?”
李锛婉言推辞。
“听闻先生师承医圣,父王特意备下数卷医圣手札。
临行前父王交代,只要先生肯赴约,愿将手札全部相赠。
”
赵洵补充道。
“真有医圣手札?”
李锛眉头微蹙。
“绝无虚言!”
听罢,
李锛陷入沉思。
若去靖安王府,吉凶难料;
若不去,便与医圣手札失之交臂。
既已决心以医证道,这手札至关重要。
此时徐奉年开口:
“路过此地不拜访赵叔叔确实失礼。
不如我陪先生同去靖安王府。
”
“先生治病,我拜会长辈。
”
“先生意下如何?”
徐奉年明白手札对李锛的意义,主动解围。
“好!”
有徐奉年相伴,李锛打消顾虑。
最终二人随赵洵队伍离去,
谈笑间抵达灯火通明的靖安王府。
一名身着华贵王袍的清瘦男子静立在王府门前等候。
见到赵洵与李锛的身影,男子脸上浮现喜色,但当目光触及徐奉年时,眼底掠过一丝阴翳。
李先生,赵某恭候多时了。
赵恒快步上前相迎。
参见靖安王!
李锛正要行礼,却被赵恒抬手扶住:先生何必拘礼!
这位大离亲王暗自思忖,皇兄竟将医圣传人拒之门外,实在愚不可及。
如此人才,他定要设法招揽。
王爷贵为皇亲国戚,李某不过山野郎中,实在当不起这般礼遇。
李锛含笑推辞。
先生过谦了。
什么亲王爵位,不过虚名罢了。
赵恒摆手笑道。
一旁的徐奉年见状轻咳一声,向赵恒行礼问安。
赵恒虽心中不悦,面上仍维持着客套寒暄。
众人入厅落座后,徐奉年开门见山:听闻王叔珍藏有医圣手札?
确有三卷。
赵恒颔首。
三卷?李锛难掩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