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奴傀儡·宋庭易主
临安的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皇宫深处,禁军的脚步声在宫道上渐行渐远,唯有寝宫内还留着一盏昏黄的烛火,映着宋度宗熟睡的脸庞。他眉头微蹙,似乎在做着什么不安的梦,呼吸均匀却带着几分沉重——连日来对襄阳战事的焦虑,早已让这位昏庸的帝王心力交瘁。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宫墙,落地时悄无声息。韩小莹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泛着幽绿寒光的眼眸。她身形轻捷,避开巡逻的禁军,凭借着丁大材事先备好的宫道图纸,径直潜入了寝宫。
寝宫内静得能听到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韩小莹缓步走到龙床前,看着宋度宗毫无防备的模样,指尖轻轻抚上腰间的骨哨——那是丁大材炼制的尸器,能暂时压制尸毒的气息,避免惊动旁人。她微微俯身,口中默念咒诀,两颗尖利的尸牙从唇间弹出,泛着淡淡的青黑光泽,上面凝结着浓稠的尸毒。
宋度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皱得更紧,发出一声低低的呓语。韩小莹眼神一冷,毫不犹豫地探身向前,左手按住宋度宗的肩膀,右手撑住他的下巴,猛地将尸牙刺入他的脖颈。
“唔……”
宋度宗闷哼一声,身体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被韩小莹死死按住。尸毒顺着尸牙注入他的血脉,像冰冷的毒蛇般迅速蔓延,所过之处,经脉都透着刺骨的寒意。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呼吸依旧均匀,只是脖颈处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一个淡淡的青黑色牙印,转瞬便被衣领遮住。
韩小莹收回尸牙,舔了舔唇角残留的尸毒,眼神恢复了平静。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便转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寝宫,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清晨,宋度宗按时醒来。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脖颈,只觉得那里有些微微的发麻,却并未在意。梳洗完毕后,他像往常一样临朝,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阶下的文武百官,神色与往日并无二致。
贾似道第一个出列,躬身道:“陛下,襄阳衍空杀禁军、抗圣旨,已成国之巨寇,臣请陛下再派十万大军,务必将其剿灭!”
百官纷纷附和,唯有丁大材安插在朝中的几名亲信面露难色。就在这时,宋度宗突然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衍空击退蒙哥,保襄阳有功,先前乃是误会,朕已下旨赦免其罪,不必再提剿灭之事。”
贾似道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陛下,您说什么?衍空抗旨杀官,罪该万死,怎能赦免?”
“朕说的话,你也敢质疑?”宋度宗的眼神骤然变冷,眼底闪过一丝幽绿的光芒,虽转瞬即逝,却让贾似道心头一寒。
贾似道素来骄横,却也察觉到今日的宋度宗有些异样,不敢再争辩,只能躬身退下:“臣不敢。”
朝会结束后,宋度宗单独召见了丁大材的亲信。他屏退左右,从怀中取出一道密旨,语气木然:“传朕旨意,免去贾似道太师之职,贬为庶民,即刻押往流放地;其党羽尽数罢官,交由大理寺审讯。另,任命衍空为枢密使,总领全国兵权,即刻进京议事。”
那亲信心中狂喜,连忙接旨:“臣遵旨!”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贾似道得知自己被罢官流放,气得当场吐血,却无力回天——宋度宗的旨意一下,禁军便迅速包围了太师府,将他及其党羽尽数擒获,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往日依附贾似道的官员们见势不妙,纷纷倒戈,有的甚至主动揭发贾似道的罪行,只求自保。
丁大材接到密旨时,正在襄阳帅府与黄蓉商议防务。他看完密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宋度宗这枚棋子,倒是好用。”
“贾似道已除,临安的阻力没了。”黄蓉看着他,眼底带着几分复杂,“你打算进京?”
“自然要去。”丁大材起身,走到窗边,望着临安的方向,眼底闪过野心,“如今宋庭已在我掌控之中,我若不去坐镇,难免有人心怀异心。襄阳这边,就交给你和霍都,继续加固防御,监视蒙哥的动向。”
“我知道。”黄蓉点头,心中却愈发沉重——丁大材掌控了朝廷,虽暂时解决了内患,却也意味着他的权势更大,襄阳的未来,不知会走向何方。
三日后,丁大材带着百名精锐尸兵,启程前往临安。沿途州县的官员早已接到宋度宗的旨意,纷纷出城迎接,态度恭敬至极。抵达临安城外时,宋度宗竟亲自带着文武百官出城相迎,见到丁大材,他快步上前,躬身道:“恭迎枢密使大人。”
丁大材淡淡点头:“陛下不必多礼,回城吧。”
宋度宗应声点头,转身率先回城,一举一动都透着对丁大材的顺从。文武百官跟在身后,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心中虽疑惑,却无人敢多言——贾似道的下场就在眼前,谁也不想触丁大材的霉头。
进入皇宫后,丁大材直接住进了紧邻御书房的偏殿。他每日与宋度宗“商议”国事,实则所有决策都由他一人定夺。宋度宗只是个傀儡,无论丁大材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甚至主动下令执行。
丁大材先是清洗了朝中剩余的异己,将自己的亲信安插在各个重要职位;随后又下旨调遣各地兵马,加强边防,尤其是襄阳与黑石关的防御;同时,他还下令搜集全国的阴气重的之地,用来炼制更多的尸兵,扩充自己的势力。
临安的百姓们渐渐发现,朝廷的政策变了,官员们也换了一批,可坐在龙椅上的依旧是宋度宗。只有少数人知道,真正掌控这个王朝的,是那个手握尸兵、心狠手辣的丁大材。
襄阳帅府内,黄蓉收到了丁大材从临安发来的密信,信中让她继续炼制尸兵,准备应对蒙哥的再次进攻。她放下密信,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黑石关,心中清楚,南宋的天,已经变了。而她,只能守在襄阳,等待着与蒙哥的最终决战,也等待着一个能摆脱丁大材掌控的机会。
夜色再次降临,临安皇宫的御书房内,丁大材坐在宋度宗的龙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尸骨令牌。宋度宗则站在一旁,垂首侍立,像个听话的仆从。丁大材望着窗外的星空,眼底闪过一丝狂热——这南宋的江山,终究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