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在苏格兰的群山间平稳穿行,我舒舒服服地瘫在车厢的绒布座椅上,像只晒太阳的猫一样慵懒。刚刚享用完推餐车女巫那里买来的所有巧克力蛙(一共十二只,创下了我的个人记录),此刻正处在糖分过量的微醺状态。
“我打赌厨房今年会有新菜式,“我眯着眼睛,对正在讨论布莱克越狱的三人组说,“听说家养小精灵去法国进修了。“
哈利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目光始终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罗恩正在试图把一只巧克力蛙卡片按稀有度排序,而赫敏已经读完了三本课本的序言。
车厢里弥漫着温暖的气息,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身上,加上列车有节奏的摇晃,让我昏昏欲睡。就在我即将进入甜美梦乡的那一刻——
“嘎吱——“
列车突然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我的脸差点撞上前面的小桌板。车厢里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如同濒死的萤火虫。温度计般直线下降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
“怎么回事?“哈利警惕地握住魔杖,指节发白。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被突如其来的寒冷彻底冻醒。这种冷不同于苏格兰常见的湿冷,而是一种能穿透骨髓、冻结灵魂的寒意。车窗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起厚厚的白霜,我们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
“这感觉...“罗恩的声音在发抖,“不太对劲。“
赫敏已经站了起来,魔杖直指车厢门:“是摄魂怪!我在《黑暗生物:识别与防御》里读到过它们的特征!“
我打了个巨大的喷嚏,睡意被彻底赶跑,取而代之的是被吵醒的强烈不满。“梅林的胡子啊,“我抱怨道,“它们难道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是很不礼貌的吗?“
就在这时,车厢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砰“地撞开。一个披着破败斗篷的高大身影飘了进来,它没有脸,只有斗篷下隐约可见的腐烂的、结着灰痂的手。随着它的出现,车厢内的温度又下降了好几度。
“摄魂怪...“哈利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他的脸色变得惨白,手指紧紧抓住座椅边缘。
我却只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正在滴水——融化的霜水从它的斗篷上滴落,在地毯上形成一滩深色的水渍。“喂,“我不满地说,“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卫生?“
摄魂怪显然听不懂我的话,它似乎在哈利面前停留了很久,专注地“呼吸“着什么。哈利的身体开始摇晃,眼看就要从座位上滑落。
“呼神护卫!“
一道银光从走廊射来,将摄魂怪逼退了几步。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卢平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半块巧克力:“给,吃下去会好受些。“
我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口,感觉体内的寒意稍稍消退。但被打扰睡眠的怒火却在持续升温。
“它们凭什么随便闯进来?“我不满地说,“连门都不敲,太没礼貌了。“
卢平教授惊讶地看着我:“它们是摄魂怪,阿兹卡班的守卫。它们在搜查逃犯布莱克。“
“搜查就搜查,“我依然愤愤不平,“但为什么要降低温度?这样很容易感冒的。而且你看看这地毯,都被弄湿了!“
罗恩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李默,你刚才没感觉到吗?那种绝望、那种痛苦...“
“我只感觉到冷,“我老实说,“而且是被吵醒的那种不爽的冷。我正梦见在吃蜂蜜公爵的新品冰淇淋呢。“
赫敏小声对卢平说:“教授,也许他的体质对摄魂怪免疫?“
卢平教授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确实很有趣。大多数人面对摄魂怪都会回忆起最痛苦的记忆,而你似乎只感觉到了生理上的寒冷。“
我耸耸肩:“我最大的痛苦就是被吵醒还没法继续做梦。“
实际上,后来我仔细回想,可能是我修炼的功法在无意中保护了我。那种至阴至寒的气息,在某种程度上与摄魂怪的属性相近,反而让我对它们的寒冷攻击有了抗性。
列车重新启动后,我试图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小睡,但发现再也找不到那个舒适的状态了。每次刚要睡着,就会想起摄魂怪滴水的斗篷和冰冷的空气,然后惊醒。
“都怪那个黑袍子,“我抱怨道,“完美的午觉被毁了。“
哈利虚弱地笑了笑:“至少你还活着抱怨。“
“活着很重要,“我严肃地说,“但睡个好觉也很重要。要知道,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睡觉是一种传统!“
接下来的旅程中,每次列车停靠,我都会警惕地观察窗外,生怕再有什么“不速之客“闯进来打扰我的清静。虽然卢平教授保证摄魂怪已经离开,但我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当推餐车的女巫再次出现时,我一下子买了二十个巧克力蛙。
“补充能量,“我对目瞪口呆的罗恩解释,“刚才消耗了太多热量。而且我需要甜食来安抚受伤的心灵。“
实际上,我只是想用美食来弥补被打扰的睡眠。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这大概是最有效的疗愈方式了。
列车到站时,我第一个跳下车,深深吸了一口苏格兰夜晚清冷的空气。
“新学期开始了,“我喃喃自语,“希望这次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特别是能安安稳稳地睡觉。“
但看着远处城堡上空隐约盘旋的黑色身影,我知道这个愿望恐怕又要落空了。
至少,我学会了随身携带巧克力。在霍格沃茨,这可能是比魔杖更实用的生存工具——既能补充能量,又能安抚情绪,关键时刻还能当投掷武器使用。
“走吧,“我对还在发抖的哈利说,“也许厨房今晚会提供热巧克力作为补偿。“
虽然我知道,在现在的安全措施下,这个希望也很渺茫。但人总要抱有希望,不是吗?特别是对美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