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命格榨取机
时间仿佛被吴锋狂暴下坠的身影撕扯得支离破碎。巨大的阴影如同死神的斗篷，瞬间笼罩了草垛和蹲在旁边的张川。恶风压顶，带着浓烈的血腥和汗臭，还有一股冰冷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死亡气息！草垛上，那背部纹路光芒大盛的“活体法器”女子发出凄厉绝望的尖叫，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僵直。
“闪开！！”陈克非的嘶吼如同惊雷炸响！在吴锋跃下的瞬间，这位身经百战的刑警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本能和更惊人的勇气！他没有选择躲避，而是如同扑向火光的飞蛾，迎着那泰山压顶般的黑影，猛地将张川和草垛上的女子狠狠撞开！
嘭！！
沉闷到令人心胆俱裂的撞击声！
张川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侧面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旁边翻滚出去，重重摔在冰冷滑腻的水泥地上。草垛上的女子也被撞得滚落在地，背部的幽绿荧光一阵剧烈闪烁、明灭不定。几乎在同一瞬间，吴锋那如同攻城锤般的庞大身躯，裹挟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了陈克非刚才站立的位置！
轰！！！
草垛如同被炮弹击中，干草漫天飞溅！坚固的水泥地面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以落点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开一尺有余！烟尘混杂着干草碎屑冲天而起！
“呃啊——！”一声压抑的痛哼从烟尘中传出！是陈克非！他虽然撞开了张川和女子，但吴锋下坠带起的劲风和他那横扫而来的铁臂，依旧狠狠擦中了陈克非的左肩！张川甚至听到了骨骼错位的轻微“咔嚓”声！
“陈队！”林见远的惊叫带着哭腔。
烟尘稍散。吴锋如同魔神般矗立在破碎的草垛之上，脚下是深深下陷的裂痕。他缓缓抬起头，猩红的双眼如同探照灯般锁定了摔倒在地的张川和那光芒闪烁的女子，嘴角咧开一个残忍至极的笑容。他根本没看被他撞飞的陈克非，仿佛那只是一只碍事的蝼蚁。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那件“圣器”！
“把圣器…交出来！”吴锋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和贪婪。他一步踏出，沉重的脚步让地面都在震颤，巨大的手掌张开，如同鹰爪般直接抓向地上瑟瑟发抖、背部经文仍在痛苦闪烁的女子！
“休想！”陈克非的怒吼带着痛楚和决绝！他捂着明显脱臼下垂的左臂，脸色因剧痛而惨白，汗珠瞬间布满额头，但眼神却燃烧着比吴锋更加炽烈的火焰！在吴锋伸手抓向女子的刹那，陈克非如同受伤的猛虎，爆发出最后的凶悍！他右手闪电般拔出配枪，没有半分犹豫，对着吴锋抓向女子的那条手臂，悍然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三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在封闭的地下屠宰场中炸开！回声如同滚雷般反复冲撞！
“吼——！！！”吴锋发出惊天动地的痛苦咆哮！他抓向女子的手臂上，靠近肘关节的位置，瞬间爆开三朵刺目的血花！9mm手枪弹的冲击力虽然无法完全阻止这头人形凶兽的动作，但也打得他手臂猛地一偏，巨大的手掌擦着女子的头皮掠过，带起的劲风甚至掀飞了她几缕枯黄的头发！
吴锋的动作被成功阻滞！他猛地转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陈克非，那眼神中的暴怒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将陈克非吞噬！“你找死！！！”
趁着这电光石火的间隙！
“林见远！带她走！去那边！”张川嘶声大吼，同时如同猎豹般从地上一跃而起！他没有去帮陈克非，也没有去拉那女子，而是将手中一直紧握的强光手电筒，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屠宰场深处，那面绘制着巨大血图腾和《火经》残篇的水泥墙下方——一个不起眼的、被几个空油桶半掩着的配电箱！
咔嚓！哗啦！
强光手电精准地砸碎了配电箱脆弱的塑料外壳，露出了里面纠缠的电缆！张川在扑出的同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多功能军刀！刀锋弹出，闪烁着寒光！他落地一个翻滚，不顾地上的污秽，军刀带着决绝的弧线，狠狠斩向配电箱内几根最粗的主电缆！
滋啦——！！！！
刺眼的蓝白色电火花如同狂舞的银蛇，猛地从破损的配电箱中爆射而出！瞬间照亮了昏暗的屠宰场！整个地下空间的灯光——包括那几盏散发着不祥绿光的应急灯——猛地一阵剧烈闪烁，随即彻底熄灭！
绝对的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瞬间吞噬了一切！
只有吴锋痛苦咆哮的回音，陈克非粗重的喘息，女子惊恐的呜咽，以及……草垛方向，那“活体法器”女子背部仍在微弱闪烁的幽绿荧光！这荧光在彻底黑暗中，如同鬼火般醒目，勾勒出她蜷缩颤抖的轮廓！
“啊！我的眼睛！”林见远在灯光熄灭的瞬间发出惊呼，随即是撞到什么东西的闷响和痛呼。短暂的强光到极暗的转换，让所有人瞬间陷入了短暂的视觉剥夺。
“荧光！跟着荧光跑！快！”张川在黑暗中厉声吼道，他凭借记忆和最后看到的景象，朝着林见远的方向扑去。他赌的就是这绝对的黑暗能暂时剥夺吴锋的视觉优势，赌的就是那女子背部的荧光是指引！
“这边！跟我来！”林见远也反应了过来，他强忍着肩膀撞到铁笼的疼痛和视觉的不适，连滚爬爬地冲向那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女子背部的荧光。他一把抓住女子的胳膊，入手是冰冷和剧烈的颤抖。“别怕！跟我走！”他拖着惊魂未定的女子，凭着记忆和对微弱荧光的捕捉，跌跌撞撞地朝着张川指示的、屠宰场更深处、血图腾墙的方向跑去！黑暗中，女子的荧光后背成了唯一的路标。
“杂种！你们跑不了！！”吴锋的咆哮在黑暗中如同受伤野兽的哀嚎，充满了狂暴和愤怒。他胡乱地挥舞着受伤的手臂，巨大的身躯在黑暗中如同无头苍蝇般撞翻了几个空笼子，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枪伤和黑暗极大地限制了他的行动和感知。
陈克非在枪响后立刻凭借记忆翻滚躲避，隐入黑暗。他咬着牙，右手摸索着自己脱臼的左臂，额头上冷汗涔涔，剧痛让他几乎晕厥，但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他听到张川的吼声和林见远拖拽女子的声音，知道他们暂时安全，立刻屏息凝神，忍着剧痛，在绝对的黑暗中，如同最耐心的猎手，悄然移动，寻找着反击或逃脱的机会。
张川紧随林见远和女子身后，盖格计数器在黑暗中依旧发出密集的“咔嗒”声，如同催命的秒表。他一边跑，一边从取证箱中摸索出备用的红外夜视仪，迅速戴在头上。视野瞬间切换成一片冰冷的绿色世界。
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在红外视野中，屠宰场深处，那面绘制着巨大血图腾的水泥墙下方，被张川用军刀破坏的配电箱旁边，赫然隐藏着一道极其隐蔽的、与墙壁几乎融为一体的金属暗门！暗门边缘闪烁着微弱的、属于电子锁的散热红外信号！显然，刚才的破坏性短路，不仅切断了照明，也意外地干扰甚至破坏了这道暗门电子锁的部分功能！
“这里！有门！”张川压低声音喊道，冲上前去。在红外视野中，他看清了门锁结构——是复杂的机械密码盘和电子卡槽的双重锁。他立刻用军刀撬开电子卡槽的保护盖，里面线路板上的几个电容正冒着过热失效的红外信号。他毫不犹豫，军刀尖端猛地刺入线路板，狠狠搅动！
滋…啪！
一阵微弱的电火花闪过，电子卡槽彻底报废。
“林见远！密码！试试刚才那女人背上显示的八字！癸卯甲寅丙戌己亥！快！”张川语速飞快，同时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金属门上，手指搭在机械密码盘的旋钮上，凝神感知着内部极其细微的机括震动。这是他多年研究古墓机关和邪教秘锁练就的特殊技能。
林见远正死命拽着惊恐呜咽的女子，听到张川的喊声，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八字？什么八…哦！那个时辰！癸卯…甲寅…丙戌…己亥！怎么试？”
“天干地支对应数字！快想！”张川催促，手指在密码盘上快速尝试着可能的组合，耳朵捕捉着门内齿轮最细微的咬合声。时间紧迫，吴锋随时可能适应黑暗或找到光源！
“癸…10？卯…4？甲…1？寅…3？丙…3？戌…11？己…6？亥…12？”林见远满头大汗，在极度的紧张和恐惧下，大脑疯狂运转，回忆着极其有限的命理常识。
“不对！是顺序！年柱癸卯，月柱甲寅，日柱丙戌，时柱己亥！按顺序输入代表数字！”张川低吼纠正，手指不停，“地支顺序：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1到12！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1到10！”
“癸是10！卯是4！甲是1！寅是3！丙是3！戌是11！己是6！亥是12！顺序就是10，4，1，3，3，11，6，12！”林见远几乎是吼出来的。
张川的手指如同幻影般在密码盘上拨动：10 - 4 - 1 - 3 - 3 - 11 - 6 - 12！
咔哒…咔哒…咔哒…
随着最后一个数字12拨到位。
咔嗒！
一声清脆悦耳、如同天籁般的机括解锁声，从厚重的金属门内部传来！
“开了！”张川低吼一声，双手抓住门上的隐藏把手，用尽全身力气向内一拉！
沉重的金属暗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道缝隙！一股更加冰冷、更加干燥、混杂着浓烈消毒水气味和……某种奇异甜腥味的气流，猛地从门缝中涌出！
“快进去！”张川侧身让开通道。
林见远几乎是连拖带抱，将仍在呜咽颤抖的荧光女子推进门内。张川紧随其后闪身而入，同时对着黑暗中陈克非的方向低吼：“陈队！这边！！”
就在张川即将关闭暗门的刹那！
砰！砰！
两声枪响在黑暗中炸开！是陈克非！他显然听到了开门的动静，也听到了张川的呼喊，果断朝着记忆中吴锋发出咆哮的方向开了两枪，不是为了击中，而是为了压制和吸引！
“吼！”吴锋的怒吼再次响起，夹杂着子弹打在金属笼子上的刺耳声响。
陈克非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红外视野的边缘掠过，一个标准的战术翻滚，在暗门即将关闭的瞬间，猛地扑了进来！
砰！
暗门在陈克非身后重重关闭！门外，传来吴锋更加狂暴、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和疯狂砸门的巨响！厚重的金属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但显然异常坚固，暂时挡住了这头凶兽。
门内，是死一般的寂静和更加浓重的黑暗。只有那女子背部仍在微弱闪烁的幽绿荧光，映照出三人劫后余生、剧烈喘息的身影，以及眼前令人窒息的景象。
张川迅速调整夜视仪。红外视野中，门后的空间不大，像是一条短促的通道，尽头又是一扇门。但吸引他全部注意力的，是通道两侧的景象。
通道两侧的墙壁，并非冰冷的混凝土，而是…整面的、厚达半米的特种玻璃墙！玻璃墙后面，是一个更加广阔、充满冰冷科技感的巨大空间！
透过红外视野，张川看到了玻璃墙后空间的冰山一角，却足以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冻结！
生命维持阵列：玻璃墙后，整齐排列着数十个竖立的、圆柱形的巨大透明玻璃罐！罐体连接着密密麻麻、闪烁着指示灯的管线（电源、液体输送、气体交换、数据监控）。每个玻璃罐中，都浸泡着一个赤身裸体的人！有男有女，年龄各异，他们如同实验室的标本，双目紧闭，表情或安详或痛苦扭曲，身体上贴满了电极片，口鼻覆盖着呼吸面罩。一些罐体中的液体呈现出诡异的淡蓝色或粉红色荧光。盖格计数器的“咔嗒”声在这里陡然密集了数倍！辐射源！大量的辐射源就在这些罐体中！
神经束管道：从每个玻璃罐的顶部，延伸出数根粗大的、半透明的、仿佛由生物凝胶和光纤混合制成的管道。这些管道在空间上方汇聚、交织，最终如同巨大的神经网络或树根系统，连接向空间最深处一个被众多服务器和复杂设备环绕着的、更加庞大、如同心脏般缓缓搏动的暗红色核心装置！那装置表面布满了脉动流淌的能量纹路，发出低沉的、如同巨兽呼吸般的嗡鸣。
“命格”榨取工作站：在玻璃墙靠近通道的这一侧，设有几个独立的操作台。操作台上布满了复杂的旋钮、按钮和显示着各种生物参数（脑电波、激素水平、细胞活性、以及一个不断跳动的“Energy Siphon %” 能量榨取百分比）的屏幕。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个操作台上方，都悬挂着一副带有电极的金属头盔和数根连接着锋利针头的机械臂！
“这…这他妈是什么鬼地方？！”林见远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和生理性的恶心，他趴在冰冷的玻璃墙上，看着里面那些在诡异液体中沉浮的人体，胃里翻江倒海。“人体实验室？还是…”
“命格榨取机…”张川的声音干涩无比，带着一种洞悉了终极邪恶的寒意。眼前的景象，完美印证了他最可怕的推测！VIp包厢里的“高潮占卜”是能量采集的前端，屠宰场的血祭是某种污秽能量的补充，而这里，才是整个“九曜重生教”命格置换阴谋的核心工厂！那些浸泡在罐子里的人，就是被囚禁的“命格源”！他们的生命能量、精神本源，正通过那些诡异的神经束管道，被源源不断地抽取、汇聚，输送到那个暗红色的核心装置中！操作台上的头盔和针头，无疑是进行神经接驳和生物样本提取的工具，用于更精密的“命格”分析和定向榨取！
“欣…陈欣？！”陈克非突然发出一声嘶哑到变形的低吼！他如同疯了一般扑到其中一面玻璃墙上，右拳狠狠砸在冰冷的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其中一个浸泡在淡蓝色液体中的玻璃罐！
红外视野中，那个罐体里的女子身影有些模糊，但陈克非绝不会认错那个轮廓！尤其当他的目光落在罐体下方操作台的一个物品上时——那是一个打开的、边缘镶嵌着碎钻的女士化妆镜！镜子的款式，正是陈欣失踪前几个月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化妆镜旁边，还散落着几支口红和一个小小的香水瓶——瓶身的设计，与之前在“高潮占卜”样本中检测出的、以及“体液星轨”中残留的苯乙胺衍生物来源完全一致！
“欣…欣…”陈克非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右手死死按在玻璃上，指甲几乎要抠进坚硬的玻璃里。脱臼的左臂传来的剧痛似乎完全消失了，只剩下心脏被狠狠撕裂的痛楚和滔天的怒火！他妹妹竟然真的在这里！以这种非人的状态！成为这些畜生榨取“命格”的养料！
“陈队！冷静！”张川一把按住情绪濒临崩溃的陈克非，声音低沉而急迫，“她还活着！罐体显示生命体征平稳！当务之急是找到控制核心，关闭这个系统，救所有人出去！硬砸玻璃只会触发警报和防御系统！”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操作台屏幕上的参数，其中一个罐体的“Energy Siphon %”显示为41.7%，还在缓慢上升。
陈克非的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破败的风箱，他死死咬着牙，牙龈甚至渗出血丝。他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妹妹的罐体上移开，看向张川，眼中是血红的疯狂和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怎么做？！毁了那个鬼东西！”他指向空间深处那个搏动着的暗红色核心装置。
“跟我来！”张川拉着陈克非，示意林见远带着荧光女子跟上。通道尽头的那扇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门后，是一个相对较小的控制中枢室。正前方是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清晰地俯瞰着下方那如同地狱工厂般的命格榨取大厅。大厅的景象在红外视野中更加清晰、更加震撼，也更加令人不寒而栗。控制室内布满了闪烁的服务器机柜和数个主控台。最中央的主控台上，三块巨大的曲面屏幕正显示着复杂的系统运行状态：
屏幕1：巨大的紫微垣星图动态模型，缺失的“辅星”位置依旧暗淡。星图周围环绕着数十个光点，每个光点都对应着一个玻璃罐体，延伸出细细的能量流线，汇向星图中央一个旋转的漩涡。漩涡下方标注：“Aggregated bio-Energy Field: Stability 78.3%”(聚合生物能量场：稳定度 78.3%)。
屏幕2：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和监控窗口。其中一个窗口赫然是“凤凰厅”的实时监控！另一个窗口显示着“NeuroSync pulsar v.2.1 - Active: channel 3 (phoenix VIp-03)”，旁边是不断刷新的神经风暴数据和能量传输效率。最下方一个独立的窗口，标题是“Vessel S.w. - Integration buffer: 67.9% (critical threshold: 99.9%)”(容器S.w. - 融合缓冲：67.9% (临界阈值 99.9%))！进度条比之前在秘所看到的又涨了一截！
屏幕3：一个复杂的、如同树状神经网络的拓扑图。拓扑图的根节点正是那个搏动的暗红色核心装置。而其中一个分支的末端，清晰地连接着一个标识——“Subject: chen xin (Id: cx-17)”，旁边的状态显示着“Siphon Active: 41.7%... Genetic marker Extraction: plete. Resonance calibration: ongoing...”(榨取进行中：41.7%... 基因标记提取：完成。共鸣校准：进行中...)。而在这个分支的旁边，另一条更粗壮、闪烁着危险红光的神经束，正连接向拓扑图的核心，其末端标识赫然是——“buffer: S.w.”！
“基因标记提取完成…共鸣校准…”张川看着屏幕上关于陈欣状态的字样，瞬间明白了之前“皮肉《火经》”为何需要陈欣的头发！那不是钥匙，而是…**引信和校准器**！白薇他们早已提取了陈欣的基因标记（很可能就来自她的香水或遗落物品），而用她的头发接触“活体法器”，就是为了激活法器内预设的、与陈欣基因标记共鸣的特定符文阵列，进行最终的“共鸣校准”！这校准的目的，极可能是为了将陈欣的“命格”特性，更高效、更精准地通过这件“法器”引导，最终汇入苏晚的容器（S.w. Vessel），加速那个“融合缓冲”的过程！
这邪恶的机器，不仅榨取生命能量，更是在精准地剥离、转移和重组所谓的“命格”特质！
“67.9%…快70了…”林见远也看到了屏幕上的进度条，声音发颤，“那苏晚…到底会变成什么？”
“不管变成什么！必须毁了它！现在！”陈克非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看到屏幕上关于妹妹那冰冷的“榨取进行中”的字样，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他抬起没受伤的右手，就要用枪托去砸主控台的屏幕！
“等等！”张川猛地抓住陈克非的手腕，力量之大让陈克非都一时无法挣脱。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屏幕2下方，那个连接着“Vessel S.w.”的神经束拓扑分支上！在那条代表能量传输的粗壮红色神经束旁边，系统用极小的字体标注着一行状态信息：
“primary transfer pathway: Established. Secondary Redundant pathway: Not dEtEctEd. System Vulnerability: hIGh (Single point of Failure)”
(主传输通路：已建立。次级冗余通路：未检测到。系统脆弱性：高（单点故障）)
单点故障！没有备用传输通路！
张川眼中爆发出决绝的光芒！他一把推开陈克非，扑到主控台前，双手如同幻影般在键盘上敲击起来！他无视了那些复杂的操作界面，直接调出了底层命令行！屏幕上飞快地滚动着代码。
“张川！你干什么？！”陈克非惊怒交加。
“摧毁核心！唯一的办法是过载主传输通路！让它从内部崩溃！”张川头也不回，语速飞快，“林见远！用你的手机！连上主控台的备用USb接口！我需要你拍摄的‘凤凰厅’和这里的画面作为病毒载体！快！”
林见远虽然不明所以，但对张川的信任和此刻的危急让他立刻执行。他手忙脚乱地找到接口，将手机连接上去。
张川的手指在回车键上重重敲下！屏幕闪烁，一个进度条出现：“Injecting destructive payload via media File… Estimated time: 17 seconds…” (通过媒体文件注入破坏性载荷…预计时间：17秒…)
嘀！嘀！嘀！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在控制室内炸响！主屏幕上瞬间弹出鲜红的警告框！
“UNAUthoRIZEd SYStEm modIFIcAtIoN dEtEctEd! coRE INtEGRItY thREAtENEd! ActIVAtING EmERGENcY ShUtdowN ANd pURGE pRotocoL!”(检测到未授权系统修改！核心完整性受到威胁！激活紧急关闭与清除协议！)
轰！轰！轰！
控制室下方，那命格榨取大厅中，突然传来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连接着部分玻璃罐体的神经束管道猛地爆裂！粘稠的、散发着荧光的液体喷溅得到处都是！几个玻璃罐内的灯光疯狂闪烁，警报声此起彼伏！那个搏动着的暗红色核心装置骤然亮起刺眼的红光，搏动频率急剧加快，发出如同垂死巨兽般的哀鸣！
“不——！！我的圣器！我的永生！！”一声凄厉、疯狂、完全不像人声的咆哮，猛地从控制室入口处传来！
厚重的金属门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硬生生撞开！吴锋那如同地狱归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浑身浴血（有自己的枪伤，也有溅射的荧光液体），左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在撞门时再次受创），但右臂却完好无损，手中紧握着一把从屠宰场带来的、沾满黑红色污垢的沉重剔骨尖刀！他的双眼彻底化为一片疯狂的血红，死死盯着正在注入病毒的主控台，以及主控台前的张川！他舍弃了“圣器”女子，目标直指破坏他终极梦想的张川！
“小心！！”陈克非和林见远的惊呼同时响起！
吴锋的速度快得超出了人体极限！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剔骨尖刀化作一道惨白的寒光，直刺张川的后心！那刀锋上，似乎还残留着无数黑狗的怨念和血腥！
张川背对着门口，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即将完成注入的进度条上（12%... 15%...），对身后的致命危机似乎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