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江晓风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与她所了解的初阳不谋而合。
随即,玉清瑶轻声问道:“所以,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
女子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利剑,直刺江晓风的内心。
少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向远处。
在这纯白的空间中,江晓风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和落寞。
然而,他那看似被动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比他们想象更为深不可测的内心世界。
张余天忍不住追问:“那你所说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男子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不容回避的锐利。
江晓风转过头来,脸上浮现出一个复杂难辨的笑容,那笑容里既有释然,又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苦涩。
这个笑容让张余天和玉清瑶同时意识到,他们正在触及一个可能改变一切的真相。
而这个真相,或许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惊人
清晨的阳光柔和而温暖,宛如融化的琉璃一般,透过心界特有的、如水波般轻轻荡漾的窗棂,缓缓地洒在房间里。
这些阳光在空气中形成了一片片不断变幻形状的斑斓光点,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
初阳从睡梦中醒来,慢慢地坐直了身子,感受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指尖轻轻地揉着发胀的鼻梁,似乎想要缓解一下那隐隐的不适感。
不仅如此,甚至能感觉到太阳穴在轻微地跳动,仿佛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那里涌动。
这种感觉让初阳有些困惑,脑海中似乎还残留着一种奇异的嗡鸣感,就像潮水退去后沙滩上留下的细微震颤一样。
努力地回忆着昨晚的梦境,但那些记忆却如同烟雾一般,模糊不清。
初阳再次环顾这间熟悉的居所,每一件器物都静静地待在它们原本的位置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些熟悉的景象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仿佛在告诉男孩这里并非幻境。
突然间,一丝清晰的明悟掠过初阳的心头——
是了,在那休息,自己若一直沉睡不醒,她们为了照顾自己,许多必要的工作定然会束手束脚。
将他送回这里,无疑是最为妥帖,也最为效率的安排。
初阳慢慢地呼出一口气,心中的思绪却像脱缰的野马一般,不由自主地又飘回到刚才那个模糊不清的梦境中。
在那个梦中,有一个空灵而又悠远的女声,仿佛是从时间的起点和世界的尽头传来。
这个声音充满了一种超越凡俗理解的法则之力,每一个音节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打在灵魂的最深处。
“在这之后,你将会遇见一个人,”
那女声说道:
“如果你愿意接受她的过去,并且依然守护这片大地,那么我将会实现你一个愿望……”
“不要!”
然而,还没等女声说完,就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这太麻烦了!”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未经世事的直白和近乎莽撞的抗拒。
如今回想起来,那份稚嫩和干脆,连初阳自己都感到有些愕然,甚至还有一丝……怀念?
然而,那女声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拒绝而生气,反而更像是早已洞悉一切后的从容。
只是稍稍沉吟了一下,然后便如同星辰运转、四季更迭般自然地将条件变换了一下:
“嗯……那么,换一个条件吧。就换成几个人,然后守护住神州,这样如何?”
声音到此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突然捏住一样,在瞬间戛然而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这突如其来的中断,仿佛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将原本连续的声响硬生生地撕裂开来,只留下了一大片让人感到突兀的空白和余音袅袅的回响。
这到底是一场梦吗?
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感知。
然而,那声音所蕴含的质感却如此真实,仿佛能够触摸得到。
那是一种直抵灵魂深处的力量,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让人无法忽视。
初阳甚至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这一刻似乎被这股力量所凝滞,身体变得有些僵硬。
或者,这是一段被尘封已久的记忆碎片?
但它却又如同被一层厚厚的浓雾所笼罩,朦胧不清,让人难以捉摸。
无论怎样努力想要抓住其中的任何一点确切的来由或背景,都如同水中捞月一般,徒劳无功。
这种模糊的纠缠,就像是一根细韧的丝线,紧紧地缠绕在心头,让他无法挣脱。
男孩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情绪。
同时还伴随着一种沉甸甸的重量,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初阳突然间意识到,此时此刻绝对不是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的时候。
猛地甩了甩脑袋,似乎这样就能将那些杂乱无章的思绪从脑海里驱赶出去。
紧接着,目光随意地扫过房间,然而就在这一瞬间。
视线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住了一般,牢牢地定格在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只见白玲此时正安静地坐在靠墙的那张硬木椅子上。
她的一只手艰难地支撑着侧脸,仿佛那小小的手掌已经无法承受住头部的重量。
而脑袋则像风中摇曳的芦苇一般,一点一点地向下沉去。
她在那浓浓的睡意的笼罩下,此时竟然透露出了几分难得一见的、毫无防备的柔和与脆弱。
那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了淡淡的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宛如蝴蝶翅膀般轻柔。
只是那强撑着的姿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让人感到无比的别扭和辛苦。
像是正在与那沉重的睡意进行一场艰难的拉锯战,透露出一股倔强的疲惫。
初阳看着眼前的一幕,像是想到什么,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无奈的苦笑。
他很清楚,一定就是白玲,这个个一定会默默守护着自己的人。
就这样静静地守在这里,直到自己安顿好一切,而她自己却因为过度劳累而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