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前想到帆哥连拖鞋都换了,那家居服呢。我偷偷打开了他的衣柜。呵!果然是帆哥,三套薄款家居服。
心里面满溢着浓浓的温情。
我们三个出来读书,在不同的校区,学校寝室虽然也是临时的家,但是毕竟颇多约束。
而帆哥这里,才像是我们在外真正的家,一个三个人可以聚在一起的小窝。
当然,现在聚一起真难。
跟学姐惺惺惜惺惺了一下,就告别了,我得早点入睡,毕竟第二天的工作时间,着实看着比较吓人。
还是没有勇气主动睡在卧室里。
现在夜里温度适宜,又只有我一个人,那么还是睡沙发吧,心里踏实点。
三点半出门这个设定太非人了。
我不住在寝室是对的,不然罗阿姨要被我折腾死了。
因为我这么年轻,昨晚十点不到睡的,两点半的闹铃响的时候,我足足有一分多钟没想起来自己是要做什么。
实在指挥不动我的四肢,包括大脑在强行开机之后,也是茫然的状态,我又睡了十分钟。
最后是一寸一寸给自己叫醒的。先把脚放地上,地板冰冰凉,好了,脚醒了。
然后两条腿都挂下来了,顺势半个身子滑坐在地上,上半身靠着沙发还是睡着的。
最后用刚苏醒的手梳理了一头乱发,总算是正常开机了。
厨房水烧上,去洗漱。中途把速冻饺子丢进去,小笼包也给蒸上了。
半山腰可没有买吃的地方,我今天体力活,高温有31度,得先吃饱,水也要多带。
早饭把自己吃到撑才出门的。
吨吨杯和小保温杯都带上了,还顺走了帆哥最后一瓶矿泉水。鸭舌帽、军训迷彩服,防晒霜到位,晒伤是不会的,就是怕蚊子。
我没买驱蚊水,那玩意儿,我去超市看了下,小小一支十几块,够我吃一天饭了。
不买,小小蚊子,被它们咬几口又怎么了,就当为自然界献血了。
而且,我就只有手脸露在外面,还能咬成什么样。
三点二十出门,给自己十分钟缓冲时间。
凌晨三点的大街也并非空无一人。
酒店夜班的前台,24小时便利店的店员,这是坚守岗位还未离开的。
还有很多刚到岗的。
早餐店已经亮灯了,做面点的,头晚发好的面,现在可以做包子了。
菜市场门口有大货车在卸货,人群匆忙推着平板车,也不吆喝,夜色好像是声音屏蔽器,大家都无声地干着活。
我本来还担心空无一人骑车走在路上会害怕。
现在不会了,每个时间都有每个时间点在自己岗位上忙碌的人。
骑到体育馆门口已经四点二十了,卡在58分钟还了车。
清洁工也已经上班了,尤其是这段路,绿化刚种下去,还没多少树荫,他们一般都会赶在太阳出来前,把道路清扫好。
垃圾车也见到好几辆。
董阿姨还没到,我找个马路牙子坐下,调整了下包里水杯的位置。
今天帆布包负重过头,我检查了下肩带,别把我宝贝的被子给摔坏了。
等了五分钟董阿姨就来了。
“欢欢,你好早哎,我还说要等你一会儿呢?到了多久了?”
边说边递给我一个头盔。
我也边说边动手戴头盔,上车:“刚到,时间刚刚好。”
出发,向果园前进!
疏果,我已经查到是什么意思了。
我用“果园蔬果”的关键词搜索,系统自动给我订正了错别字。
哦,原来枝头硕果累累并不好,要趁果子小的时候,摘掉一些,给剩下的果子留足生长空间和养分。
我查过攻略了,知道一个枝头,每隔15到20公分,留一颗桃子。
所以今天的工作就是摘小桃子。
我把干活用的粗线棉纱劳保手套也戴上了,到时候看情况,如果不灵活就不戴。
到了果园已经天光大亮了。
人都到齐了。
黄大爷还在养病。
董阿姨跟我讲了要点,没有网上说的那么严苛的标准。
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咋做,咱咋做。
我小时候学的童谣现在依然有用。
主要看感觉,留下一眼看过去最好的那个,估摸着能长多大,其他碍事的摘掉。
说是这么说的,但我看每个桃子都长得很好,真不舍得摘掉任何一个。
董阿姨自己干了十几分钟,过来检查。
不通过!
唰唰唰,把我摘过的地方,又摘掉了三分之一。
“要按照这个标准来,不然返工很麻烦的,下午三点也干不完!”
我虚心受教,赶紧道歉,拖大家后腿了。
其实上手挺快的,最后就变成一个无情的果子杀手,一阵风卷残云之后,硕果累累的枝头就剩孤零零几个。
比较打脸的是,蚊子的工作热情比我还高。
我出门前还觉得小小蚊子,随便你吸又能怎样?!
现在是真打脸!蚊子往脸上生扑啊,不光蚊子往脸上砸,我自己也是一分钟给自己一个耳刮子,每次都有大收获。
就我这一脸汗水和防晒霜的混合物,蚊子也下得去嘴……
但是同行一群人,没有一个有我这么狼狈的。
董阿姨说,我肉嫩,好吃,蚊子喜欢。
我……
这也是一种福气吧,毕竟搞定两棵树,收获三个“大红包”。
太阳原来升起的这么早。
八点钟,凉意就跟着露水离我远去了。
军训服的“优点”这个时候显露无疑,厚啊,耐造啊,不透气啊。
我都感觉到我身上的汗水像瀑布一样刷刷刷地往下滚,头发早就湿透透了,我甚至感觉到我的鸭舌帽都能拧出水来。
到九点的时候,吨吨杯已经见底了,我减缓了点速度,剩下两小时温度更高,我得省着点喝。
干农活嘛,难免遇到虫子,我虽然不喜欢,还有点膈应,但是至少不害怕。
我戴着手套呢,抓到虫子也不要紧,可以及时甩开。
一边赶蚊子一边摘果子,因为打自己太多巴掌了,脸上粘了桃毛,痒得不行。
我用肩膀处的衣服蹭了蹭,毫无效果,甚至蹭了一脸的汗。
好吧,今天真的是汗透了。
累倒还好,我继续冲向下一棵树。
一手拉下桃树枝,一手摘果子。
左手拉上去的瞬间就感觉到不对了。
没有枝条是软的。
我眼神聚焦的一瞬间上演了人类原始肢体艺术,一手狂甩,一手乱拍,原地起跳瞬间离开三米远。
“啊啊啊啊啊!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