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阳光穿过岭南的竹林,在溪面上洒下碎金。林越团队勒住快马,在溪边的青石滩上休整 —— 连续赶路半日,马蹄沾着泥点,苏清鸢正用溪水擦拭灵脉仪,柳如烟则将玄煞镜残片放在阳光下,驱散残留的阴能,唯有林越捧着怀中的蛊罐,指尖反复摩挲罐身的镇蛊纹,总觉得罐内似乎藏着未被读取的信息。
“蛊罐的吸蛊石还在发热,” 林越抬头看向两人,矿晶在他掌心泛着淡绿光,“刚才路过白竹寨外围时,它的反应比在枫木寨时更强烈,像是能感应到之前送罐人的气息。或许…… 咱们能通过它读取送罐时的记忆。”
“读取记忆?” 苏清鸢放下灵脉仪,快步走过来,“十二宝虽有灵脉共鸣的特性,但读取特定场景的记忆,需要极强的灵脉专注力,还得有媒介稳定阴能 —— 万一被记忆中的阴能反噬,会损伤神智。”
柳如烟立刻将玄煞镜残片递过来,残片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金光:“用这个!残片能与蛊罐的同源能量呼应,像‘锚点’一样固定记忆片段,再加上矿晶增强感知,鱼符护住你的灵脉,应该能安全读取。”
林越点头,将蛊罐放在青石中央,鱼符悬在罐口上方,碧光缓缓渗入罐身;矿晶贴在罐侧,绿光与蛊罐的金光交织,形成一道半透明的能量罩;玄煞镜残片则被压在罐底,残片纹路与镇蛊纹重合,发出细微的 “嗡鸣”。做好准备后,他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按在吸蛊石上 —— 瞬间,一股温热的能量顺着指尖涌入脑海,眼前的竹林与溪水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白竹寨的场景。
记忆中的白竹寨笼罩着晨雾,三个穿灰布衫、戴黑斗笠的人背着竹筐,站在寨口的老榕树下,竹筐里整齐码着红漆祈福罐。为首的人声音沙哑,刻意压低了语调,却仍能听出几分刻意伪装的 “憨厚”:“寨老,我们是‘岭南祈福会’的,奉‘赵当家’之命,给各村送祈福罐,保地脉安宁,五谷丰登。”
寨老拄着木杖,盯着竹筐里的罐子,眉头微蹙:“赵当家?哪个赵当家?我们苗寨从没听过这个名号。”
“就是江南来的赵德昌赵当家啊!” 旁边一个手下立刻补充,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却又快速掩饰,“赵当家与李大人合作,在岭南办了不少好事,这祈福罐是用十二宝的边角料做的,灵验得很,您收下就知道了。”
“李大人” 三个字刚出口,为首的人立刻瞪了手下一眼,转而对寨老笑道:“您别管这些,罐子您留下,摆在家里卧室,保准寨里没灾没祸。要是不收,万一后续地脉异动,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这话带着隐晦的威胁,寨老脸色微变,最终还是让村民接过了竹筐。
记忆画面突然切换 —— 三个手下离开白竹寨,走到竹林深处,摘下黑斗笠,露出脸上的阴煞纹身。为首的人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 “赵” 字,他对着令牌低语:“东家,白竹寨的罐送完了,石崖寨那边也安排好了,都是按您说的,提了李大人的名号施压,没人敢不收。”
令牌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虽模糊却能辨认:“做得好,罐里的毒够他们发作半个月,等林越他们发现时,咱们早把东北的水行灵脉源摸清了。记住,别暴露我的身份,只提李大人,让他们以为是李嵩的主意。”
画面至此戛然而止,林越猛地收回手,指尖的阴能残留让他一阵心悸,鱼符的碧光立刻包裹住他,才稳住气息。“是赵德昌!” 他语气凝重,“送祈福罐的是他的手下,他们故意提李嵩的名号,把水搅浑,让咱们以为毒罐只是李嵩的计划,其实赵德昌一直在背后推波助澜!”
苏清鸢立刻掏出之前记录的反派线索,在 “赵德昌” 名下添上 “岭南毒罐运输、伪装祈福会”:“之前在江南,他帮李嵩转运阴物;西北时,他的商号买炸药;现在岭南又让手下送毒罐 —— 他根本不是李嵩的普通手下,更像是‘合作者’,在帮李嵩铺线的同时,也在给自己谋利!”
柳如烟的玄煞镜残片仍压在蛊罐下,残片纹路泛着黑芒:“记忆里提到‘东北的水行灵脉源’,说明赵德昌不仅参与了岭南的毒罐案,还知道李嵩去东北找冰魄珠的计划,甚至可能已经派手下去东北接应李嵩了!”
林越捡起矿晶,晶石的绿光此刻映出一道模糊的人影轨迹,指向东北方向:“矿晶感应到记忆中赵德昌手下的阴能轨迹,和东北极寒地脉的阴能有微弱关联 —— 他们已经提前去东北了,咱们必须加快速度,不然等赵德昌和李嵩汇合,激活冰魄珠就麻烦了!”
他立刻将蛊罐收好,鱼符碧光再次笼罩三人:“别再休整了,咱们直接走‘灵脉近道’,这条道比官道快两天,能提前抵达东北的漠河寨,那里有妖族的哨站,能帮咱们摸清赵德昌手下的动向。”
苏清鸢快速收拾好灵脉仪和药囊,翻身上马:“我再调配些抗阴能的药剂,赵德昌的人擅长用阴物伪装,说不定在东北也会用类似祈福罐的手段,咱们得提前防备。”
柳如烟则对着玄煞镜残片低语,残片泛出淡金光,向岭南妖族分支传递讯息:“我让赤焰长老派人追查赵德昌的‘祈福会’据点,说不定能找到他藏在岭南的物资库,断了他的后援。”
快马再次扬起蹄声,溪水被溅起细碎的水花,竹林在身后快速倒退。林越握着缰绳,怀中的蛊罐仍在微微发热 —— 刚才读取的记忆不仅揭露了赵德昌的参与,更让他们意识到,李嵩的阴谋背后,还藏着更复杂的势力交织。东北的极寒地脉中,不仅有冰魄珠的诱惑,还有赵德昌布下的暗线,这场征程,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凶险。
阳光穿透竹林,照亮了通往东北的灵脉近道,鱼符的碧光与蛊罐的金光在林越怀中交织,像是在为他们预警,也像是在指引方向。唯有加快脚步,才能在赵德昌与李嵩汇合前,守住水行灵脉源,阻止冰魄珠的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