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古城西侧的断墙下,最后一缕霞光被夜色吞没,戈壁上的风裹挟着细沙,掠过众人紧绷的衣角。林佑溪将最后一个装有硫磺的布包塞进腰间,双鱼玉佩的白光在掌心轻轻跳动,映亮了她眼底的坚定;章尘握紧玄铁弯刀,刀身涂抹的玄铁粉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蓝光,与他腕间的玄脉气息隐隐呼应;王清瑶则检查完箭囊里的淬毒短箭,将长剑斜背在身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护腕里的玄铁信号碎片。
“装备都带齐了吗?”林佑溪最后确认,目光扫过两人的行囊——里面装着开锁工具、信号弹、解毒粉,还有从古城废墟里找到的干粮和水,每一样都按行动需求分类摆放,没有遗漏。章尘和王清瑶同时点头,动作间没有多余的犹豫,只有对接下来行动的笃定。
三人不再多言,按照之前确定的路线,朝着黑风寨的方向快速前进。夜色如墨,戈壁上的碎石在脚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却被风的呼啸巧妙掩盖。章尘走在最前方,凭借玄铁血脉对邪矿气息的敏感,避开了几处残留着暗脉污染的区域;林佑溪紧随其后,双鱼玉佩的白光不时扫过地面,确认地脉波动稳定,没有隐藏的流沙陷阱;王清瑶断后,轻功展开时身形如柳絮般轻盈,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身后的黑暗,防止被巡逻队跟踪。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远处的黑暗中终于浮现出黑风寨的轮廓——寨墙由黑色岩石砌成,在月光下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墙头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芒摇曳不定,映出守卫来回走动的身影。寨内隐约传来铁器碰撞的声响,还有士兵的吆喝声,显然张启的武器改造仍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放慢脚步,前面就是黑风寨的外围警戒线了。”章尘压低声音,伸手示意两人停下。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沙丘,“我们先在那里隐蔽,等巡逻队换班的间隙再靠近羊圈。”三人猫着腰,借着沙丘的阴影快速移动,趴在沙丘顶部,透过稀疏的沙棘丛观察寨墙的动静。
墙头上的守卫果然如之前情报所说,每半个时辰换班一次。此刻距离下一次换班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守卫们的动作明显有些松懈,有的靠在墙垛上打哈欠,有的则低头擦拭着手中的邪矿火枪。“就是现在。”章尘眼中闪过一丝锐光,起身朝着西侧羊圈的方向掠去,林佑溪和王清瑶立刻跟上,三人的身影在夜色中划出三道迅捷的弧线,很快就抵达了羊圈附近。
羊圈的木门依旧虚掩着,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动静——之前被打晕的老弱守卫应该还在角落昏迷。章尘轻轻推开木门,示意两人进入。羊圈内弥漫着干草和牲畜粪便的混合气味,角落里,被绑住的守卫仍在昏睡,没有醒来的迹象。
“地脉沟渠的入口在那里。”林佑溪指向羊圈深处被藤蔓掩盖的洞口,双鱼玉佩的白光朝着洞口闪烁,“里面没有感应到邪矿陷阱的气息,应该是之前的暗哨故意夸大其词。”章尘点点头,走上前拨开藤蔓,沟渠内的凉气扑面而来,岩壁上的藤蔓还保持着新鲜的绿意,显然确实如章柔记忆中那样,是安全的通道。
三人不再犹豫,依次钻进沟渠。章尘走在最前面,玄铁弯刀的蓝光照亮前方的路;林佑溪在中间,玉佩的白光贴着岩壁,持续感应地脉波动;王清瑶断后,火折子的微光握在掌心,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沟渠内的空间狭窄,却足够一人通行,两侧的岩壁上偶尔能看到毒门暗哨留下的刻痕,那是章柔之前标记的安全信号。
随着不断深入,远处渐渐传来地牢方向的微弱声响——有守卫的脚步声,还有铁链拖动的“哗啦”声。林佑溪的双鱼玉佩突然微微震动,白光朝着前方闪烁,那是与章柔掩气香囊产生的共鸣,而且距离越来越近。
“快到了。”林佑溪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章柔的气息就在前面,我们再加把劲。”章尘和王清瑶同时加快脚步,玄铁弯刀和长剑的锋芒在微光下愈发明显。
沟渠的尽头,通风口的栅栏已经隐约可见。只要打开栅栏,就能进入地牢;只要找到章柔,就能拿到布防图;只要救出章哲,就能朝着启动祭坛、返回现代的目标再近一步。夜色中的黑风寨依旧沉寂,却没人知道,一场关乎营救与时空的行动,已经悄然抵达核心地带。
可就在章尘准备用玄铁血脉打开栅栏时,通风口上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大人让我们加强地牢巡逻,尤其是通风口附近,千万别让任何人靠近。”“放心,有邪矿锁链锁着栅栏,就算有人找到这里,也打不开。”
邪矿锁链?三人心中一沉。之前的计划里,从未提到过通风口有邪矿锁链。显然,张启的布防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密。眼下,他们该如何打开被邪矿锁链锁住的栅栏?通风口上方的守卫又该如何应对?这场看似即将抵达终点的行动,突然又蒙上了一层新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