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透过备用场地的落地窗，在t台上洒下淡金色的光斑，苏晚星就踩着高跟鞋匆匆走进来。她手里攥着孟瑶的试装调整清单，指尖还沾着昨晚没洗干净的绣线染料，眼底的青黑比昨日更重——凌晨三点才确认完备用礼服的最后一处盘金绣细节，不到五个小时又爬起来盯场地搭建。
“苏小姐，早！”搭建团队的负责人老张举着安全帽迎上来，递过一张验收单，“背景板的桑蚕丝面料已经装好了，您看这绣着品牌logo的纹样，跟礼服的苏绣风格特别搭。工艺展示区的展柜也摆好了，李师傅他们的绣绷、绣线都已经运过来，就等通电试设备了。”
苏晚星接过验收单，目光扫过“灯光调试完成”“t台防滑处理完毕”的勾选框，手指却在“媒体区信号测试”那栏停住了：“媒体区的5G信号还没通吗？昨天跟运营商确认过，今早八点前会搞定的。”
“刚才联系了，说是附近基站临时检修，得推迟到上午十点才能恢复。”老张挠了挠头，语气有些愧疚，“不过我们准备了备用wiFi，带宽足够支撑直播和采访，应该不会影响。”
苏晚星刚点头，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孟瑶的电话。她接起时，听筒里传来的不是孟瑶的声音，而是带着哭腔的女声：“苏小姐，我是孟瑶的室友……孟瑶刚才下楼买早餐时，被一辆电动车撞了！现在在医院拍片子，医生说她脚踝肿得厉害，肯定没法走秀了！”
“什么？”苏晚星手里的验收单“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她猛地抓住老张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怎么会这样？昨天彩排时她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老张也愣了，下意识地看向t台——昨天孟瑶穿着备用礼服走台的样子还历历在目，那流畅的转身、精准的步点，明明已经完全撑起了压轴礼服的气场。
“我现在就去医院！”苏晚星抓起包就要往外冲，手腕却被赶来的顾砚深攥住。他刚跟律师确认完应对负面新闻的方案，看到苏晚星慌了神的样子，立刻就猜到出事了。
“先别慌，”顾砚深接过她的手机，对着听筒沉声问，“医院地址发我，陈宇现在过去处理。你留在这里盯场地，替补模特的事我来解决——我们之前列过备选名单，现在就联系。”
苏晚星看着顾砚深沉稳的眼神，慌乱的心绪才稍稍平复。她捡起地上的验收单，指尖用力掐着纸边：“备选名单里的模特，要么档期冲突，要么风格不搭……上次联系的那位国际超模沈玥，说要等中午才给回复。”
“不等了，我直接联系她的经纪人。”顾砚深拿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拨号。他记得沈玥三个月前在一场非遗展上见过苏晚星的刺绣作品，当时还主动要了联系方式，说“以后有机会想穿这样的衣服走秀”，这或许是唯一的希望。
电话接通的瞬间，顾砚深开门见山：“张经纪人，我是顾砚深。沈玥小姐之前对苏晚星工坊的刺绣礼服很感兴趣，现在我们有紧急情况——原定压轴模特受伤，需要她今天中午前到场地试装，晚上走秀。酬劳翻倍，后续还能合作联名款，麻烦您跟她沟通下。”
听筒里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张经纪人的声音：“顾总，沈玥现在在隔壁市拍杂志，最早十一点能赶过来，而且她下午有个品牌活动……我跟她提一嘴，十分钟后给您答复。”
挂了电话，顾砚深看着苏晚星紧绷的侧脸，伸手把她散落在耳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别担心，沈玥对传统工艺有执念，大概率会答应。你先去工艺展示区看看，李师傅他们可能需要帮忙调试展示屏。”
苏晚星点点头，转身走向入口处的展示区。李师傅正蹲在展柜前，小心翼翼地摆放绣绷——上面是他昨晚连夜绣的小牡丹，花瓣上的渐变色线还泛着柔光。看到苏晚星过来，他连忙站起来：“晚星小姐，孟瑶的事我听说了……你别太急，老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嗯，顾总正在联系替补模特。”苏晚星蹲下来，看着展柜里循环播放的工艺科普视频，王教授温和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手工刺绣的每一针，都藏着绣娘的呼吸与力道，这是机器永远无法复刻的温度……”
正听到这里，顾砚深的手机响了，他快步走过来，眼里带着一丝喜色：“沈玥答应了！她推了下午的活动，现在已经往这边赶，十一点准时到场地试装。”
苏晚星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可刚松了口气，陈宇就拿着平板电脑跑过来，脸色苍白：“顾总，苏小姐，不好了！网上开始出现负面新闻了——有个叫‘时尚扒姐’的账号发文章，说我们的礼服‘用非有机面料，甲醛超标’，还附了张伪造的质检报告！现在已经有几家媒体转发，评论区好多人质疑我们！”
顾砚深立刻拿过平板，手指划过屏幕——文章里的质检报告编号是假的，检测机构公章也模糊不清，可下面的评论已经炸了：“难怪说做传统工艺，原来是用劣质面料骗钱”“模特穿了要是过敏怎么办？”“坐等官方回应，不解释清楚就抵制！”
“按原计划来。”顾砚深立刻给律师打电话，“把我们的正规质检报告、供应商有机认证证书发出来，让行业协会出面背书，再联系平台要求‘时尚扒姐’下架文章并道歉。”挂了电话，他转向苏晚星，“你别管网上的事，专心准备沈玥的试装，技术部会盯紧舆情。”
苏晚星点点头，转身走进试衣间。她把压轴礼服从防尘罩里取出来，阳光照在裙摆的苏绣牡丹上，丝线折射出细碎的光——这件礼服承载了太多，绝不能被负面新闻毁了。
十一点整，沈玥的车准时停在场地门口。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却难掩超模气场，刚走进来就直奔试衣间：“苏小姐，礼服照片我看过了，现在就试装吧，时间不多了。”
苏晚星连忙帮她穿礼服，当拉链拉到后背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沈玥的肩线流畅，腰围纤细，刚好撑起礼服版型，裙摆垂坠感十足，转身时牡丹纹样仿佛在流动。
“太完美了！”造型师感叹，“沈玥姐，你的气质跟这件礼服太搭了，领口的缠枝莲绣纹刚好突出你的天鹅颈。”
沈玥对着镜子转了一圈，伸手抚摸裙摆丝线：“这手工刺绣的质感，比我穿的高定还好。苏小姐，你们的工艺真厉害。”
“谢谢。”苏晚星开始跟她讲走秀流程，“压轴出场时，追光先打在你身上，走到t台中央，背景板切换刺绣纹样动态视频，你转身展示裙摆，停留三秒再回后台。记住转身时先提裙摆，别勾到鞋跟。”
沈玥认真点头，脱下礼服就开始排练。她步点精准，转身利落，不到半小时就熟悉了流程，还建议：“走到中央时加个抬手动作吧？能更好展示肩线，也让观众看清领口绣纹。”
苏晚星眼前一亮：“就按你说的来，我们再排一遍。”
就在两人排练时，顾砚深走过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负面新闻解决了。我们的证明一发布，行业协会就转发了，还发声明说‘苏晚星工坊工艺符合非遗标准’。‘时尚扒姐’已经删文道歉，说是‘收了不实信息没核实’。现在舆论反转，好多人期待晚上的走秀。”
“太好了！”苏晚星心里的石头彻底落地，可刚高兴没几秒，场地门口突然传来喧闹声。陈宇跑进来，脸色慌张：“顾总，外面来了几个社会闲散人员，说要找您，还说要砸场地！”
顾砚深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他立刻猜到是秦兆阳干的。昨天律师说秦兆阳可能搞小动作，没想到他真敢派社会人员来闹事。
“你先带苏小姐、沈玥和李师傅去后台休息室，锁好门。”顾砚深一边安排，一边拿手机报警，“我跟老张在这里盯着，等警察来。”
“不行，我不能躲在后台。”苏晚星抓住顾砚深的胳膊，“这是我们的秀场，我要跟你一起面对。”
沈玥也站出来：“我也留下。他们敢砸场地，我就拍下来发网上——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破坏非遗工艺的时装秀。”
李师傅拿起展柜里的绣绷，手在抖却硬气地说：“我一把老骨头不怕他们！这些刺绣是我的心血，谁也不能毁！”
顾砚深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涌起暖流。他握紧苏晚星的手：“好，我们一起面对。老张，让搭建团队把工具收起来，别跟他们起冲突，等警察来。”
说话间，几个穿花衬衫、留寸头的男人闯了进来。为首的黑哥叼着烟，眼神凶狠地扫过场地：“谁是顾砚深？出来！”
顾砚深向前一步，挡在苏晚星身前：“我就是。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黑哥把烟扔在地上碾灭，“有人出钱让我们来‘热闹热闹’，让你们这破秀办不成！识相的就停了，不然我们就砸了这里！”
“你们知道这是违法行为吗？”顾砚深冷冷地说，“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到。现在离开，还能少承担责任。”
黑哥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小弟，硬着头皮伸手去推展柜。李师傅立刻冲上去拦他：“别碰我的绣绷！那是我绣了半个月的作品！”
黑哥一把推开李师傅，李师傅踉跄着要撞墙，沈玥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苏晚星气得发抖，拿出手机对着黑哥拍摄：“我已经录下来了，你们这是故意毁坏财物、寻衅滋事，警察来了会处理你们！”
黑哥看到录像，顿时慌了，伸手就要抢手机。顾砚深立刻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黑哥痛得大叫：“放开我！你敢动手？”
“是你们先动手的。”顾砚深眼神冰冷，“我只是正当防卫。”
就在这时，警笛声传来。黑哥和小弟们脸色大变，转身要跑，却被赶来的警察拦住：“不许动！有人报警说你们寻衅滋事，跟我们走一趟！”
看着警察把黑哥等人带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李师傅揉着胳膊，笑着说：“没事了，秀场没被砸，礼服也好好的。”
下午两点，场地最后一次彩排开始。沈玥穿着压轴礼服走上t台，追光落在她身上，背景板切换牡丹纹样动态视频。她走到中央，抬手、转身，裙摆展开的瞬间，在场的人都发出惊叹——手工刺绣的牡丹在灯光下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绽放。
工艺展示区里，李师傅演示苏绣针法，不少提前到场的媒体围着他采访。王教授也来了，站在展柜前跟记者讲解：“苏绣有两千多年历史，能看到这么年轻的团队坚守这份工艺，我很欣慰。这场秀不只是时尚展示，更是非遗传承。”
傍晚六点，观众陆续进场。他们穿过工艺展示区，看着展柜里的绣绷、绣线，听着科普讲解，脸上满是好奇与赞叹，不少人拿手机拍照发朋友圈：“第一次近距离看苏绣，太惊艳了！期待晚上的秀！”
后台里，苏晚星帮沈玥做最后的造型。化妆师化了淡雅妆容，发型师把她的长发挽成低髻，别上一支李师傅今早临时绣的牡丹发簪——刚好跟礼服纹样呼应。
“准备好了吗？”苏晚星整理好裙摆，眼里满是期待。
沈玥对着镜子笑：“准备好了。放心，今晚我一定让这件礼服惊艳全场。”
晚上七点，时装秀正式开始。音乐响起，灯光暗下，第一位模特穿着绣兰草纹样的礼服走上t台。观众席响起掌声，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
模特们陆续出场，每件礼服都有独特刺绣纹样——荷花、仙鹤、祥云，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匠心。观众看得入迷，不时发出惊叹。
终于到了压轴环节。音乐变得舒缓，追光缓缓亮起，沈玥穿着苏绣牡丹礼服，一步步走上t台。她步伐从容，气质优雅，走到中央时抬手、转身，裙摆展开，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
观众席瞬间爆发出热烈掌声，相机快门声密集得像雨点。王教授坐在第一排，忍不住鼓掌叫好：“好！太好了！这才是传统工艺该有的样子！”
沈玥在t台中央停留三秒，缓缓走回后台。刚走进来，所有人都围上来，苏晚星激动地抱住她：“太完美了！比我们预想的还好！”
顾砚深也笑着点头：“这场秀，成功了。”
就在这时，陈宇拿着手机跑进来，兴奋地说：“顾总，苏小姐，我们上热搜了！#苏晚星工坊非遗时装秀# #手工刺绣惊艳全场# 都在热搜前十！好多媒体发了现场报道，都夸我们的工艺！”
苏晚星拿过手机，看着热搜和报道，眼眶突然湿润。从一开始的不被看好，到供应链危机、模特受伤、场地被闹，他们经历了太多困难，现在所有努力都有了回报。
顾砚深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别哭，这只是开始。以后我们要把传统工艺带向更多地方，让更多人了解手工刺绣的魅力。”
苏晚星点点头，抬头看向门口——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米白色西装、气质温润的男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件叠得整齐的苏绣手帕，目光落在展柜里的绣绷上，眼神里带着复杂的审视。他身边的助理上前一步，轻声对工作人员说：“麻烦通报下，‘锦官城’非遗文化公司的cEo，温景然先生想见苏晚星小姐。”
苏晚星愣了一下——“锦官城”是业内知名的非遗文化公司，背后的投资方正是在资本运作上手段狠辣的辉耀资本。此前，辉耀资本就凭借着资本优势，在多个行业掀起过并购浪潮，让不少小众品牌沦为其商业版图中的棋子。“锦官城”以“规模化运营非遗工艺”闻名，之前曾想收购几家小型刺绣工坊，却都因为“过度商业化”的模式遭到拒绝。她还没反应过来，温景然已经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递过那方苏绣手帕：“苏小姐，久仰。昨晚的秀很精彩，但恕我直言，纯手工模式终究难成气候。我这里有个‘非遗工艺标准化’的合作方案，或许能让苏绣走得更远，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聊聊？”
苏晚星接过手帕的瞬间，指尖触到布料粗糙的纹理，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这手帕上的缠枝莲纹样，分明是机器复刻的，针脚松散，连李师傅一半的手艺都没有。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顾砚深已经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语气平和却带着疏离：“温总，感谢关注。我们团队目前更专注于手工工艺的传承，合作的事以后再谈吧。”
温景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却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也好，我明天会让助理把方案送到贵工坊，希望顾总跟苏小姐能认真考虑。毕竟，非遗要走下去，光靠‘情怀’可不够。”说完，他转身离开，助理跟在身后，路过展柜时，悄悄把一枚微型定位器贴在了展柜底部。
而此刻，在拘留所里，黑哥已经全盘交代是秦兆阳指使他闹场。警察联系秦兆阳时，他正瘫坐在家里的地板上，面前散落着空酒瓶和撕碎的“辉耀资本高管名片”。听到“涉嫌寻衅滋事，需配合调查”的消息，他手里的手机“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可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条匿名短信弹了出来：“想翻身，明天上午十点，城西仓库见。——温”
秦兆阳盯着短信里的“温”字，指节因为用力攥着手机而泛白，屏幕的光映在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竟透出几分近乎偏执的亮。他猛地想起三天前，自己还在辉耀资本办公室里，听下属提过一句“‘锦官城’的温总最近在找有非遗行业资源的人合作”，当时他只当是无关紧要的商业消息，此刻却像惊雷般在脑子里炸开。他慌忙用颤抖的手指回复：“我一定到。”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秦兆阳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又疯狂——他以为自己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不知道，这根稻草的另一端，拴着的是能把他彻底拖进深渊的巨石。
而秀场后台的苏晚星，还在对着温景然留下的手帕皱眉。顾砚深走过来，接过手帕看了一眼，手指摩挲着布料上松散的针脚，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是机器绣的，温景然拿这种东西来谈‘非遗合作’，根本没安好心。”
他指着手帕边角的缠枝莲纹样，语气带着几分冷意：“你看这针脚，间距不均，走线还歪歪扭扭，连苏绣最基础的‘虚实针’都没做到——他要么是不懂工艺，要么就是故意用机器活试探我们的底线，想让我们接受‘机器替代手工’的模式。”
苏晚星心里一紧，想起刚才温景然说的“非遗工艺标准化”，突然明白过来：“他说的‘标准化’，根本就是想把手工刺绣改成机器量产？可那样一来，苏绣的灵气和温度就全没了，跟普通的流水线产品有什么区别？”
“不止如此。”顾砚深把帕子叠好，塞进随身的文件袋里，“‘锦官城’背后是辉耀资本，秦兆阳之前就是靠辉耀资本的资源在行业里折腾。温景然现在来找我们，说不定跟秦兆阳还有牵连——刚才陈宇说，秦兆阳被警察联系后，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发信人署名是‘温’。”
这话让苏晚星瞬间警觉起来：“你的意思是，温景然想利用秦兆阳？可秦兆阳现在自身难保，他能帮温景然做什么？”
“秦兆阳在辉耀资本待了这么久，手里肯定有不少行业资源，比如小绣坊的联系方式、面料供应商的底价，甚至可能知道我们之前跟江苏供应商的合作细节。”顾砚深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暗的天色，“温景然要的不是秦兆阳这个人，是他手里的资源——有了这些，他就能更快摸清我们的供应链，甚至可能提前截胡我们的合作方。”
正说着，陈宇拿着平板电脑跑过来，脸色有些凝重：“顾总，苏小姐，我们查到‘锦官城’最近的动作了——他们上个月收购了一家做机器刺绣的工厂，还注册了好几个‘非遗复刻’的商标。而且，我们技术部刚才检测到，展柜底部有个微型定位器，应该是温景然的助理刚才留下的。”
“定位器？”苏晚星下意识地看向展柜，心里一阵发寒——刚才温景然一行人看起来彬彬有礼，没想到背地里竟搞这种小动作。
顾砚深却显得很冷静，他让陈宇把定位器取下来，扔进屏蔽盒里：“幸好发现得早。从现在开始，我们跟博物馆的合作细节、新面料的采购渠道，都要加密处理。另外，让技术部盯紧秦兆阳的行踪，看看他明天跟温景然见面要谈什么。”
陈宇点头应下，转身去安排。苏晚星看着顾砚深沉稳的侧脸，心里的不安渐渐平复——虽然温景然来势汹汹，还带着资本的野心，但他们有坚守手工的初心，有彼此信任的团队，还有李师傅这样的老匠人支持，未必会输。
她走到展柜前，看着里面摆放的绣绷——李师傅今早绣的小牡丹还在上面，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丝线上，泛着柔和的光泽。这是机器永远无法复刻的温度，也是他们对抗资本算计的底气。
“别担心。”顾砚深走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景然想靠资本和机器夺走非遗的魂，我们就用一针一线的匠心守住它。这场仗，我们慢慢打。”
苏晚星点点头，抬头看向窗外——夜色渐浓，城市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像散落在黑夜里的星星。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不会好走，但只要团队在一起，守住手工刺绣的初心，就一定能让这份传统工艺，在新时代里继续绽放光芒。
而此刻的城西仓库里，温景然的助理正在检查监控设备。温景然坐在临时搭起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苏晚星工坊的资料，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他要的从来不是简单的合作，而是彻底掌控苏绣的话语权，让手工工艺变成资本眼里可量化、可盈利的“商品”。至于秦兆阳，不过是他计划里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明天的见面，才是这场资本与匠心较量的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