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礼喉咙里厄地发出一声怪响。
当即从凳子上弹起来，兴高采烈道，“其他妃子？其他人也是妃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宫女吓得不轻，以为胡礼疯了，赶紧拉住手舞足蹈的胡礼，“娘娘，小声些，被其他人传出去您这样，会说您发癔症的。”
胡礼满脸微笑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巴不得......哈哈哈哈，其他人也是妃子，哈哈哈哈哈，该死的主……干得漂亮！”
笑够了的胡礼，这才抬手让宫女起身，自己坐回凳子上。
“来，你们两个小丫头，给我说说，你们知不知道其他妃子的情况。”
丫鬟急的快步走到胡礼身边，伸手挡住胡礼的嘴，“娘娘，您不能说‘我’，让嬷嬷他们听到，又要来教您规矩，您又要杀人，皇上又要罚您了！”
胡礼瞪大眼睛，“我……不是，哀家……不是！本宫？那我他么该说啥啊？另外……杀人？怎么回事？”
宫女叹口气，“娘娘，嬷嬷才给您说过，您在皇上皇后面前要自称‘微臣’。在位份低于您的妃子还有其他王宫大臣面前，要自称‘本宫’。切莫不能乱套。至于您杀的人……”
宫女伸出手，掰着青葱似的手指挨个数着，“上个月初皇上让王嬷嬷教您礼仪，您说那老东西态度过于嚣张，居然敢用眼睛看你，就一剑给戳死了。”
“后来换了林嬷嬷来教习，您说她倚老卖老，居然都不肯睁开眼睛看你，又把人给捅死了。”
“上个月中，张嬷嬷给您来送皇上赏赐的糕点，您非说人家偷吃了一个，送到您手上的糕点数量是单数不是双数，把张嬷嬷肚子给剖开检查了一番。”
“上个月末，皇后身边的林嬷嬷给皇后送燕窝，您路上遇到，说口渴去抢来喝了。林嬷嬷没办法交差，当着您的面撞死在了御花园假山上。”
“这个月初……”
胡礼头疼地举起手，“停停停……我……本宫到底杀了多少人？”
宫女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娘娘，您进宫后也就杀了十几二十个人不到……”
胡礼脸色铁青。
宫女看了看胡礼脸色，接着低声道，“娘娘，皇上没有怪罪您。毕竟比起您当初入宫后，回门当天就回去毒杀的您家里那一百多口人，娘娘已经改过很多了，皇上心里是知道的。”
胡礼脸黑得跟鬼一样。
良久，胡礼痛苦地试探着问道，“那我……本宫是不是很受宠？不然杀了这么多人，皇上还不收拾我？”
宫女难以启齿地纠结半天，“娘娘，皇上就您入宫当天来过咱们宫里……”
“那晚上，您和皇上折腾到大半夜，第二天浑身是伤，全身都是血……”
胡礼下意识伸手捂住屁股，“你说什么？”
宫女赶紧解释，“但是皇上后来也没降罪娘娘，可能只是因为娘娘您不愿意伺候皇上，皇上才会怒极和娘娘您大打出手，把娘娘您伤成了那样……”
胡礼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那晚上，我没被睡……只是被打了一顿？”
宫女尴尬地点点头，自动忽略了胡礼粗鄙不堪的言论，“所以后来娘娘您杀人，皇上也只是说娘娘你心狠手辣，性子歹毒，赐了您毒妃这个称号，除此之外，再没罚过您。”
“要我说啊，皇上心里是喜欢娘娘您的……”
胡礼揉着太阳穴，“等会儿等会儿，我……本宫称号是什么来着？”
宫女歪着头，“毒妃啊……娘娘您怎么了？”
眼看丫鬟生疑，胡礼赶紧终止话题，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汹涌澎湃。
“我去你他么的毒妃......”
“什么鬼东西，难道我他么名书桓，字依萍，封号杜飞么……”
“这死皇帝有毛病啊！”
“不对……我不是应该庆幸我还没被宠幸，守住了最后的清白么……”
胡礼咬牙叹着气，扯回最初的话题，“那其他人……其他妃子呢？他们叫什么？”
宫女耐心劝解，“娘娘，其实您不用在意。您的封号其实挺好，就因为皇上赐了您这个封号，他们到现在没人敢来惹咱们！”
“说起来，咱们皇上赐封号，完全是看心情。”
“像是端妃，皇上说她两只手端茶喝的时候像是在端夜壶，第二天就赐封号端妃了。”
“庄妃，是因为皇上不喜欢她，说她一天到晚板着个脸，又爱说教，特别装，所以赐号庄妃。”
“华妃因为家里是京城首富，有钱，娘家人老给她送钱送好东西进宫，她一天到晚要换好几套华丽的衣裳，皇上说她奢华无度，就喊人家华妃了。”
“满妃是因为身材丰腴，之前和皇上同寝，皇上说他一个人躺下去就把床都占满了，因此叫了满妃。”
“莲妃是皇上从江南巡查时带回来的江湖中人，擅长舞剑，之前曾站在莲叶上为皇上表演剑法……”
胡礼听得津津有味，没忍住接话道，“所以就叫莲妃了？那她要是在草地上舞剑不得叫草妃？”
宫女摇摇头，“不，皇上说他舞剑舞得好，本来打算叫剑妃，实在是太难听，被王公大臣劝住了。皇上又说，莲妃舞剑的时候姿态优美，身姿轻盈，不摇碧莲，所以就赐名莲妃了。”
胡礼沉默许久，“……皇上赐封号，一向都这么……随意么……”
宫女想了想，“倒也不都是这个路数。”
“静妃是因为脾气火爆，皇上看她每天和宫门外路过的狗都能吵一架，就赐封静妃，要她安静一点。”
“王妃，是因为本家姓王，皇上当时懒得想封号，就直接赐封王妃了。”
“淑妃，是因为好赌成性，逢赌必输，之前和皇上打赌谁尿得远输了后，被皇上赐为输妃，礼部觉得输太难听了，偷偷改成淑的。”
“柳妃是苗疆献供来的圣女，在宫里养了蛇还搭了个祭坛，皇上说她一天到晚装神弄鬼跟跳大神似的，就按民间对仙家狐黄白柳灰的叫法，赐封为柳妃了。”
“还有……”
胡礼揉着太阳穴打断她，“够了够了……这宫里到底有多少妃子啊？就没一个正常点的？”
宫女尴尬笑笑，“娘娘，这后宫里一直在选秀进新人，奴婢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有多少娘娘…..”
偷偷瞥了一眼胡礼，宫女心里暗道，“说起不正常的，谁比得过进宫当天就回去杀了全家的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