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授通过望远镜，将战场情况尽收眼底。
“你们以为跳江就能活命？痴心妄想！”
若是没有屠城事件发生，或许秦授会网开一面。
但是叛军公然屠杀无辜百姓，所作所为，罪行滔天。
秦授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二营长，调低炮口，轰炸江面！”
“是！”
山猫子毫不犹豫的执行秦授的命令。
“所有人，调低炮口，对准江面的船只，给老子炸！”
“把这帮畜生都送下去喂王八！”
钱江平均水宽八百米，最远的南岸距离临江城南门也才七八里。
几乎都在在迫击炮的射程之内。
只有少数比较宽的地方，迫击炮够不着。
“快，马上就到南岸了，快点划船！”
江面上，林成泰以及他的心腹是第一批坐船逃跑的。
此时已经快到了江对岸。
他不停地催促船夫划船。
身后炮火连天，吓得他心惊胆颤。
甚至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八万余人，除了最先上船的万余人，剩下来的士兵还没来得及登船。
官军的炮火就从天而降。
北岸的码头，已经化成了一片火海。
无数士卒跳江逃生。
凄惨绝望的叫声响彻北岸。
有的甚至破口大骂林成泰。
林成泰根本不敢回头。
这一仗，一败涂地。
十万人的队伍，仅仅剩下万余人。
太平军自起义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从未如此惨败。
当然，林成泰觉得罪不在己。
怪就怪官军的火器太过变态。
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换做其他人，也绝无取胜的可能。
他必须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知太平圣王。
这一次的官军，不同以往。
若是应对不周，太平军刚刚打下的基业，可能面临崩溃的危险。
“轰！轰！轰！”
林成泰心绪如麻，无比焦躁。
就在船头即将靠岸的瞬间，三发炮弹落在了附近。
激起滔天水柱。
战船剧烈晃动。
船上的士兵站立不稳，不少人哗啦啦坠入江中。
坠江的太平军士卒拼命划水，往岸边游去。
只要上岸，就脱离危险。
“快，给老子使劲划！”
林成泰被吓坏了。
冲天的水柱化作漫天暴雨，将他全身浇的湿透。
吓得他亡魂皆冒，面色如土。
没想到，官军的大炮居然能打这么远。
简直骇人听闻。
“快！快！快！”
林成泰嗓子都快喊冒烟，拼命催促。
恨不能立马上岸。
其实不用他催，炮弹落到附近的一刻。
所有水手都拼了老命划桨。
船桨轮的冒烟。
“柱子，你他娘的炸鱼呢？”
山猫子手拿望远镜，看到炮弹偏离目标，落到了水中。
气的破口大骂。
一脚踹在三班长的屁股上。
“快点，那艘船最大，还挂着军旗，上面一定有大官，靠岸之前，干他一炮！”
山猫子扯着嗓门大喊。
柱子摸着被踢疼屁股，一脸幽怨。
“营长，那艘船的位置已经接近迫击炮的射程极限，炮弹落点无法保证。”
“你说什么？”
山猫子眼睛一瞪，“娘的，你还跟我发牢骚，放跑了这条大鱼，老子把你脑袋砍下来当夜壶。”
柱子听到山猫子蛮不讲理的要求，脖子一梗。
“营长，你可得凭良心说话，迫击炮射程不够，能怪我吗？”
“大爷的，你还敢顶嘴？”
山猫子又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想起这小子是个顺毛驴，变了笑脸说道：“只要你能打掉那艘船，我把从爵爷那里顺的一罐啤酒赏你。”
“嘿嘿！”
柱子挠挠头，眼睛发亮，“营长，你说话算话？”
“老子一口唾沫一个钉！”
山猫子拍着胸脯。
柱子喜出望外。
带着四个小组的成员，扛着迫击炮就往城下跑。
将迫击炮架到了江边，整整前推了一里还多的距离。
“快，调炮，射击！”
柱子满头大汗，双手却非常稳健。
飞快的调好炮位。
“装弹！”
“预备！”
“放！”
四人小队配合默契，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通！”
一发炮弹破空而出，带着尖啸飞向岸边。
此时，林成泰乘坐那艘船，堪堪靠岸。
还没等到士卒放下跳板。
林成泰就一马当先，迫不及待的跳下战船。
双腿踏进齐腰深的江水中，冰冷刺骨。
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哈哈，哈哈哈！”
林成泰哈哈大笑，终于到了南岸。
下一秒。
咻——
一枚炮弹从天而降，带着刺耳的尖啸。
“轰！”
炮弹精准落在船头。
发生猛烈的爆炸。
战船被炸的四分五裂。
木板横飞。
“噗呲！”
林成泰只觉得后背一阵刺痛。
四处疾分弹片、木屑击中了他的后背。
护身铠甲直接被击穿。
他的后背上出现了一大片的血渍。
随后，爆炸的冲击波席卷而至。
将他的身体高高抛起，然后重重砸在地上。
林成泰筋骨尽断，内脏碎裂。
当场凉凉。
“打中了！”
城头上，山猫子通过望远镜看到这一幕，狂喜不已。
“柱子，你他娘的好样的！”
“所有人，继续开炮，不许叛军片帆过江！”
“轰！轰！轰！”
城墙上的炮兵疯狂开炮。
每一秒都有数十发炮弹落到江面。
钱江之上，一道道水柱冲天而起。
叛军的船只一艘接一艘沉没。
无数叛军落水。
江面如同沸腾一般。
叛军死伤不计其数，江水都染成了红色。
无数鱼虾跟着遭殃。
炮兵持续对渡江的叛军轰击。
数十门迫击炮狂轰滥炸。
场面极度惨烈。
完成战斗任务的各部将领，纷纷赶到南城墙上观战。
看到这一幕，无比惊骇。
这一仗，仅靠秦授的炮营和火器营，区区几百人，就把十万叛军打的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这样的战绩，前所未有。
骇人听闻。
简直跟做梦一样。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被深深的震撼到。
被狠狠地上了一课。
“这样一支军队在手，只要后勤足够，可以灭国！”
岳擎苍喃喃自语。
后脊背一阵发凉。
他实在想不出，要付出何种代价，才能抵挡秦授这支军队。
太可怕了。
宛如魔神降世。
勇猛无敌。
根本没有对手。
炮击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战斗才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