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轻骑兵只能胡乱的朝着火器营方向放箭。
只不过,双方距离有两百多米,弓箭根本射不到对方。
“突突突突!”
硝烟纷飞,柳四带着火器营,稳扎稳打。
五百人的火器营共有四个连队。
两队一组,轮番射击,交替掩护往前推进。
毕方拼命约束溃散的骑兵。
看到前面的骑兵接连中枪,手下的士兵接二连三被打翻在地。
那些战马满地乱窜,不少士兵倒地未死,却被受惊的战马踩成了肉泥。
他心中一沉,知道败局已无可挽回。
为今之计,只能迅速撤离,最大可能的保存有生力量。
“兄弟们,从两侧分散撤退!”
北门告破,被火炮覆盖。
那是一条死路。
只能迂回到东门和西门进城。
毕方的想法没有错。
可惜为时已晚。
他们这些战马虽然经过特训,已经逐渐习惯枪炮声。
但习惯的是太平军的火绳枪和红衣大炮的声音。
而秦授这支部队,枪炮威力比太平军那些土枪土炮不知道大了多少。
尤其是榴弹炮的爆炸声,惊天动地,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摇晃。
恐怖至极。
连人都吓傻了,何况战马。
“撤退,撤退!”
毕方想勒转马向,可是胯下的战马焦躁不安,来回转圈。
其他骑兵也差不多,根本约束不了战马。
有些战马受惊失控,发疯冲向地阵的方向。
直接被火器营一梭子弹打成筛子。
毕方心如刀绞。
混乱中,对面的枪声越来越近,子弹越来越密集。
“哒哒哒!”
前方一名骑兵,好不容易约束住战马,满心欢喜准备开溜。
冷不防,后背中枪。
仿佛是被一记重锤击中。
瞬间跌落马下。
“前进射击!”
柳四是战场的老兵,根据经验判断骑兵要逃。
当即改变了战法。
火器营不再交替掩护,原地射击。
直接变成了以班组为单位,边追边射。
五百人的队伍迅速散开。
各班组自由射击。
“哒哒哒……”
“突突突……”
子弹密度瞬间翻倍。
对面的太平军骑兵又被干掉了小半。
剩下的也顾不上战马了,直接弃马而逃。
柳四两眼冒光,嘴角高高翘起。
自古步兵就怕骑兵。
每一次面对骑兵,步兵都要以人数的优势,拿命来填。
胜算非常之低。
依仗灵活机动的优势,一支千人的骑兵队伍,可以轻松击溃万人步兵大军。
如今有了火器的加持,局势瞬间逆转。
五百人的火器营,人手一把自动步枪。
形成密集持续的火力网。
对面三千骑兵完全被吊打。
毫无还手之力。
骑兵擅长的机动迂回,根本发挥不了优势。
战场局势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这辈子都没打过这么富裕轻松的仗。
柳四心中的激动,难以遏制。
太他妈爽了!
看到敌人的骑兵放弃了失控的战马,下马狂奔窜逃。
他带着火器营的兄弟,不紧不慢的追击。
同时按下肩膀上的对讲机按钮:“一营呼叫火炮支援,呼叫火炮支援!”
“火炮营收到!”
山猫子迅速回复。
此时榴弹炮的射击已经趋于稳定。
山猫子让副营长代替指挥。
他亲自带着精锐炮手,按照柳四指示的目标调试迫击炮。
“预备!”
“放!”
十门迫击炮分成两组。
分别打击往东西两个方向逃窜的叛军。
“通通通!”
迫击炮发射的声音清脆干净,一发入魂。
四人一个小组协作。
一人调炮,一人装弹,一人开火,一人搬运炮弹。
简单高效,灵活无比。
几乎一秒一炮。
逃跑的骑兵眼看着与火器营拉开距离,逐渐接近城门。
还没来得及狂喜,就被从天而降的炮弹炸飞。
十门迫击炮不间断开火。
瞬间将逃兵前进的路线覆盖。
穷则迂回穿插,富则给老子炸。
初次面对这种猛烈火力的太平军,全都被炸懵了。
这种心理威慑让他们彻底崩溃。
仅仅片刻,三千骑兵只剩下不到两百。
这两百人完全吓破了胆。
面对步枪,他们还能鼓起勇气试探冲锋。
冲不过去就逃跑。
但是面对从天而降的炮火洗礼,直接破防。
剩下两百人被炸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一个个跪地哀嚎,脱掉裤衩子当白旗举起投降。
另一边。
带着本部人马,迂回冲锋,准备从北大门攻进临江城的松常青,也被突如其来的炮火吓了一大跳。
胯下战马受惊,直接将他颠飞。
要不是心腹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上自己的马背,这货很可能被马蹄踩死。
松常青狼狈不堪,望着前面的炮火,一阵心惊肉跳。
急忙喝住身后跟着冲锋的本部人马。
“停!”
“快停下!”
“都停下来!”
数千人狂奔中突然叫停,场面极度混乱。
你推我挤,乱成一锅粥。
此时若是没有炮火压制,城内叛军抓住机会,一个冲锋,这六千人至少有一半要交代在这。
秦授通过望远镜,已经看到了这边的状况。
他一张脸黑的吓人。
这个时候,传令兵堪堪赶到。
报告了松常青擅自出兵的事情。
秦授大怒。
“去把霍元通给我叫来。”
传令兵领命而去。
不一会,霍元通就跑了过来。
远远地,他就双手竖起大拇指。
激动地满脸通红。
这一仗,打得太魔幻了。
把他看的热血沸腾,整个人飘飘然。
看爽了!
“哥,你真是我的福星,太牛逼了!”
霍元通哈哈大笑,兴奋不已。
秦授总能给他带来意外的惊喜。
跟着他打仗,躺着都能赢。
此刻的霍元通,信心空前的膨胀。
他觉得,临江城弹指可灭。
甚至都不需要七天。
一天就能破城。
这样的战绩,堪比野狐城之战。
大乾的军史上,从未有过。
“秦大帅,是准备进城了吗?”
霍元通一脸兴奋,根本没注意秦授的脸色。
“进个毛线,城中还有四万多叛军,你想去跟他们肉搏打巷战?”
“咋回事?”
被秦授劈头盖脸泼下一盆冷水,霍元通也冷静了不少。
看着柳飞鸿询问。
柳飞鸿扁扁嘴:“松常青违背军令,擅自带兵攻城,大帅为这事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