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变故,徐景安犹如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身体也跟着垮了。
军需处的事全部压在了徐彦琛的身上,一向游手好闲的徐昶瑞都被他拉去帮忙处理公务了。
“你来真的?”徐昶瑞一脸不可置信,平日里他到军需处晃悠一下,都被守卫防贼一样盯着,今个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二弟!”徐彦琛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在中间的椅子上坐下,“你现在也大了,该学着为父亲分忧解难了,之前不让你参与军务,是你太过顽劣,自从三娘死后,你沉稳内敛了不少,是真的长大懂事了。”
徐昶瑞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确定他真是徐彦琛。
以前他总说自己是扶不起的阿斗,烂泥扶不上墙,今个儿太阳没有打西边出来,一定是他的脑子坏掉了。
二弟!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这么叫过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该不会知道昨晚刺杀他的人是我安排的吧!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他这是要给自己喂软刀子啊!
吓的面如死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少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派人去刺杀你,看在都流着徐家血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我保证以后老老实实做人,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二弟,你这说的什么话?”徐彦琛将他扶起来,贴心地拍了拍他膝盖上的灰尘,“咱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是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以前那么对你是恨铁不成钢,你可千万不要跟我这个大哥一般见识。”
徐彦琛眼神真挚,语气轻柔,若不是他胳膊上还缠着绷带,徐昶瑞差点就信了他的话,“大哥!我真的错了,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话啊!”
他这样,比直接杀了他还痛苦。
“是我这个当大哥的失职,才会让你如此不安,”徐彦琛微微叹了口气,正了正他的肩章,“没关系,咱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徐昶瑞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变着法的折磨我啊!
徐景安身体垮了,说不定哪天两脚一蹬就归西了,那个时候,徐彦琛就是猴子称大王,没有了庇护,我哪里还有命活。
“少……少帅!都是赵伟兴,刺杀的事都是他暗中指使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昶瑞,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都忘了吧!”徐彦琛将他拉到桌子边,指着上面的婚服,“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啊!”徐昶瑞越发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南疆与绥远联姻,已经人尽皆知,他让自己参考婚服是几个意思,这是故意在我面前显摆吗?看他这样,也不是很闲啊!
还是旁敲侧击,让自己不要痴心妄想,觊觎他的少帅之位?
不,不会!依照徐彦琛雷厉的做事风格,他会让自己直接断了这念想。
思忖间,徐彦琛已经开始向他讲解成婚的诸多细节。
他开始怀疑,结婚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
可是……绥远要联姻的是南疆少帅,而不是他啊!
还是……这个想法在脑海忽闪而过,徐昶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我想多了,他只是询问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