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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苏泷趁机凑到余遂宁身边,接过她手中盛满的饭碗,声音低沉而认真:“我说真的。”

余遂宁抬起头,撞进他无比认真的眼眸里,那里面盛满了温柔的坚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心尖发软,轻轻点了点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成一个甜蜜的弧度。

晚餐很快摆满了餐桌。红烧排骨色泽诱人,嫩滑的蛋羹,清炒时蔬,酸甜可口的西红柿炒蛋,还有余遂宁第一次为他做的那道番茄蛋花汤——汪苏泷特意要求做的,说他“想念这个味道很久了”。

“开饭啦!”余遂宁将最后一道汤放在桌子中央。文文已经乖乖坐在自己的儿童椅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排骨。

汪苏泷拉开余遂宁的椅子,等她坐下后,自己才落座。“尝尝看,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他给她夹了一块裹满酱汁的排骨,眼神里带着期待。

余遂宁咬了一口,肉质酥烂入味,咸甜适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焦香。“好吃。”她满足地眯起眼睛,由衷地称赞。

餐桌上气氛温馨,他们边吃边聊,话题从音乐创作跳到文文家的趣事,又跳到余遂宁想要买房。文文时不时冒出几句童言童语,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饭后,文文兴奋地缠着汪苏泷要学弹钢琴。余遂宁在厨房收拾碗筷,听着从二楼工作室传来的、断断续续却充满欢笑的琴声,一种平淡而真实的幸福感将她紧紧包裹。水流温暖地冲刷过手指,窗外的夜色温柔,这个临时的、却充满了爱与温暖的小小家,让她感到无比踏实安宁。

汪苏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厨房门口,静静靠在门框上看着她。“自己一个人笑什么呢?”他问,眼神温柔。

余遂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嘴角一直带着笑。“没什么,”她擦干手,“就是觉得……像现在这样,真的挺好的。”

汪苏泷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毛巾放到一边。“还有更好的。”他低声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他的吻随之落下,温柔而缱绻。

工作室里,文文用一根手指认真又笨拙地按着琴键,断断续续的单一音符组成不成调的旋律。厨房中,两个相拥的身影在暖黄的灯光下依偎在一起,仿佛他们本就该如此契合,仿佛这就是故事最美好的结局。

晚上,余遂宁给文文洗完澡,讲完故事,哄他睡下后,轻轻关上儿童房的门。回到客厅,她发现汪苏泷正独自坐在沙发上,眼神有些放空,似乎在出神地想些什么,听到她的脚步声才猛地回过神。

“睡着了?”他问,声音比平时低沉一些。

“嗯,睡得挺沉的。”余遂宁走过去,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有心事,“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刚想在他身边坐下,就被他伸手拉了过去,抱坐在自己腿上。

汪苏泷的手臂环着她,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沉默了几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才缓缓开口:“宁宁,有件事,我想在……在我们之间更进一步之前,完完全全地告诉你。”

“嗯?什么事这么严肃?”余遂宁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仰头看他,手指无意识地玩着他家居服的扣子。

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睛,语气郑重:“是关于我以前的感情。”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在我认识你之前,我有过两段比较认真的关系。第一段是刚出道不久的时候,那时我们都年轻,选择的发展方向也不同,我留在国内,她去了国外进修。异地谈了三年,最终还是因为距离太远,聚少离多,她先撑不住了。”

他仔细看着她的神情,见她眼神专注,脸色并无异样,才稍稍松了口气,继续说下去:“另一段是几年前,对方是圈外人。那时候我事业处在瓶颈期,为了维持曝光和做音乐的机会,接了很多综艺和工作,确实忽略了她的感受。她说我眼里只有工作,只有音乐,让我以后和音乐过。”他苦笑了一下,“她说的……其实也没错。那段感情结束后我才想明白,问题或许不全是时间,而是我那时候……还没遇到那个能让我心甘情愿调整一切、想要牢牢抓住的人。”

说到这里,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余遂宁,握紧了她的手:“直到遇见你。”

“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告诉我这些?”她轻声问,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汪苏泷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不能……也不能对你有所隐瞒。”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低沉了些,“而且,我不想将来你从别人那里,或许是以一种添油加醋的方式,听到这些过去。”

余遂宁注视着他略显紧绷的下颌线和眼中不易察觉的忐忑,忽然完全理解了这个坦白对他而言的重量与意义。在这个复杂的环境里,他选择亲手将可能成为话题的过去铺陈在她面前,这是一种极大的尊重,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其实……”她斟酌了一下语句,指尖在他手心轻轻划了划,“我之前做助理时,看过公司的背景简报,知道一些大概。”她抬起眼,迎上他惊讶的目光,语气温柔,“但我更高兴,是你现在亲口、完整地告诉我。”

汪苏泷明显怔住了:“你……你知道?”

“那……”他顿了顿,神情依然有些紧张,像等待审判一样,“关于我的这些过去,你真的……不介意?”

余遂宁认真地想了想,故意拖长了音调:“说实话嘛……有一点介意。”

看到他瞬间绷紧的身体和紧张的眼神,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抬手轻轻抚平他微蹙的眉头:“我介意的是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非要自己憋到现在才说,瞎紧张。”

汪苏泷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一把将她搂得更紧,把脸埋在她颈窝里闷闷地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半晌,他才抬起头,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和试探:“怕你嫌弃我老,情史还复杂。”

余遂宁看着他难得流露出的、近乎脆弱的神情,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语气娇嗔:“啰嗦鬼。”然后不等他反应,便仰头吻了上去。

一个短暂的亲吻后,她微微退开,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既然怕我嫌弃,那当初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呀?”

汪苏泷搂着她的腰,眼底漾开深深的笑意,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还记得23年8月,你帮忙撮合了向泽骞和周茉之后,回家路上跟我说的话吗?”

余遂宁疑惑地眨了眨眼,努力回想,然后摇了摇头。

“你说,‘要我说,爱就轰轰烈烈爱,不爱就潇洒转身!磨磨唧唧的,算什么英雄好汉。’”他学着她当时的语气,眼里满是促狭,“就是那句话之后,我就下了决心,非得让你也轰轰烈烈地爱上我不可。”

“哼,没想到啊,”余遂宁故意捏了捏他的耳垂,“表面上正经八百的汪老师,原来还是个步步为营的‘钓系’选手。”

汪苏泷揽着她的腰,笑得胸膛都在震动,显然对她这个评价很是受用。

笑过之后,余遂宁又故意板起小脸,伸出手指轻轻捏住他的两颊往两边扯了扯:“不过,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还要好好‘审问’你,”她压低声音,眼神却亮晶晶的,“趁着我现在心情好,该交代的都给我交代清楚了——有没有什么……比如,不小心留下的‘小尾巴’?”她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

汪苏泷立刻摇头,收起笑容,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回答得清晰而肯定:“没有。一直都很注意,做了措施。而且……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工作忙,经常分开,也确实没有。”他的眼神坦诚无比,没有任何闪烁。

余遂宁看着他的眼睛,片刻后,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身体软软地靠回他怀里。“泷哥,”她把玩着他家居服的扣子,声音变得轻柔而认真,“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具体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我们能一起走到哪一步。但我希望,在我们彼此相爱的每一天里,我们都能相互坦诚,毫无保留地信任对方。好不好?”

“好。”汪苏泷立刻应道,他抓住她的手,将它紧紧按在自己左胸心口的位置。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而急促的心跳。

“不是‘走到哪一步’,”他纠正道,目光灼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郑重,“是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这是我认定的。我向你保证,我会永远信任你,永远对你坦诚。这是我的承诺。”

他的心跳通过掌心一声声传来,沉稳而有力,仿佛在为她的话语做着最真诚的背书。余遂宁没有再说话,只是反手与他十指紧扣,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这份令人安心的温暖和坚定。窗外月色正好,室内温情脉脉,无需更多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年气候真的很怪,现在的北京还刮着呼呼的寒风,窗外刚冒绿芽的柳枝随风飘曳,屋内,男人搂紧了怀中的女人,轻声谈论着自己的过往。

夜深了,汪苏泷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女王大人该去睡觉了。”

“那,爱妃退下吧。”余遂宁被他逗得咯咯笑。

“晚安吻。”汪苏泷轻轻拉住要走的余遂宁,吻了吻她的额头。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余遂宁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吵醒。她揉了揉眼睛,发现文文已经不在小床上了。

她披上外套走出房门,闻到厨房飘来的香味。

厨房里,汪苏泷正系着围裙煎蛋,文文踩在小板凳上,有模有样地帮忙搅拌碗里的牛奶麦片。

“姑姑醒啦!”文文一看到她,立刻举起勺子,“叔叔教我做饭!”

汪苏泷回头,冲她笑了笑:“早,睡得好吗?”

余遂宁倚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心里软成一片:“嗯,特别好。”

下午,两人去了余遂宁看中的几个楼盘。

中介:“这套采光特别好,主卧朝南,适合小夫妻。” 余遂宁(耳根发烫):“……我一个人住。” 汪苏泷(淡定):“嗯,采光确实不错,记下来。”

看完最后一套,两人站在小区花园里休息。汪苏泷突然问:“有特别喜欢的吗?”

余遂宁想了想:“第三套吧,离地铁近,户型也方正。”

汪苏泷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是牵起她的手:“走吧,回家。”

晚上,文文睡下后,余遂宁和汪苏泷坐在阳台上喝茶。

“今天看房,你在想什么?”她突然问。

汪苏泷抿了口茶,看向远处的夜景:“我在想……如果以后我们住在一起,书房该怎么布置。”

余遂宁心跳漏了一拍:“……谁说要和你住一起了?”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迟早的事。”

夜风轻拂,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交叠,安静又美好。

第二天,天还没亮,汪苏泷就在客厅里叮叮当当地忙碌起来——他决心要亲自布置一个完美的表白场景。

其实从她回青岛那天起,他就在悄悄准备这一切。原本计划昨天表白,却因为歌曲最后的修改没能及时完成,只得推迟到了今天。

这一天他等了太久,也准备了太久。她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而他早已不是莽撞的少年。起初他觉得能将她留在身边做助理就很好,后来却贪婪地希望生活中的每时每刻都有她的身影。为了留住她,他步步为营,拿出最好的耐心,为她打破习惯、改变被动的性格。

凌晨四点,汪苏泷轻手轻脚地把客厅家具挪开。他拆开快递箱——取出天文馆同款的星空投影灯,又往天花板黏了三百多颗夜光星星。

“像不像那次在兰州看到的银河?”他对着空荡荡的客厅自言自语,突然被自己傻到,低头笑了。

他把昨天才录好的歌调出来,将手机连上蓝牙,小小声地检查了一遍。蓝牙音箱藏进绿植后,遥控器塞在沙发缝里——这是留给她的“意外惊喜”。

余遂宁喜欢柑橘调的香水,他在房间各个角落都摆上香氛,茶几上放着从青岛带回的玻璃瓶,里面插着两支白玫瑰——“像她,带刺又温柔。”

他还准备了一束红玫瑰,虽然俗套,但此刻只有这明媚张扬的红,才能表达他澎湃的心意。

当他对着一室星空练习告白时,突然听到一声轻咳。扭头就看见余遂宁倚在门框上,睡衣领口歪斜,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她手里还拿着半块没吃完的柠檬饼干——显然已经围观多时。

“继续啊。”她咬了一口饼干,声音含糊带笑,“我听听汪老师的告白小作文能打几分。”

汪苏泷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他手里还捏着那张写满告白词的便签,此刻却像个被老师抓到开小差的学生,下意识把纸条往身后藏。

空气凝固了一秒。

“怎么……不表白了?”余遂宁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她三两步蹦过来,赤脚踩过那些发光的星星贴纸,在他面前站定,戳了戳他僵硬的胸口:“紧张啊?”

汪苏泷低头看着这个捣乱分子,伸手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窝,声音闷闷的:“……本来想等日出的时候正式告白的。”

她侧过头,看到他通红的耳尖,忍不住笑:“那现在算什么?彩排事故?”

“是提前杀青。”他忽然收紧手臂,带着她一起坐在地毯上。星星灯在头顶摇晃,光斑落在她睡衣的褶皱里。

“不行,那我想听你给我写的表白信。”她眨着眼看着他,手指却悄悄勾住他垂落的衣角。

“好,读给你听。”汪苏泷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宁宁,写这封信的时候,我正坐在录音室的角落,耳机里循环着刚写完的旋律。歌词改了很多遍,总觉得词不达意——原来最真挚的话,反而最难用漂亮的修辞包装。

第一次见你,你抱着一叠流程单撞进我怀里,发梢扫过我的下巴,茉莉花的味道。那时我不知道,那张被你遗落的纸张,会成为我珍藏五年的秘密。

做我助理那半年,你总把润喉糖塞进我口袋,在我熬夜写歌时默默换掉凉透的咖啡。我想步步为营,一步步将你套牢,让你成为我生命里的女主角。

你离开那天,我在机场停车场坐了很久。忽然觉得,或许你奔向的天地,比我能给的更辽阔。

直到现在,几年来所有假装偶然的打听、所有‘顺手’保存的关于你的消息,突然都有了答案——原来我一直在等,等命运把你带回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但是现在我不想等了。

余遂宁,这不是心血来潮的告白,是我思索再三,辗转反侧后的决定。”

他的嗓音有些暗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首饰盒打开,指尖微微发颤。

“没有选戒指,”他轻声说,目光落在丝绒盒中的项链上,小小的链坠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戒指要我们一起选……”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才继续道:“但这条项链,23年12月就买好了。”

“很多时候,我都把它放在西装内袋,”他自嘲地笑了笑,“像个不敢送出去的护身符。”

银链在他掌心微微晃动,折射的光斑落在余遂宁锁骨的位置,像一场迟到的命中注定。

“现在,能物归原主了吗?”

“项链我接受了,”余遂宁转过身去,将长发轻轻拨到一侧,露出白皙的后颈,“汪苏泷先生是不是该帮我戴上呢?”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颈间的肌肤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汪苏泷的指尖微微颤抖,银链在他手中泛着微光。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项链绕过她的脖颈。金属微凉的触感让他想起那年跨年夜后台,她发梢扫过他手背时的温度。

“扣不上吗?”余遂宁轻声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有点紧张。”他老实承认,第三次尝试才成功扣上搭扣。吊坠恰好落在她锁骨中央的位置,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是为她量身定制。

余遂宁转过身来,指尖抚过胸前的吊坠。汪苏泷的目光无法从那枚小小的吊坠上移开——它终于回到了真正的主人身边。

“好看吗?”她微微仰起脸。

汪苏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出声。余遂宁看他这个样子,伸手捧住他的脸:“不是说给我写歌了,不让我听听吗?”

余遂宁的指尖轻轻捧住汪苏泷的脸,掌心贴着他微微发烫的皮肤。她仰着头,眼里盛着狡黠的光,拇指无意识地摩挲他的脸颊。

汪苏泷的喉结又滚动了一下,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握住她的手腕,却没有拉开,只是将她的手拢在自己掌心。

“本来想伴着日出给你唱歌表白呢,”他的声音低低的,尾音却带着点撒娇般的委屈。

余遂宁忍不住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我想听你现在唱。”

汪苏泷牵着余遂宁的手腕上楼时,指尖微微发颤。工作室的门推开,晨光正斜斜地落在那架三角钢琴上,琴键泛着象牙般温润的光。

“坐这儿。”他声音有些哑,把余遂宁按在工作椅上,自己却站着没动。余遂宁仰头看他,发现他耳尖红得像滴血。

“紧张?”她故意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耳朵。

汪苏泷突然弯腰撑在琴盖上,将她圈在双臂之间。未出口的调侃被他的气息淹没,余遂宁看见他睫毛在逆光中轻颤:“……才没有。”

“那开始吧,”在汪苏泷要吻上来时,余遂宁突然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汪苏泷的动作顿在半空,两人的呼吸在晨光中交织。

“先唱歌,汪老师。”她轻声说,指尖在他心口画了个小圈,“我很期待呢。”

汪苏泷深吸一口气,直起身来。他修长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突然转头看她:“闭眼。”

余遂宁乖乖闭上眼睛,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第一个音符落下的瞬间,她睫毛轻轻颤动——这是她从未听过的旋律,温柔得像春日融化的溪水,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汪苏泷的手撑在钢琴边缘,看着缓缓睁开眼睛的姑娘,“怎么样?”

余遂宁没有说话,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在他错愕的目光中主动吻了上去。

钢琴发出一声不和谐的闷响——汪苏泷的手不小心压到了某个琴键。但这个意外很快被抛到脑后,他的手掌抚上她的后颈,将这个吻加深。余遂宁尝到了他唇间残留的薄荷味道,混合着晨光特有的温暖气息。

“等、等等……”她靠在他肩膀上,气息不稳地说:“我还没点评你的歌……”

汪苏泷低笑一声,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脸颊:“余老师请讲。”

“好听,超级好听,”余遂宁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靠在钢琴上。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他的衣角,“我不是很了解音乐,但这首歌写到我心里了。”

他认真点头,手指却悄悄抚上她的腰际,“还有吗?”

“还有…”余遂宁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正沿着她的颈侧落下细碎的吻,“还有…就是你唱歌时好温柔…”

汪苏泷突然拉近两人的距离,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那这样呢?”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唱起副歌的旋律,温热的呼吸惹得她一阵战栗。

余遂宁红着脸捂住他的嘴:“汪苏泷!”

“嗯?”他无辜地眨眼,顺势吻了吻她的手心。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钢琴漆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余遂宁突然发现琴盖上倒映着他们的身影——他微微低头的样子,她泛红的脸颊,还有两人之间那若有似无的距离。

“遂宁。”汪苏泷突然正色,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我。”

她望进他浅褐色的眼眸,那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倒影。

“这首歌,”他轻声说,“只属于你。”

余遂宁感觉心脏像是被轻轻攥住,又缓缓松开。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拇指擦过他微微发红的眼尾:“嗯。”

钢琴再次发出不和谐的声响,但谁都没有在意。阳光渐渐爬满整个房间,将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远处传来文文哒哒的脚步声和稚气的呼喊,汪苏泷叹了口气,额头抵着她的:“小鬼来得真是时候……”

余遂宁笑着推开他,却在起身时被他拽住手腕:“晚上继续?”

她红着脸抽回手,却在门口回头:“才不要。”说完便逃也似地跑向客厅,留下汪苏泷一个人对着钢琴低笑。

“叔叔!”文文的小脑袋从门边探出来,“姑姑脸好红!你是不是又欺负她了?”

汪苏泷弯腰把小朋友抱起来:“叔叔在教姑姑唱歌。”

“骗人!”文文捏着他的耳垂,“妈妈说了,男孩子亲女孩子就是耍流氓!”

汪苏泷被逗笑了,抱着他往客厅走:“那叔叔去自首好不好?”

客厅里,余遂宁正手忙脚乱地整理被文文折腾得乱七八糟的乐高积木。听到脚步声,她头也不抬地抱怨:“小蚊子,你再把积木塞沙发底下,我就……”

话没说完,一双熟悉的手从身后接过她手里的积木盒子。汪苏泷的气息笼罩下来,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就怎么样?”

余遂宁的耳尖又红了。文文在一旁起哄:“姑姑羞羞脸!”

“余文衡!”她作势要去抓小朋友,却被汪苏泷拦住。他单手抱着文文,另一只手自然地牵住她:“饿不饿?我叫了早餐。”

餐桌上,文文正叽叽喳喳地说着在青岛和小朋友玩的趣事,余遂宁低头喝粥,忽然发现碗里多了一个剥得干干净净的水煮蛋。她抬起头,正对上汪苏泷含笑的眼眸。

“看什么看……”她小声嘟囔,却乖乖夹起鸡蛋小口吃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时,汪苏泷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琪发来的消息:“老板,今天晚上按时出发吗?”

他看了看正和文文抢最后一个豆沙包余遂宁,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回复:“按计划走。”

“怎么了?”余遂宁敏锐地察觉到他神色的细微变化。

“明天演唱会,我今天晚上就得出发去彩排。”汪苏泷将手机屏幕朝下放在桌上,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舍,“要不要一起?”

文文突然从椅子上蹦下来,一把抱住汪苏泷的腿:“叔叔要带我去演唱会!”

余遂宁连忙抽出纸巾擦手:“小蚊子,叔叔是去工作……”话没说完,就见汪苏泷弯腰把小朋友抱起来放在膝头。

他捏了捏文文肉嘟嘟的脸蛋,眼睛却一直看着余遂宁,“好啊,带你们去。VIp座位,最好的视角。”

余遂宁低下头,发丝垂下来遮住脸:“不要再去了,粉丝们会把我给生吃了。上次热搜还没完全下去呢。”

“哪有那么夸张,”汪苏泷眼中的光芒暗淡了几分,声音也低了下来,“那…下回可以吗?”他的语气带着恳求,眼神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余遂宁在他的眼神攻势下无奈地点了点头。

汪苏泷立刻多云转晴,突然把文文举高转了个圈,惹得小朋友咯咯直笑:“那说定了,下次我们一起。”他意有所指地加重了“一起”两个字。

就在这时,餐桌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余遂宁下意识瞥了一眼,看到锁屏上弹出一条机票信息——汪苏泷竟然订了三张头等舱机票,出发时间是今晚6点。

汪苏泷把文文放下,让她自己去玩玩具,转身时突然握住余遂宁的手腕:“来一下。”

阳台上的绿植沾着晨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汪苏泷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声音闷闷的:“我真的想你们陪我一起去,一个人去好孤单哦。”

“可是会影响你工作,”余遂宁转身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我回来后害你一直上热搜……”

“可是……”汪苏泷看出她的纠结,退一步继续撒娇,“那下回,下回一定要陪我一起好不好?你不去我都没动力了,求你了~”

看着他撒娇,余遂宁心软成一片:“好,下次演唱会我一定陪你去。”

见她松口,汪苏泷立刻恢复正经,但手臂依然环着她的腰:“今天有什么计划?”

“嗯……我想去把昨天看的那套房子定下来,下午带着文文找几家装修公司看看。”余遂宁靠在他怀里,任他把玩自己的手指。

“我陪你们一起,”汪苏泷轻轻揉捏着她的手,“我可以帮忙参考。”

“你出差的东西都还没收拾呢。”余遂宁无奈地戳戳他的脸。

“不要嘛!哪有刚表白就异地恋的,”汪苏泷委屈地扁嘴,眼睛微微发红,“我会全副武装的。真想让你把我绑在身上随身带着。”他忽然压低声音,“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我真可怜,刚表白第一天媳妇就嫌弃我了,我……”

看着他夸张的表演,余遂宁忍不住笑出声,捧住他的脸揉了揉:“好了好了,带你去,不过你要先把出差的东西收拾好。”说着快速亲了亲他的嘴角,“可爱鬼。”

“那我去收拾东西,你带文文去换衣服?”汪苏泷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好!”

然而半小时后,汪苏泷还在衣帽间里捣鼓。余遂宁看他一直没出来,忍不住敲门:“泷哥,需要帮忙吗?”

“阿宁,你来帮我看看,穿这一套衣服可以吗?”余遂宁推门走进衣帽间,眼前的景象让她哭笑不得——汪苏泷正站在穿衣镜前,脚边摊着三个打开的行李箱,上面堆满了衣服,而他手里举着两套几乎一模一样的黑色休闲装。

“这套领口有暗纹,”他认真地指着左边那件,“这套袖口更修身。”转头看她时,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你觉得哪套更不像明星?”

余遂宁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衣服看了看:“说实话,你穿什么都像明星。”说着把那套穿着更舒适的宽松些的衣服递给他,然后在他放配饰的抽屉里挑选。

她先挑了个低调的黑色墨镜,又在帽子区挑来挑去,总觉得少了一顶合适的。这时她看到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文文,忽然有了主意:“小蚊子,去卧室拿姑姑那草莓的渔夫帽好吗?”

“可是…那是姑姑和我的专属帽子!”文文在门口扭捏着,显然不太情愿。

“是呀,那是专属帽子,”余遂宁蹲下来平视着他,“姑姑只是借给叔叔戴一天,文文可以借给他吗?晚上就还给你。”

“只借一天,”文文伸出小手指,朝汪苏泷比划着。

“嗯,只借一天,”汪苏泷郑重地点头,和小家伙拉钩约定。文文这才屁颠屁颠地跑去拿帽子。

等汪苏泷换好衣服,戴好帽子和墨镜,余遂宁又帮他整理了行李箱,三人才终于出门。

汪苏泷一把捞起正在客厅玩积木的文文:“走了,跟姑姑去买房子了。”

来到售楼处,汪苏泷的装扮果然没引起太多注意。余遂宁那顶印着小草莓的渔夫帽戴在他头上意外地和谐,配上文文坚持给他别在胸口的恐龙徽章,整个人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年轻爸爸。

“就是这套,”余遂宁指着沙盘中央的户型模型,手指划过通透的户型图,“三室两厅,主卧朝南,还有个小书房可以做画室。”

汪苏泷单手抱着文文,另一只手自然地环住她的腰:“书房采光很好,适合你画画。”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而且离主卧近,我写歌累了可以随时找你充电。”

余遂宁红着脸肘击他,却被文文抓个正着:“姑姑为什么打叔叔?”

“因为……”汪苏泷故作委屈地揉着胸口,“姑姑害羞了。”

销售经理热情地递上合同,余遂宁刚要签字交钱,汪苏泷突然按住她的手:“等一下。”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我来。”

“不行!”余遂宁坚决地摇头,“是我买房子。”

两人僵持不下,文文突然从汪苏泷怀里溜下来,踮脚抢过那张卡塞到余遂宁包里:“叔叔真笨!”小朋友老气横秋地说,“应该把卡藏在姑姑的包里!”

销售经理忍俊不禁,汪苏泷趁机凑近余遂宁耳边,刚要说话就被她捂住嘴。

“你好,刷这张卡,”她将自己的卡递给销售经理。

汪苏泷没再坚持,但明显有些失落。离开售楼处时,他虽然还是左手抱着文文,右手揽着余遂宁,但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泷泷,生气了?”走出售楼处,余遂宁用肯定的语气问道,“我不是不愿意用你的钱,你给我买包买衣服我都接受,但房子太贵重了,我不能白白收下。再说我现在也不缺钱,而且……”她顿了顿,声音温柔下来,“你给我的,比一套房子还要珍贵。”

“我就是想给你一个家,我们两人的家。”汪苏泷停下脚步,声音闷闷的,“这样我才觉得踏实。”文文趴在他肩头,好奇地来回看着两人。

余遂宁心头一软,伸手整理他被帽子压乱的刘海:“你已经给我了。”她指了指他胸口别着的恐龙徽章,“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汪苏泷抓住她的手腕,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那不一样……”

“叔叔羞羞!”文文突然伸手戳他的脸,“要哭鼻子啦!”

这句话打破了凝重的气氛。余遂宁踮脚亲了亲汪苏泷紧绷的下巴:“这样吧,装修你全包,不许讨价还价。”

汪苏泷眼睛一亮,正要说话,余遂宁又补充道:“而且家具也要你挑,我要最贵的那套。”

“真的?”他瞬间多云转晴,连声音都轻快起来,“我要装个秋千,休息时我们坐在秋千上,还要一张超大的床,我们……”

“停停停!”余遂宁红着脸捂住他的嘴,“文文还在呢!”

小朋友已经挣扎着要下地:“我也要坐秋千!”

余遂宁气得拧他胳膊,却被他顺势搂进怀里。初春的阳光透过树荫洒在三人身上,斑驳的光影中,汪苏泷突然正色道:“遂宁,我不是要干涉你的决定。只是……”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我想参与你人生的每一个重要时刻。”

文文学着他的样子,也抓住余遂宁的手指:“还有我!”

余遂宁看着这一大一小,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她低头从包里掏出那把新家钥匙,郑重地放进汪苏泷掌心:“那……装修期间,监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汪苏泷珍而重之地收好钥匙,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最近要准备演唱会,可能没时间陪你逛装修公司。你要是找到合适的,就交定金,密码是你的生日。”

“好,都花你的钱,”余遂宁无奈地笑。

汪苏泷看着她,又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真的不能跟我一起去演唱会吗?”

余遂宁笑着摇头,却在看到他失落的表情时心软了:“但我会看直播,每分每秒都看。”

“那说好了,”汪苏泷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我唱歌的时候,你要在屏幕那边加油。”

文文立刻捂住眼睛:“咦~叔叔肉麻!”

远处钟楼传来整点报时,三人的笑声融进初春的风里。

经过一家甜品店时,文文突然指着店铺说:“姑姑,我想吃冰淇淋!”

余遂宁刚要拒绝,汪苏泷已经抱着文文走过去:“好,不过要跟叔叔拉钩——”他伸出小指,“这是我们的秘密,不告诉妈妈你吃了冰淇淋。”

文文郑重其事地拉钩,余遂宁无奈地看着这一大一小:“你们两个……”

汪苏泷突然转头,隔着口罩亲了亲她的额头:“你也来一个?橙子味的。”

阳光透过树荫洒在三人身上,斑驳的光影中,余遂宁突然意识到——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模样。她悄悄勾住汪苏泷的衣角,在他疑惑地回头时,轻声说:“谢谢。”

汪苏泷的眼睛弯成月牙,即使戴着口罩也能看出他在笑。他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回家再谢。”

文文舔着冰淇淋,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叔叔,你耳朵好红哦!”

汪苏泷看了眼手表,声音突然低落:“该去装修公司了……不过我只能陪你们看一家了,下午四点就得去机场。”

余遂宁:“时间这么紧?”

汪苏泷点点头,眼神满是不舍。文文突然举起拿着冰淇淋的小手:“叔叔蹲下!”

等汪苏泷蹲下身,小朋友郑重其事地把粘着草莓味冰淇淋的嘴印在他脸上:“盖章!这样叔叔就是我们家的人了!”

余遂宁哭笑不得地掏纸巾,却被汪苏泷一把拉进怀里。草莓冰淇淋的甜香在三人之间弥漫开来,他隔着口罩的声音闷闷的:“我会想你们的。”

“我们也会想你,”余遂宁轻轻点头,帮他擦掉脸上的冰淇淋,却在下一秒被他偷走了一个隔着口罩的吻。

文文立刻捂住眼睛:“又亲亲!我要告诉妈妈!”

最终,他们只参观了一家装修公司就不得不回家了。

到家后,汪苏泷趁张琪他们还没来,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本来打算演唱会结束给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是把精致的黄铜钥匙,“新家的钥匙,我们的新家。”

余遂宁盯着他手里的钥匙,心跳快得不像话:“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我还没……”

“去年五月从美国回来后买的,精装房,就在你喜欢的那个小区。”汪苏泷轻笑,把钥匙放进她手心,“不是求婚,是邀请。”他的拇指在她掌心轻轻摩挲,“等你想好了,我们随时可以搬进去。”

客厅传来文文喊姑姑的声音,汪苏泷往前走了一步将她揽到怀里:“记得要想我,晚上给我打电话。”

余遂宁用力回抱他:“我会在家等你回来。”

汪苏泷眼睛一亮,正要说话,却被冲过来的文文抱住腿:“姑姑!我的小火车找不到了!”

等安抚好小朋友再回头时,张琪他们已经站在门口了。

“阿宁,不对、不对,该叫嫂子了,”张琪看见余遂宁就调侃道,“你不知道这两年我们憋得多辛苦。”

“你们早就……”余遂宁有些疑惑。

“都看出来了,就你自己不知道,”郭云舒也插话,“泷哥还发红包封口呢!”

汪苏泷咳嗽一声,耳尖微红,余遂宁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汪苏泷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行了,别逗她了。”

张琪夸张地捂住胸口:“哎呦喂,这就护上了?”她转头对郭云舒挤眉弄眼,“记得去年兰州演唱会不?老板盯着阿宁那个眼神哟…啧啧…”

“张!琪!”汪苏泷耳根通红,作势要去捂她的嘴。

“哎呀,这个小正太是谁呀,”张琪躲开他,快速转移话题,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蛋。

“姨姨好,我姑姑是余遂宁,我是余文横,姨姨可以叫我文文。”文文糯糯地开口。

“你好,姨姨是你汪叔叔的同事,可以叫我琪琪阿姨,”张琪稀罕极了。

“叫我舒舒阿姨,”几个人轮流逗文文。

“好了,好了,你们要把我们家文文给吃了,”最后还是汪苏泷把文文从众多怪叔叔怪阿姨手里拯救出来。

“我们该出发了,在家照顾好自己,”汪苏泷把文文放到余遂宁怀里,抱了抱她,“药怎么熬我一会儿发给你,熬药要小心,等砂锅凉了再往下端……算了,我让阿姨来帮你熬。”

“哎呀,我一定会小心的,不用让阿姨来的,”余遂宁腾出一只手推他,“好啦,他们都下去了,别让人等急了。”

“在家照顾好自己,不能吃辣,”汪苏泷不放心地叮嘱。

“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余遂宁的声音闷闷的。

在门口,他回头深深看了余遂宁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千言万语。余遂宁抱着文文,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完全关闭,才轻声说:“我们会想你的。”

怀里的文文也跟着说:“想叔叔!”

余遂宁亲了亲文文的脸蛋,心里已经开始期待他回来的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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