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娇娇的接下来的日子过得规律又充实。
清晨与入夜时,她静下来潜心修炼心法,屏气凝神间,任由丹田那两股气团在运转中慢慢靠近、渐渐相融;
白天的大半时光,则全跟着四师兄练功,有时在他院子里反复打磨招式剑法,力求每一式都精准利落;
有时又去演武场练轻功身法,踩着“踏雪无痕”的节奏在木桩间穿梭,脚底的真气掌控也越发娴熟。
这段日子里,娇娇还抽时间跑去找爹娘,软磨硬泡从他们那儿要来了《皓月功法》和《寒冰功法》。
这两本功法里内容很全,剑招、掌法、拳法、身法样样都有。她得了功法后,每天除了跟着四师兄练功,还会抽时间翻看书册琢磨招式,琢磨透了就到空地上比划练习,把新学的招式一点点融进自己的练功日常里。
这天娇娇换好练功服,正拎着剑准备去演武场,刚走到院门口,就被突然冒出来的蓉蓉伸手拦住了去路。
蓉蓉一脸的愤愤不平,伸手拽住娇娇的袖子:“娇娇!你知不知道再有三天就武林大会了?这一个月都见不着你人影……”
话刚说完,小脸就“垮”了下来,眼眶瞬间浸得通红,声音也带上了点委屈的鼻音:“这一个月你都不来找我和壮壮玩,天天就知道练功……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们了?”
娇娇见蓉蓉眼眶通红,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愧疚,这一个月她满心思扑在练功上了,确实很久没找蓉蓉和壮壮玩了。
她连忙伸手抱住蓉蓉,声音软下来:“好啦好啦,是我不对,下次肯定不会了!就算要去练功,我也先叫上你和壮壮一起,好不好?”
安抚完,她才想起刚才的事,又急忙追问:“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武林大会?”
蓉吸了吸鼻子,把泛红的眼眶揉了揉,点头道:“是呀!我就知道你肯定忙着练功忘了,再有三天,武林大会就要在青云城开始啦!到时候好多山庄的人都会去呢。”
娇娇心里犯起了嘀咕:“武林大会不是十年才开一次吗?怎么这就又要开了?”
她忽然想起,爹爹正是在上一届武林大会上战胜了老盟主,才当上武林盟主的,这么一算,爹爹当武林盟主竟已经有十年了。
而她如今快已经六岁了,六岁如果在现代才上一年级,而她现在已经练了三年的武了。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暗暗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
武林大会要拿在青云城办?虽然她没去过青云城,但也听说过青云城离皓月山庄不算远,半天功夫就能赶到。
她笑着拍了拍蓉蓉的手,语气轻松:“急啥呀?武林大会又不是我们俩小娃娃能参加的,到时候跟着大人去看看热闹就好啦!再说了,路又不远,半天时间就能到了。”
蓉一脸无奈地望着娇娇,轻轻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今年的武林大会不一样啊,对咱们皓月山庄来说,这可是天大的事!
这段时间山庄上上下下都忙翻了,听说大部分弟子和长老都要跟着庄主过去,又是置办场地,又是安排人手,忙得脚不沾地。所以咱们哪能等快开始了再走,得提前出发才行!”
娇娇还在那儿犹豫,眉头轻轻皱着:“可我们就是小孩子呀,去那么早能干啥呢?既帮不上布置场地,也不会安排人手,去了不也是添乱嘛?”
蓉蓉一副你果然练武练傻的表情看着娇娇。挑眉看着娇娇,故意逗她:“行啊,那我们到时候都跟着大人提前走,你自己一个人留在山庄,等大会快开始了再单独去青云城,你敢吗?”
呃,娇娇一下子沉默了,默默低下了头。
她心里犯起了嘀咕:自己连青云城在哪个方向都搞不清,真要一个人赶路,别说能不能按时到,指不定走半道就遇上人贩子,把自己拐走了,想想都可怕。
可要是不去……那可是武林大会啊,十年才一次,她怎能错过。
娇娇有些羞报,她脸红红的对蓉蓉道,“那我们山庄的人什么时候出发?”
蓉蓉自豪地道:“大部分人早就出发了,我爹爹和哥哥他们早就带着部分弟子去了青云城。”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无奈:“现在庄里只剩下我娘亲,还有些手头活比较多抽不开身的人。
她看了看娇娇,又望向不远处正在练功的几个小弟子,补充道:
“还有我们这些年纪尚小的,像你我这样的,所以才决定后天再动身。”
娇娇听了蓉蓉的话,沉思片刻,轻轻扶着她的肩膀,真诚地道:“谢谢你,蓉蓉。”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补充道:“这几天光忙着练功,都没注意到山庄的动静。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还不知道呢。”
蓉蓉听了,随即打趣道:“那你要怎么谢我?别想随便拿什么东西就打发我,我可没那么好打发哦。”
娇娇被她逗笑了,认真地道:“那等到了青云城,你想吃什么我包了!”说完还不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
随后她话锋一转,邀请到:“对了,我正准备去演武场练功,你要去吗?我们一起?”
蓉蓉听到她的邀请,笑得眉眼弯弯,立刻应道:“好啊,当然要去!我倒要看看你这一个月练得怎么样了。”
说完,她亲昵地揽住娇娇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说说笑笑地朝演武场走去。
来到演武场,娇娇首先向蓉蓉展示了她这个月学的“踏雪无痕”。
只见她脚尖轻轻一点地面,身形便如柳絮般飘了出去,在演武场的青石地上疾步而行,脚步轻盈,快而不乱,仿佛一阵风掠过水面,只留下圈圈涟漪,却看不到丝毫痕迹。
蓉都惊呆了,嘴巴张得大大的,下巴快掉了下来。她喃喃道:“才一个月不见,娇娇竟变得这么厉害了……这一个月她都干了啥呀?”
见娇娇轻巧地跑了一圈回来,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傲娇地对蓉蓉扬了扬下巴:“怎么样?厉害吧?”
蓉蓉却气呼呼地叉着腰,佯怒道:“好你个娇娇!说好的一起练功、一起进步,你却背着我们偷偷开小灶了!”
娇娇被她逗笑了,连忙摆手解释:“哪有什么小灶呀,我只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蓉蓉已经“哼”了一声,拔出了长剑:“别解释了!看剑!我倒要试试,你的‘踏雪无痕’能不能躲过我的连环三剑!”
剑光一闪,蓉蓉的第一剑便疾刺而来。娇娇不慌不忙,手腕一翻,长剑出鞘,稳稳地将对方的剑格开。
两人你来我往,剑影翻飞。忽然,娇娇抓住蓉蓉一个破绽,剑锋轻轻一挑,便将她的长剑挑飞出去。
“承让了。”娇娇收剑入鞘,含笑说道。
蓉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先是一愣。随之,随即激动得眼冒星光的看着娇娇。
“娇娇,你是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她跑过来拉着娇娇的手摇摆撒娇,“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们拜师学艺了?拜的谁呀?快教教我嘛!”
娇娇推了推她的手,推不动,只好收了剑,无奈地道:“拜什么师啊?你别忘了,我爹是谁?”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随即笑道:“不过这可不是跟我爹学的哦,我是跟师兄他们一起学的。”
说着,她抬手一指演武场上正在刻苦训练的弟子们:“你看这些师兄们,我就是每天来练武场,看他们练剑,切磋,倒是让我学了不少真本事呢!”
虽然大部分都是四师兄教的,但是她也跟演武场的师兄师姐们学了不少,所以这话也不算哄蓉蓉。
“嗯嗯”娇娇捂嘴干咳两声掩饰心虚。
然而蓉蓉并没发现娇娇的动作,反而恍然大悟道,“难怪你这一天天的老往演武场跑,原来是这样。”
蓉眼神坚定地宣布:“我决定了,以后也每天跟你一起到演武场来训练,再也不在家院子里自己练了,无聊死了!”
娇娇闻言,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重重点头:“太好了!有你一起,我也更加有动力了!”
蓉蓉突然瞪大了眼睛,猛地抓住娇娇的手:“等等!娇娇,你什么时候练出内力的?”
刚刚娇娇在施展「踏雪无痕」的时候,她可是看见娇娇使用内力了,不然为何跑得这么快?
娇娇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声说道:
“也没多久啦,就……就这一个月吧。”
她抬起头,看着蓉蓉好奇的眼睛,解释道:“就是经常跑来练武场看师兄们练武,晚上回去的时候自己也在修炼心法,没想到……就这样练出来啦,呵呵。”
她可不能告诉蓉蓉她练的是内力与灵力混合。
蓉蓉闻言,眼中星光闪烁,激动地抓住娇娇的手:
想不到娇娇竟是练武天才呀!才六岁就能使用内力,施展身法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声补充:
我前两天才刚刚感觉到一丝内力,连内力外放成真气都还做不到呢。
娇娇被夸得脸颊绯红,但心里也很是自豪,便毫不谦虚地扬起下巴:
“那是!你不看看我是谁,又是谁的女儿?早早练出内力,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蓉蓉就喜欢娇娇这股骄傲劲儿,有啥说啥,一点都不扭捏。她一脸认同地点头:
“以后出门在外,可要靠你罩着我啦!你可得把我保护好,不然你就会失去我这么好的一个伙伴啦!”
娇娇立刻挺起胸膛,像个小大人似的郑重承诺:“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笑闹过后,娇娇重新投入训练,剑光如水般在晨雾中流转。蓉蓉也认真地在练习她爹爹教她的剑招,虽有些地方与娇娇的不太一样,但大致相同。她看着娇娇的身法自己也慢慢调整。
接着,娇娇开始练习“踏雪无痕”的步伐。蓉蓉刚刚感受到内力,还不能外放,就在一旁仔细观察,时而跟着小跑几步。虽然速度不快,但比平时轻盈了许多。
不知不觉间,日头升高。娇娇收剑而立,发现蓉蓉的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眼神中却闪烁着从未有过的专注与坚毅。
“有进步!”娇娇笑着称赞,“你的剑势比以前稳多了。”
“是吗?那我以后要天天跟你一起练。”蓉蓉笑着擦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