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到第三个馒头的时候，林辰觉得自己的牙都快被干硬的面渣硌掉了。
冷风卷着路边垃圾桶的馊味往鼻子里钻，他蹲在公交站牌后面，一手攥着只剩半张的简历，一手捏着啃得坑坑洼洼的馒头，裤兜里的钱包比脸还干净 —— 哦不对，他早上洗脸还溅了两滴自来水，钱包里是连钢镚儿都找不着的绝对真空。
“罢了罢了，” 林辰往嘴里塞最后一口馒头，嚼得像在啃砂纸，“人生嘛，不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
话音还没落地，脑子里突然 “叮” 的一声脆响，跟手机收到微信似的，就是音量大了十倍，震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检测到宿主强烈倒霉情绪，符合绑定条件 ——【鸿运当头抽奖系统】已激活！】
【宿主你好呀～我是你的专属好运小助手小鸿！以后就由我陪你走上人生巅峰啦～】
林辰嘴里的馒头渣差点呛进气管。他咳得直捶胸口，抬头左右看了看 —— 公交站就他一个人，连路过的大妈都没有，总不能是饿出幻听了吧？
“谁？谁在说话？” 他试探着问，声音有点发虚，“别装神弄鬼啊，我可是看过八百集《走近科学》的男人，你这声线像用了变声器……”
【宿主别紧张嘛～我在你的意识海里哦，只有你能听见我！】小鸿的声音带着点奶气，还透着股欠兮兮的劲儿，【现在给你发放新手大礼包，快拆开看看呀～晚了可就没啦！】
林辰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三秒，又掐了把大腿 —— 嘶，疼！不是做梦。他心里突然冒出个荒诞的念头：难道是最近倒霉到极致，触发了什么小说里的金手指？
“行，拆就拆，”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倒要看看，能有什么比我现在还惨的‘惊喜’。”
【新手大礼包已开启！恭喜宿主获得 ——【谢谢参与】x1！】
【恭喜宿主获得 ——【谢谢参与】x2！】
【恭喜宿主获得 ——【谢谢参与】x3！】
林辰的脸随着小鸿的播报一点点垮下来。
不是，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别人系统新手礼包不是十万现金就是透视眼，他这倒好，跟超市抽奖似的，一上来先给三个 “谢谢惠顾”？
“等等！停！” 林辰赶紧喊停，“你这系统是不是盗版的？我看某音上那种骗点击的山寨 App 都比你大方！”
【宿主别急嘛，十连抽还没结束呢～继续哦～】小鸿根本不接他的茬，自顾自播报，【【谢谢参与】x4！【谢谢参与】x5！……【谢谢参与】x10！】
最后一个 “谢谢参与” 弹出来的时候，林辰感觉自己的血压都要冲破天灵盖了。他对着空气比划了个攥拳的动作，要不是知道打不着，他真想把这破系统拎出来揍一顿。
“十连！整整十连！全是谢谢参与？” 林辰气得发笑，“合着你绑定我就是为了给我发安慰奖是吧？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回去啃我的馒头，至少馒头不气人！”
【哎呀，宿主别生气嘛～新手礼包还有最后一个隐藏奖励没开呢！】小鸿的声音带着点讨好，【刚才是给你攒运气呢，现在 —— 重头戏来啦！】
林辰翻了个白眼，没抱任何期待：“行，你开，我倒要看看，最后能整个什么花出来，是再来一个馒头，还是谢谢参与 plus 版？”
话音刚落，他眼前突然弹出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光幕，跟科幻电影里的全息投影似的，上面缓缓浮现出一行金色的大字，晃得他眼睛都快睁不开 ——
【恭喜宿主！获得【万晟集团 66% 绝对控股权】！股权证明已存入系统空间，可随时查看 \/ 打印！】
林辰：“？？？”
他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眼花了，伸手想摸光幕，结果手指直接穿了过去。光幕上的字还在闪，下面甚至附带了万晟集团的 logo、注册信息，还有一份电子股权文件，上面的持股比例明明白白写着 66%。
万晟集团啊！林辰前几天找工作的时候还投过这家公司，那可是本地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资产几十个亿起步！他当时连初试都没进去，现在突然告诉他，他成了这家公司的最大股东？
“这…… 这不会是 p 的吧？” 林辰声音都在抖，赶紧掏出手机，百度 “万晟集团 股东”，页面上显示的还是之前的股东名单，没他林辰的名字。
【宿主放心啦，股权已经在走法律程序啦，明天就能在工商信息上查到～】小鸿的声音带着点得意，【诈骗哪有送上市公司的？你见过哪个骗子这么下血本？】
林辰还是不敢信。他点开系统空间里的股权证明，放大了看上面的公章，又反复确认公司代码 —— 没错，就是万晟集团的。他甚至还试着点了下 “打印” 按钮，结果旁边便利店的打印机突然 “滴滴” 响了两声，吐出一张纸来。
他跑过去拿起纸，上面赫然是打印版的股权证明，红章清晰可见，连他的名字都印得工工整整。
便利店老板探出头看了看他：“小伙子，你这打印的啥啊？万晟集团？你亲戚开的啊？”
林辰捏着那张纸，手都在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句话：我，林辰，刚才还在蹲路边啃馒头，现在成了上市公司的最大股东？
“不是…… 不是亲戚开的，” 他咽了口唾沫，跟做梦似的，“是…… 是我抽中的。”
便利店老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小伙子挺会开玩笑，快回去吧，别冻着了。”
林辰没管老板怎么想，他捏着股权证明，蹲回公交站牌后面，又掐了自己一把 —— 比刚才还疼。
“小鸿，”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这股权…… 是真的能用的吧？我明天去万晟集团，能当董事长？”
【那当然啦！】小鸿的声音雀跃起来，【不过宿主，我得提醒你一句哦～新手任务马上就要来啦，完不成可是有惩罚的～】
“惩罚？什么惩罚？” 林辰心里一紧，刚到手的快乐瞬间少了一半。
【惩罚就是…… 让你的钱包比脸还干净加倍哦～】小鸿的声音带着点恶趣味，【简单说，就是让你欠一屁股债，比现在还惨！】
林辰：“……”
合着这系统不仅爱给 “谢谢参与”，还搞 pUA 是吧？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有惩罚，他现在都有万晟集团的股权了，还怕什么？大不了明天去万晟集团亮身份，先预支半年工资再说！
他小心翼翼地把股权证明折好，塞进怀里，拍了拍 —— 这可是他的翻身本钱！
“行，任务就任务，” 林辰站起身，拍了拍沾着馒头渣的裤子，心里突然有了底气，“不就是花点钱或者干点别的吗？我林辰，从今天起，也是有公司的人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冷风好像也不那么刺骨了。远处的万晟集团大厦亮着灯，以前看的时候觉得高不可攀，现在再看 —— 那可是他的公司！
“万晟集团，老子明天就来！” 林辰攥了攥拳头，心里既激动又有点忐忑，“就是不知道，门口的保安大哥会不会把我当成碰瓷的……”
【宿主放心啦～有股权证明在，没人敢拦你！】小鸿的声音适时响起，【对了，新手任务还有十分钟就发布啦，宿主做好准备哦～】
林辰刚提起来的底气又泄了一半。
不是吧？这么快就来任务？这系统是催命符成精了吧？
他叹了口气，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他都已经这么惨了，还能惨到哪里去？
只是他没想到，十分钟后小鸿发布的任务，会让他再次怀疑人生 ——
【叮！新手任务触发：24 小时内花光 500 万！任务奖励：1 次高级抽奖机会！任务失败：钱包比脸干净加倍！】
林辰看着光幕上的 “500 万”，当场石化在原地。
“小鸿，你再说一遍？花多少？”
“500 万哦～宿主加油呀！”
林辰：“……”
他现在连 500 块都没有，你让他 24 小时花光 500 万？这系统怕不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