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龙蛋孵化与黑龙潭的余波
林凡抱着温热的玉匣，脚下踩着雪狼的脊背，在昆仑山脉的密林中疾驰。怀里的小龙刚破壳不久，还带着蛋壳的湿气，却已能发出微弱的龙吟，每一次吐息都带着淡淡的龙威，让周围的妖兽不敢靠近。小金的凤火在头顶盘旋，像一盏移动的灯笼，照亮了前方被积雪覆盖的路径。
“这小家伙倒是省心。”林凡低头看了眼玉匣，小龙正用脑袋顶着他的指尖，龙角的嫩芽蹭得人发痒。他将定海神珠取出来，珠子的蓝光与小龙的金芒交相辉映，竟让小龙发出了一声欢快的啾鸣，像是在回应这同源的力量。
“定海神珠能稳地脉，对你这龙族幼崽来说，倒是天然的养料。”林凡轻笑一声，将珠子贴近玉匣，小龙立刻凑上前，对着珠子轻轻呼气，珠身上的蓝光竟被它吸走了一缕，化作一道金线钻进它的鳞片里。
雪狼突然放慢脚步，对着前方低吼一声。林凡抬头，只见密林尽头立着三道身影——正是之前在黑风寨有过一面之缘的三位长老，此刻他们身披玄色法袍，袍角绣着银色的龙纹，显然是龙族的守护者。
“林小友请留步。”为首的白须长老上前一步，声音沉稳如潭水，“老龙在潭底守了三千年，就等这枚龙蛋孵化，还请小友割爱。”
林凡将玉匣往怀里紧了紧，雪狼挡在他身前，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小金的凤火瞬间暴涨，化作一道火墙隔开双方：“龙蛋是自己认主的，哪有强抢的道理？”
白须长老叹了口气，抬手示意身后两人退下：“小友误会了。老龙并非要抢，只是这小龙身负守护地脉的重任，若跟着小友四处漂泊，恐难成气候。我等愿以三件宝物相赠，换小龙归潭修行。”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三枚玉简：“这是龙族的《控水诀》、《化龙图》，还有一枚‘龙元丹’，对修士突破境界大有裨益。小友若肯放手，这些都归你。”
林凡看着玉简上流转的灵光，又低头看了眼玉匣里睁着圆眼的小龙——小家伙似乎听懂了对话，用尾巴缠住他的手指，像是在说“不要走”。林凡心中微动，想起当初在黑风寨救下的那些百姓，想起破妄镜里映出的万千生灵，忽然笑了：“长老觉得，是困在潭底守着一方水域，还是跟着我见识天地广阔，更能让它明白‘守护’二字？”
白须长老一怔，身后的红脸长老忍不住喝道：“放肆！龙族血脉岂容你用来‘见识天地’？”
“血脉再尊贵，若没见过人间疾苦，又怎知守护的意义？”林凡指尖划过小龙的鳞片，“我带它看遍山河，教它辨善恶、知冷暖，将来它若愿归潭，我绝不阻拦；若愿随我，我便陪它成长。比起困在潭底读死书，这样的修行，或许更实在。”
小龙像是听懂了，突然从玉匣里探出头，对着白须长老喷出一口细小的龙息，龙息落在雪地上，竟烫出一个小坑。白须长老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龙族幼崽的认主是刻在血脉里的，一旦认定，终生不变。他沉默片刻，最终对着林凡拱手道：“罢了，是老龙执念太深了。这《控水诀》你留下，也算我等给小龙的见面礼。”
林凡接过玉简，认真地鞠了一躬：“多谢长老。等它长大了，我定会带它回黑龙潭看看。”
白须长老点点头，转身时对着潭水的方向遥遥一拜，带着两人化作三道流光消失在天际。小金哼了一声：“总算讲道理。”林凡却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龙族的守护，终究是困于一方水土，而他想给小龙的，是更广阔的天地。
往前又走了三日，密林渐渐稀疏，前方出现一片开阔的河谷。林凡正想让雪狼停下歇息，玉匣里的小龙突然躁动起来，对着河谷方向发出急切的龙吟。破妄镜也在此刻发烫，镜面上映出河谷对岸的景象：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正被几个黑衣人驱赶着往囚车里塞，为首的黑袍人手中握着一枚血色令牌，令牌上的骷髅头与黑风寨的标志如出一辙。
“是黑风寨的余孽！”林凡眼神一凛，将玉匣交给小金保管，“看好小龙，我去去就回。”
雪狼早已蓄势待发，驮着林凡一跃过河谷。对岸的黑衣人刚要挥鞭抽打百姓，就被一道冰棱钉住了手腕——林凡踏水而来，水月剑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寒光：“上次没清干净，倒是省得我再找了。”
黑袍人看清来人，脸色骤变：“是你这小子！兄弟们，并肩子上！”十几个黑衣人抽出刀围上来，刀光在河谷边闪成一片。
林凡不慌不忙，左手捏诀，右手挥剑，《控水诀》的灵力顺着水流蔓延，河谷里的冰水突然化作无数冰刃，随着他的剑势飞射而出。“噗嗤”几声，最前面的几个黑衣人瞬间被冰刃刺穿衣襟，疼得倒在地上哀嚎。
“这是……龙族的功法？”小金在对岸看得咋舌，“你学得倒快！”
林凡没应声，脚下踩着水纹轻挪，剑招里融入了《控水诀》的柔劲，看似轻飘飘的一剑，却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对方的刀锋，同时用冰刃精准地制住敌人。黑袍人见状不妙，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就要点燃，却被林凡甩出去的冰链缠住了手臂。
“还想搬救兵？”林凡剑势一转，冰链猛地收紧，黑袍人痛呼一声，信号弹脱手落入水中。“上次放你们一条生路，反倒让你们祸害百姓，今日便别想走了！”
他话音刚落，水月剑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剑身上流转着水纹与金光——竟是将龙族的控水之力与自身的金行灵力融在了一起。随着一声清越的剑鸣，河谷里的水流突然掀起巨浪，将剩下的黑衣人卷在浪涛中，再落下时个个被冻成了冰坨，只留着一口气哼哼。
百姓们看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颤声喊道：“多谢恩公！”
林凡收剑回鞘，挥手解开冰坨上的禁制：“这些人交给你们送官，就说是黑风寨余孽。”他转身时，看到小金抱着玉匣跑过来，小龙正从匣子里探出头，对着他喷出一口带着金光的龙息，像是在夸他厉害。
“看来带你出来是对的。”林凡笑着摸了摸小龙的脑袋，破妄镜在怀里微微发烫，镜面上映出远方连绵的山脉，山脉尽头，一座被黑雾笼罩的城池若隐若现。
小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咋舌：“那不是幽冥城吗？据说里面全是枉死的怨灵，连修士都不敢靠近。”
林凡握紧了水月剑，镜面上的黑雾里，隐约能看到无数双绝望的眼睛。他低头看了眼小龙，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他的决心，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
“下一站，幽冥城。”林凡的声音在河谷上空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总有些黑暗，需要有人提着灯去照亮。”
雪狼发出一声悠长的嚎叫，像是在响应他的决定。小金拍了拍怀里的玉匣，凤火燃得更旺了。水流顺着河谷缓缓流淌，带着他们的影子往远方去，而那枚《控水诀》的玉简，正安静地躺在林凡的储物袋里，等待着与小龙一同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