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寨后,杨石没有先去议事厅,而是径直走向了位于山寨深处的禁地。禁地的石门由整块青石打造,上面刻着白马族传承千年的骨笛图腾,两名看守禁地的族人见他过来,立刻上前推开石门,低沉的“嘎吱”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清晰。
“大祭师,您是要找《骨笛谱》?”其中一名族人问道,他知道杨石每次研究骨笛术,都会来禁地查阅这本典籍。
杨石点头,走进禁地。禁地里弥漫着一股古老的气息,书架上摆满了泛黄的典籍,最上层的木盒里,放着他从西北大峡谷带回的《骨笛谱》——那是用异兽皮制成的典籍,封面已经泛着深褐色,上面用银色丝线绣着一支骨笛,丝线虽有些磨损,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
杨石小心翼翼地取下木盒,走到中央的石桌旁坐下,轻轻翻开《骨笛谱》。书页很薄,上面的文字是白马族的古老文字,还配有简单的图画——有的画着人吹奏骨笛引动大地裂痕,有的画着骨笛音波击退异兽,其中一页画着一支泛着金光的骨笛,旁边标注着“地脉之核,音波为引,可破万邪”。
“地脉之核……”杨石盯着那页图画,手指轻轻抚过文字,“之前只知道骨笛能引地脉,却不知道还能借地脉的‘核力’破邪。”
他想起刚才在牧场碰到的黑暗气息——那气息能吸地脉、吸活力,普通的骨笛音波恐怕挡不住,可要是能引动地脉的“核力”,说不定能震散黑暗气息。可《骨笛谱》上只画了图画,没写具体的方法,只在角落标注了“魂草为引,地脉根为媒,需共生之力连脉”。
“魂草、地脉根、共生之力……”杨石喃喃自语,突然想起马泽早上准备的草药,“马泽说魂草能净化,地脉根能聚气,再加上共生术的气息连接,说不定就是引动地脉核力的关键。”
他立刻合上《骨笛谱》,拿着木盒往训练场赶。刚走出禁地,就看到马泽提着药箱迎面走来,药箱上还沾着些魂草的汁液。“大祭师,我正找你呢。”马泽停下脚步,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琉璃瓶,里面装着淡绿色的液体,“这是我用魂草和地脉根熬的汁液,刚才试了试,能暂时压制黑暗气息——我把汁液滴在牦牛的伤口上,黑色物质就淡了些。”
杨石眼睛一亮,接过琉璃瓶:“正好,我刚看《骨笛谱》,上面说骨笛能引动地脉核力破邪,需要魂草、地脉根当引。你这汁液要是涂在骨笛上,说不定能让骨笛引动地脉核力。”
两人立刻往训练场赶,此时熊山、熊溪、阿彪、灰耳也都回来了——灰耳在王源以前常去的山洞里发现了少量黑暗气息残留,还捡到了一片染着黑渍的布,布上有王源的私印;阿彪则在牧场外围发现了几处模糊的爪痕,像是狼人的脚印,却比普通狼人的大了一倍。
“看来王源真的勾结了狼人。”杨石将布片放在石桌上,“狼人擅长爪击,再加上王源的黑暗术法,才造成了牧场的惨状。现在当务之急,是让骨笛引动地脉核力,再结合魂歌、共生术,做出能防能打的阵。”
他拿出腰间的骨笛,马泽小心翼翼地将魂草地脉根汁液涂在笛身上。汁液刚接触到骨笛,笛身上的图腾就泛起淡绿色的光,原本冰凉的笛身也变得温热起来,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地脉气息在笛身里流动。
“咱们现在就试!”杨石走到图腾阵中央,熊山、熊溪站在他两侧,阿彪捧着羊皮乐谱,灰耳蹲在阵边盯着纹路,马泽则拿着药膏和银针随时待命。
杨石深吸一口气,先按照熊猫族的“引脉诀”,引导体内的气息与图腾阵的地脉连接。熊山和熊溪也同时结印,将他们的共生气息汇入杨石体内——这次有魂草地脉根汁液的加持,三人的气息没有丝毫冲撞,反而像溪流汇入大河,顺着图腾阵的纹路往地脉深处流去。
“阿彪,唱《地脉曲》!”杨石喊道。
阿彪立刻吟唱起来,《地脉曲》的旋律比《凝心曲》更厚重,像大地的心跳,每一个音符都落在图腾阵的纹路上。杨石将骨笛凑到唇边,按照《骨笛谱》上的图画,尝试吹奏引动地脉核力的音波——起初音波很弱,只让图腾阵的纹路亮了些,可随着阿彪的魂歌旋律越来越稳,熊山、熊溪的共生气息越来越强,骨笛的音波突然变得浑厚起来,笛身上的绿色光也变成了金色!
“轰隆隆——”
地面轻轻震动了一下,图腾阵中央的地脉核心点突然亮起耀眼的金光,一道金色的音波从骨笛中射出,顺着地脉纹路扩散开来,所过之处,青石板上的黑色污渍(刚才马泽涂抹的黑暗气息样本)瞬间被震散,化作青烟消失。更神奇的是,周围的地脉根都冒出了新芽,连空气中的地脉气息都变得浓郁起来。
“成了!”灰耳兴奋地跳起来,“这音波能破黑暗气息!”
杨石停下吹奏,胸口微微起伏——引动地脉核力消耗不小,但效果远超预期。他看向马泽:“你再把黑暗气息样本拿出来试试。”
马泽立刻从药箱里取出一小块染着黑暗气息的牦牛皮,放在图腾阵中。杨石再次吹奏骨笛,金色音波刚碰到牦牛皮,上面的黑色物质就像遇到烈火的雪,瞬间融化,牦牛皮也恢复了原本的颜色,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地脉活力。
“太好了!”熊溪拍手笑道,“有这音波,王源的黑暗气息就没用了!”
可就在这时,山寨西侧传来尖锐的警报声——是哨塔的号角,而且是代表“紧急情况”的三短一长节奏!杨石脸色一变,立刻收起骨笛:“肯定是狼人来了!阿彪,你立刻去召集魂歌大阵的弟子,用《地脉曲》配合图腾阵;熊山兄、熊溪,你们跟我去西侧哨塔;灰耳,你去通知马泽,让他带着魂草汁液和药膏去哨塔支援;马泽,你先把草药收拾好,立刻赶来。”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杨石带着熊山、熊溪往西侧跑。远远就看到哨塔周围围了不少族人,哨塔的木门已经被撞破,几名巡逻族人倒在地上,伤口和牧场牦牛的一样,泛着黑色,没有血迹。不远处的山林里,隐约能看到数十道黑影在晃动,还能听到低沉的狼嚎声。
“是蛮族狼人!”熊山脸色凝重,“看数量至少有五十只,还有几只体型特别大的,应该是狼人首领。”
杨石握紧骨笛,目光扫过倒在地上的族人——马泽已经赶来了,正在给族人涂药膏、扎银针,试图压制黑暗气息。“阿彪还没到,咱们先稳住!”杨石喊道,“熊山兄,你用熊猫族的地脉盾挡住狼人;熊溪,你帮马泽照顾族人;我用骨笛音波牵制狼人,等阿彪的魂歌弟子来了,就启动三术融合阵!”
熊山立刻结印,淡绿色的地脉盾从地面升起,挡住了哨塔的入口。山林里的狼人见无法冲进来,发出愤怒的嚎叫声,几只体型大的狼人猛地冲向地脉盾,拳头砸在盾上,发出“砰砰”的巨响,地脉盾上甚至出现了几道裂痕。
杨石立刻吹奏骨笛,金色音波射向那几只大狼人。音波刚碰到狼人,它们就发出痛苦的嚎叫,身上的黑色气息(和牧场牦牛伤口的一样)瞬间淡了些,攻击也慢了下来。
“有效!”杨石心中一喜,继续吹奏音波,牵制着狼人的攻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整齐的吟唱声——阿彪带着十名魂歌弟子赶来了,他们手持魂歌杖,按照魂歌大阵的阵形排列,《地脉曲》的旋律顺着风飘来,与杨石的骨笛音波完美契合。“大祭师!魂歌弟子到齐了!”阿彪的声音带着急促,却依旧保持着吟唱的节奏。
杨石眼睛一亮,立刻调整骨笛旋律:“熊山兄,地脉盾往右侧移,给魂歌阵留位置!阿彪,你们站图腾阵外围,用魂歌连接地脉!”
熊山立刻操控地脉盾移动,淡绿色的盾面腾出一片空地。阿彪带着弟子迅速站定,十人的魂歌杖同时亮起淡金色的光,《地脉曲》的旋律瞬间增强,与杨石的骨笛音波缠绕在一起,顺着图腾阵的纹路往地脉深处钻去。
“共生术,连!”杨石喊道。
熊山、熊溪立刻结起共生印诀,淡绿色的气息丝线从他们指尖冒出,连接到杨石和阿彪身上;灰耳也加入进来,他的气息虽不如熊山浑厚,却格外灵活,像纽带般将十名魂歌弟子的气息串联起来。很快,所有人的气息形成一个完整的循环,图腾阵的纹路亮起耀眼的金光,地面轻轻震动,一股浓郁的地脉气息从地脉核心点喷涌而出,顺着骨笛音波和魂歌旋律,化作一道金色的光罩,将整个西侧哨塔笼罩在内。
“音波箭,放!”杨石再次调整骨笛旋律。
光罩上瞬间射出数十道金色音波箭,精准地击中冲在最前面的狼人。音波箭刚碰到狼人,就炸开一团金光,狼人身后的黑色气息瞬间被震散,几只狼人甚至被音波箭钉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嚎叫。
“撤!”山林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王源!他显然没想到三术融合的威力这么大,只能不甘心地下令撤退。狼人首领狠狠瞪了杨石一眼,带着剩余的狼人转身消失在山林里,只留下几具狼人尸体和满地的黑色气息残留。
战斗结束后,众人都松了口气,杨石却没有放松警惕——他走到狼人尸体旁,蹲下身,用骨笛轻轻碰了碰狼人的爪子。骨笛刚接触到爪子,就泛起淡淡的金光,爪子上的黑色气息立刻被震散,露出里面刻着的诡异符文。“这符文是影蚀组织的‘吸脉符’。”杨石脸色凝重,“王源不仅勾结狼人,还把影蚀的符文刻在狼人的爪子上,让它们能吸地脉、吸活力。”
马泽这时走了过来,用银针提取了狼人尸体上的黑暗气息,装进琉璃瓶里:“这黑暗气息比牧场的更浓,而且还带着一丝共生术的气息——看来王源把偷学的共生术扭曲了,用来给狼人加持力量。”
熊山蹲在地上,检查着狼人的尸体:“这些狼人不是普通的蛮族狼人,它们的骨骼里掺了地脉石,所以才能承受住黑暗气息和共生术的加持。王源为了对付咱们,下了不少功夫。”
杨石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这次虽然打退了狼人,可王源肯定还会来。接下来,咱们要做三件事:第一,马泽继续研究草药,看看能不能做出彻底净化黑暗气息的药膏;第二,阿彪带着魂歌弟子加强训练,熟悉三术融合的节奏;第三,灰耳和熊溪去山寨周围的山林,布下地脉预警阵,一旦有狼人靠近,就能提前察觉。”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阿彪带着魂歌弟子留在训练场,继续练习三术融合;灰耳和熊溪背着地脉根,往山林里走去;马泽则提着药箱,带着狼人尸体的样本,回医祭房研究草药。杨石独自留在哨塔旁,他取下腰间的骨笛,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地脉曲》。
骨笛的音波顺着地脉流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刚才战斗中被狼人吸走活力的地脉正在慢慢恢复,只是地脉核心点的气息依旧有些微弱。“得想办法强化地脉核心。”杨石喃喃自语,他想起《骨笛谱》上的图画——那支泛着金光的骨笛,旁边画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地脉珠”,标注着“地脉珠为核,可永固地脉”。
“地脉珠……”杨石想起在熊猫部落时,熊猫老曾提起过,西北大峡谷的地脉深处藏着地脉珠,那是地脉的精华凝结而成,能强化地脉、净化邪祟。“去大峡谷时,只顾着找骨笛术,没注意地脉珠。”杨石有些懊悔,“要是能找到地脉珠,不仅能强化三术融合阵,还能彻底挡住王源的黑暗气息。”
可现在去大峡谷显然不现实——王源随时可能再次袭击山寨,他不能离开。“或许马泽有办法。”杨石转身往医祭房走去,他记得马泽懂很多草药知识,说不定能用草药模拟地脉珠的效果,暂时强化地脉核心。
医祭房里,马泽正忙着熬制草药,石灶上的陶罐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魂草和地脉根的清香。他看到杨石进来,立刻停下手里的活:“大祭师,你来得正好,我刚熬出一种新的药膏,能暂时压制狼人身上的黑暗气息,还能修复被吸走活力的地脉。”
马泽将药膏倒在一个小玉瓶里,递给杨石。药膏呈淡绿色,带着淡淡的地脉气息,杨石刚接过小玉瓶,就感觉到里面的气息与地脉核心点的气息格外契合。“你有没有办法强化地脉核心?”杨石问道,“刚才战斗时,我感觉到地脉核心的气息有些弱,要是能强化它,三术融合阵的威力会更大。”
马泽皱了皱眉,从药箱里拿出一本泛黄的草药典籍,翻到其中一页:“我记得典籍里记载过一种‘地脉膏’,用魂草、地脉根、稳心草,再加上熊猫族的‘地脉露’,就能熬制成——地脉露能模拟地脉珠的效果,暂时强化地脉核心。只是地脉露只有熊猫部落才有,咱们现在去拿,恐怕来不及。”
“熊溪还在山寨,他肯定知道地脉露的用法!”杨石眼睛一亮,立刻派人去叫熊溪。
很快,熊溪就赶来了,他听说要熬制地脉膏,立刻兴奋地说:“地脉露我身上就有!上次离开熊猫部落时,熊猫老给了我一小瓶,说关键时刻能用。”熊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竹瓶,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正是地脉露。
马泽立刻动手准备——他将魂草、地脉根、稳心草捣成粉末,放进陶罐里,加入适量的水,用文火慢慢熬煮;等草药熬成糊状,再倒入地脉露,快速搅拌。很快,陶罐里的药膏变成了晶莹剔透的淡金色,一股浓郁的地脉气息扑面而来,整个医祭房的地脉气息都变得浓郁起来。
“成了!”马泽将地脉膏倒进小玉瓶里,“这药膏涂在地脉核心点上,能强化地脉核心三天,期间三术融合阵的威力会提升一倍,还能自动净化周围的黑暗气息。”
杨石接过小玉瓶,立刻带着马泽和熊溪往共生术训练场走去。他蹲下身,将地脉膏均匀地涂在图腾阵的地脉核心点上。药膏刚接触到核心点,就化作一道金光,钻进地脉里。瞬间,整个训练场的地脉气息喷涌而出,图腾阵的纹路亮起耀眼的金光,甚至能看到地面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太神奇了!”阿彪正好带着魂歌弟子训练,看到这一幕,兴奋地喊道,“现在的地脉气息比刚才强了一倍还多,魂歌的旋律都变得更顺了!”
杨石站起身,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终于松了口气。有了强化的地脉核心和三术融合阵,就算王源带着更多的狼人来,他们也有信心应对。只是他知道,王源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防备王源的下一次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