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狠狠挂断,钱昕昕收起手机,看向纪煜:“炸弹处理好了吗?”
“邵唯衍在楼下拆,马上搞定。”纪煜收起枪,皱眉打量她,“你没事吧?”
钱昕昕摇头,转身走向窗边,俯瞰着澳门的城市景观:“严殷城不会就此罢休。”
“我知道。”纪煜走到她身边,声音低沉,“所以接下来,我们要主动出击。”
钱昕昕侧目看他:“你有什么计划?”
纪煜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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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严氏集团总部。
严殷城狠狠将手机砸向墙壁,屏幕瞬间碎裂。办公室里的高管们噤若寒蝉,没人敢出声。
“查!”他一把揪住助理的衣领,声音冷厉,“钱昕昕是怎么拿到那些资料的!”
助理战战兢兢地低头:“技术部说,可能是皇鉴丞黑进了我们的内网……”
“废物!”严殷城一把推开助理,整了整西装领口,“联系纪澜,立刻!”
——与此同时,A市国际机场。
钱昕昕和纪煜并肩走出VIp通道,身后跟着皇鉴丞和盛焰。
“严氏股价已经开始下跌。”皇鉴丞看着平板上的数据,兴奋道,“开盘不到一小时,跌幅已经超过7%!”
纪煜接过平板扫了一眼,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这点跌幅,还不够让严殷城肉痛。”
钱昕昕拉过行李箱拉杆,步伐平稳:“财务造假的证据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杀招在纪氏内部。”
皇鉴丞眼睛一亮:“你是说纪澜?”
“纪老爷子对纪澜的港口项目本就不满,”钱昕昕淡淡道,“我们只需要再加一把火,让纪氏内部彻底质疑他的能力,严殷城想借纪澜之手牵制纪氏的算盘,自然会落空。”
纪煜侧头看她,阳光透过机场玻璃幕墙落在她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眼神冷静又锐利。他忽然低笑一声:“钱总这步棋,够狠。”
钱昕昕瞥他一眼:“对付严殷城这种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几人刚走出到达大厅,盛焰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脸色微变,挂断后对纪煜说:“煜哥,纪家那边传来消息,纪澜被老爷子禁足了,说是要彻查港口项目的亏损问题。”
纪煜挑眉:“比预想中来得快。”
“应该是严氏股价下跌的消息传到了纪老爷子耳朵里,”钱昕昕分析道,“他本就怀疑纪澜和严殷城勾结,现在正好借题发挥。”
皇鉴丞摸着下巴:“那严殷城岂不是成了孤家寡人?”
盛焰点头:“差不多。纪澜被禁足,等于断了他在纪氏的眼线;陆霆深还被证监会盯着,自身难保。现在的严殷城,确实没什么像样的盟友了。”
—— 严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严殷城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A市繁华的夜景,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眼神阴冷如冰。
助理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声音压得极低:“严总,证监会的人已经到了楼下,要求我们提供近三年的财务审计报告。”
严殷城冷笑一声:“让他们等。”
助理犹豫了一下,又道:“还有……纪澜少爷刚刚传来消息,纪老爷子已经冻结了他在纪氏的所有权限,港口项目被全面叫停。”
严殷城的手指微微收紧,雪茄在他掌心折断。
“钱昕昕……”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杀意,“她倒是会借刀杀人。”
助理不敢接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汇报:“另外,陆总那边……情况不太好,国际刑警已经介入调查,恐怕短期内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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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金融中心,夜幕降临。
严氏集团大楼灯火通明,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却只亮着一盏台灯。严殷城坐在阴影里,手中的雪茄早已熄灭,烟灰缸里堆满了折断的烟蒂。
助理再次敲门进来,声音紧绷:“严总,证监会的人……要求明天上午十点前必须提交完整财报,否则将强制停牌调查。”
严殷城抬眼,眼底的寒意让助理下意识后退半步:“告诉财务部,通宵加班,把能补的窟窿都补上。”
“可是……”助理咽了咽口水,“皇鉴丞黑进系统时,把原始数据都拷贝走了,我们就算现在做假账,也经不起核对……”
严殷城突然笑了,笑意未达眼底:“那就拖。”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联系媒体,放消息说严氏正在筹备重大资产重组,需要时间审计。”
助理匆忙记下,又犹豫道:“那纪澜少爷那边……”
“不用管他。”严殷城冷声打断,“一个连自己位置都保不住的废物,不值得再费心思。”
——
纪氏庄园,书房。
纪澜站在红木书桌前,脸色铁青。纪旌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古铜钱,眼神锐利如鹰:“港口项目亏损八个亿,你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父亲,这是市场波动导致的暂时性亏损……”纪澜试图辩解。
“放屁!”纪旌猛地拍桌,铜钱震落在地,“我这边查到的账目显示,你挪用了项目资金去补严氏的窟窿!你真当我是老糊涂?”
纪澜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严殷城承诺过,这笔钱下个月就能连本带利还回来……”
“然后呢?让纪氏沦为严家的提款机?”纪旌冷笑一声,从抽屉里甩出一沓照片,“看看你在澳门干了什么!和军火贩子称兄道弟,纪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照片上,纪澜正与几名东南亚面孔的男子举杯畅饮,背景赫然是陆霆深常去的私人会所。
纪澜瞳孔骤缩:“这些照片……是纪煜给的?”
“现在知道怕了?”纪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长子,“从今天起,你手上的项目全部移交董事会。至于继承人位置……”他顿了顿,“看你弟弟的表现再说吧。”
纪澜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狰狞:“父亲!纪煜整天不务正业,他根本不懂经商!”
“可他至少没把纪氏往火坑里推!”纪旌拂袖而去,临走前丢下一句,“禁足一个月,好好反省。”
书房门重重关上,纪澜一把掀翻茶几,玻璃碎裂声惊动了窗外的夜莺。他盯着地上那枚铜钱,突然低笑起来:“纪煜……你够狠。”
——
钱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钱昕昕放下季度报表,揉了揉太阳穴。窗外已是华灯初上,整层楼只剩她办公室还亮着灯。
手机震动,纪煜发来消息:
「严氏股价跌停,纪澜被夺权,陆氏停牌——钱总还满意吗?」
她唇角微扬,回复:「勉强及格。」
对方秒回:「那赏脸吃个晚饭?我在楼下。」
钱昕昕走到窗边,果然看到那辆银色跑车嚣张地停在公司正门口,纪煜倚在车边,正仰头望着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