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昕昕假装没听懂他的暗示：新调校的刹车系统好用吗？
绝了！盛焰立刻被带偏话题，兴奋地比划起来，入弯速度至少提升了5%，而且稳定性...
他滔滔不绝地讲着技术细节，钱昕昕认真听着，偶尔提出几个专业问题。两人聊得投入，完全没注意到纪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露台入口，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
打扰一下？纪煜走过来，语气平静得有些异常，蛋糕要切了。
盛焰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识相地撤退：啊对！我得去帮皇鉴丞准备！钱总，明天测试赛见！
露台上又只剩下他们两人。纪煜站到钱昕昕身边，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栏杆：聊得很开心？
技术讨论而已。钱昕昕奇怪地看他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纪煜盯着远处的灯火，只是突然想起来，你好像从来没跟我聊赛车聊得那么开心过。
钱昕昕微微挑眉，侧头看向纪煜：“这有什么？”
纪煜轻哼一声，指尖在栏杆上敲了敲：“我只是觉得，作为我的技术顾问，你应该优先跟我讨论赛车问题。”
钱昕昕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纪煜，你现在的语气很像一个闹别扭的小孩。”
纪煜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她：“那钱总要不要哄哄我？”
钱昕昕：“……”
她别过脸，耳根微热，语气却依旧冷静：“明天测试赛，我会准时到。”
切蛋糕了！皇鉴丞的声音由远及近，你们俩躲在这干嘛呢？
纪煜若无其事地直起身，手指却悄悄勾住了钱昕昕的：来了。
派对持续到深夜。回程的路上，钱昕昕婉拒了纪煜送她的提议，独自驾车离开。后视镜里，纪煜站在别墅门口，身影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一直目送她的车消失在转弯处。
——
次日清晨，钱昕昕准时抵达赛车场。
纪煜的车队已经在维修区忙碌，红色的赛车停在中央，几名技师正围着引擎舱做最后的检查。钱昕昕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工装裤，长发束成马尾，手里拎着一个金属工具箱，缓步走了过去。
“钱总！”皇鉴丞第一个看到她，立刻挥手打招呼，“来得正好，煜哥正愁刹车调校呢！”
钱昕昕点点头，目光扫过维修区，没看到纪煜的身影：“他人呢？”
“在更衣室。”盛焰凑过来，压低声音，“昨晚熬夜看数据，今早脾气差得要命，我们都躲着他走。”
钱昕昕轻叹一口气，放下工具箱：“把今天的测试计划给我看看。”
她接过平板，快速浏览着今天的测试项目——高速弯道稳定性、紧急制动、极限G力承受……每一项都标注了预期参数。
“这个制动距离的预期值是谁定的？”她皱眉问道。
“煜哥。”皇鉴丞挠挠头，“他说按照钱总上次调整的刹车系统，应该能做到比标准值缩短10%。”
钱昕昕抿了抿唇：“理论上可行，但实际驾驶时，车手习惯会影响数据。”
“所以他才坚持要亲自测试。”盛焰摊手，“我们劝他先用模拟器跑几圈，他不听。”
正说着，更衣室的门被推开，纪煜走了出来。
他穿着赛车服，领口微微敞开，额前的碎发还带着水汽，显然刚洗过脸。看到钱昕昕，他脚步一顿，随即走了过来。
“来了？”他的语气比平时低沉，带着晨起时特有的沙哑。
钱昕昕“嗯”了一声，把平板递给他：“制动距离的预期值定得太激进了。”
纪煜接过平板，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你觉得做不到？”
“不是做不到，是没必要。”钱昕昕抬眸看他，“测试赛的目的是收集数据，不是破纪录。”
纪煜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笑了：“钱总这是在担心我？”
钱昕昕：“……”
她收回手，语气平静：“我是你的技术顾问，只对数据负责。”
纪煜的笑意更深，却也没再逗她，只是转头对技师们说：“按原计划进行，先测高速弯道。”
——
赛道上，引擎的轰鸣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钱昕昕站在监控台前，眼睛紧盯着屏幕上的实时数据。纪煜的赛车如一道红色闪电，在赛道上飞驰，每一个过弯都精准得令人惊叹。
“t7弯道，速度比预期快5%。”技术总监汇报道，“刹车点延迟了0.3秒。”
钱昕昕皱眉：“通知他减速，这样下去轮胎撑不到测试结束。”
无线电里传来纪煜的回应：“轮胎状态良好，继续。”
钱昕昕直接拿起对讲机：“纪煜，这是测试，不是比赛。如果你再超速，我会终止今天的项目。”
频道里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纪煜低沉的声音：“……明白。”
接下来的几圈，纪煜的速度明显收敛了许多，数据也逐渐稳定下来。钱昕昕紧盯着各项参数，时不时在记录本上写下调整建议。
中午休息时，纪煜摘下头盔，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他走到监控台前，拿起一瓶水灌了几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数据怎么样？”他问，声音因为长时间集中精力而有些沙哑。
钱昕昕递给他一份打印好的报告：“高速弯道稳定性达标，但刹车系统在连续高强度使用后，温度上升比预期快。”
纪煜接过报告，两人的手指再次短暂相触。他低头翻看数据，眉头微蹙：“需要调整散热？”
“嗯。”钱昕昕指向报告上的一组数字，“我已经让技师去修改导流板的角度，下午再测试一次。”
纪煜抬眼看她，突然问道：“你午饭吃了吗？”
钱昕昕一愣：“……还没。”
“一起？”纪煜合上报告，“食堂今天有红烧排骨，去晚了就没了。”
他的语气太过自然，仿佛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工作餐邀约。钱昕昕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