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熙望看了看手中红艳艳的冰糖草莓，凑到厉星染嘴边：“喏，你吃吧。”
厉星染低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最上面的草莓，甜腻的糖壳在齿间碎裂，草莓酸甜柔软的果肉伴随糖壳一同在口中迸发新的滋味。
“甜不甜？”慕熙望仰着脸问她，“很好吃的。”
厉星染盯着她喜滋滋的脸庞，糖壳在口腔中暖化，她敷衍似地嚼了两下吞掉，声音放柔：“小望，傅医生走了。”
“她走的时候都不跟我们说一声。”慕熙望沿着厉星染咬过的地方去舔糖壳，“小望暂时不理她了。”
厉星染看见她小小的舌尖舔过红润的糖壳，耳垂立刻滚烫，避开目光往门里走，还催促道：“快点进来。”
不行，刚刚被那医生来了个下马威，到现在腰还疼着，厉星染保持镇静，用手揉了揉后腰阵阵发疼的地方，不确定皮肤有没有擦伤。
慕熙望小跑着跟进来，厉星染看到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是亮的，拿起来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着邮件提醒。
她解锁手机打开邮件匆匆扫了一眼，从最上面一行“恭喜您通过《See Girl》初轮海选，正式获得节目录制资格”到最后一行“梦想的舞台已经就绪，期待您闪耀登场”，扭头就问慕熙望要手机。
慕熙望从小包里翻找手机递给她，厉星染却没看到新邮件，忍不住皱起眉，心底一颤。
按理来说，这邮件的发送应该都是统一定时发的，如果她收到了，小望却没收到，那岂不是……
“怎么啦？”慕熙望脑袋凑过来，厉星染将手机熄屏，把女孩搂到怀里，指腹碾了一下她唇边粘着的糖壳，“没什么。”
“顾姨，小染想问你一件事情。”厉星染对起身泡咖啡的顾妮妮道，后者端详她的神情，点了点头。
慕熙望又把冰糖草莓递到厉星染嘴边，这次她无心品尝了，轻轻推回去，“小望，你上楼找妙妙玩，注意，一定是去妙妙房间，别跑到其他地方了。”
慕熙望不疑有他，低头晃了晃草莓，说道：“我可以在下面等你呀。”
“我家里有点事情，所以要跟顾姨商量一下。”厉星染扶着她肩膀，温声哄道，“我马上就上去找你，好不好？”
“那好吧。”女孩转过身思考几秒，厉星染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总之没听见什么心声，看着慕熙望蹦蹦跳跳着上楼，她忍不住提醒，“慢一点，别摔着了。”
顾妮妮吹着杯中咖啡，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向日葵画作，声音如泉水一般清润，“小染，看来你挺在乎她的，刚刚在外面和傅医生聊得怎么样？”
俩人在鱼池附近说话声音本就小，就连厉星染发脾气时也没嚎多大声响，她揉了揉鼻子，走到顾姨身边：“顾姨你神通广大，结识不少圈子里的人，虽然厉家旗下有娱乐产业，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也从来没想过会和他们打交道，所以……”
“你想了解什么？关于你们这次报名的选秀节目？”顾妮妮道。
厉星染沉吟片刻，她不能直接问为什么小望没有收到邮件，只能用一个更迂回的理由去切入。
“顾姨你也知道，如果不是小望要去的话，我也不会想报名这个节目。她想要站在舞台上，我就去陪她闯一闯，顺便自己也见见世面。但我刚才收到了邮件，说是没有下一轮海选，节目组已经直接通过评估给了我录制节目的正式资格。”
顾妮妮颔首道：“这就说明你已经成为节目的正式选手之一了。”
厉星染道：“是，可我在想，像这种大型选秀，它背后的运作肯定要比我们表面上看到的复杂很多，这个海选结果难道只是看报名时的资料以及面试现场评分吗？会不会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筛选标准？还是说，部分人员从报名开始就被‘特别关注’了？”
她问这个，其实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幕后影响名单，如果小望落选是属于那种保护性的排除，那么——
顾妮妮已经察觉她的意图，温声道：“小望没有入选，是不是？”
厉星染皱着眉点头，顾妮妮道：“你是觉得，慕家在想方设法影响小望进入名单吗？她难道就没有可能，是被节目组单纯筛出去了而已？”
厉星染迟疑道：“小望……我认为她的表现一定比我好，我不觉得她在面试现场出了岔子。”
顾妮妮道：“你希望我去帮你问问。”
厉星染眸光一动，诚恳道：“如果顾姨愿意的话，小染感激不尽。但我并不清楚节目组的导演，还有导师，又或者幕后人员……是不是您认识的人？”
顾妮妮小口抿着咖啡，轻描淡写道：“圈子里的人一共就这么多，虽然现在还是有很多人挤破头想往里面闯，但一共也就那么几个人是在勤勤恳恳做事而已。我听说了，这次的节目是一个很年轻的导演在把持人选。”
厉星染眸中一喜，但还是克制住笑容，维持冷静道：“那太好了，请顾姨帮我打听一下小望暂时未入选的真实原因。”
她说小望暂时未入选而非落选，顾妮妮也捉到了话中字眼，轻哼道：“以前还有些闷骚，现在倒变得油嘴滑舌了。”
厉星染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大概是爱情的滋润吧，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