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喧闹的广场,揣着微薄的奖金和那本沉甸甸(心理感觉上)的《扯淡大师认证》证书,山花和杨树生踏上了回破庙的路。山花一路上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反复摩挲着证书,嘴里念念有词。
“看见没!杨树生!言灵!这可是言灵啊!”她眼睛发光,“虽然概率低了点,但万一呢?万一咱们哪天走大运,说句‘咱们发财了’,天上就真掉金元宝了呢?”
杨树生却没她那么乐观,他回想着刚才擂台上那转瞬即逝的晃动,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我总觉得……这玩意儿有点邪门。万一……万一你哪天不小心说了句不好的话,比如‘咱们要倒霉了’,然后也触发了呢?”
“呸呸呸!乌鸦嘴!”山花赶紧打断他,“要说吉利话!懂不懂?咱们得练习!多练习,说不定就能提高触发概率!”
她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然后深吸一口气,指着空无一人的土路,用极其自信的语气大声说道:“我宣布!这条路上,马上就会有钱捡!”
说完,她瞪大眼睛,紧张地扫视着地面,连一块小石子都不放过。
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发生。
“呃……可能心不够诚?”山花挠挠头,又换了个说法,“我敢打赌!前面拐角那棵歪脖子树下,肯定埋着宝贝!”
两人快步走到树下,山花甚至用脚踢了踢土。除了泥土和几条蚯蚓,啥也没有。
“再来!”山花不服气,“我说!杨树生你今天特别帅!”
杨树生老脸一红,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好像没什么变化?
一连试了十几次,从“天降甘霖”到“母猪上树”,各种离谱的、不离谱的假话都说了个遍,周围的世界依旧毫无波澜,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山花累得口干舌燥,终于泄了气,一屁股坐在路边石头上:“这概率也太低了吧!比中彩票还难!”
杨树生倒是松了口气:“我看这样挺好。要是随随便便就能触发,那才吓人呢。这世界还不得乱套了?”
山花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也觉得杨树生说得有道理。这技能就像一把双刃剑,还是个锈迹斑斑、时灵时不灵的双刃剑。用好了,能在关键时刻创造奇迹(比如擂台那次);用不好,或者乱用,可能屁用没有,甚至可能……真的引来麻烦。
“看来这扯淡大师也不好当啊,”山花叹了口气,“不光要会吹,还得吹得有技巧,吹得连自己都差点信了,还得碰运气……真累!”
她重新拿起证书,看着【言灵·唬】那可怜的触发概率和短暂的效果时间,终于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这技能,更多是个锦上添花(或者火上浇油)的玩意儿,不能当做常规武器来指望。
“算了,”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就当是个彩蛋吧!有惊喜最好,没有也正常。走吧,回家!还得想想怎么用这说书的活儿赚点钱呢!”
虽然技能不如想象中那么逆天,但赢得了比赛,拿到了证书,总归是件高兴事。两人重新上路,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只是这一次,他们对自身能力的认知,又多了一份谨慎和……对不确定性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