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从没关严的窗缝钻进来，琴雯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行程表密密麻麻，舟舟的名字排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连串城市和日期。她刚划掉一个不合适的城市站，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林特助发来的消息：“舟舟那边说想当面汇报下周安排，已经往你办公室来了。”
她回了个“好，我知道了”，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十一点四十。
门被轻轻推开时，她正低头翻一份合同。脚步声很轻，但她还是察觉到了。抬头一看，枭治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保温食盒，外套搭在手臂上，领带松了半寸。
“你怎么来了？”她问。
“给你送点吃的，怕你饿了。”他走进来，把食盒放在桌上，“宵夜不能总吃泡面。”
她没说话，看着他打开盖子，一股热气冒出来，是鸡汤面，还加了青菜和荷包蛋。她记得自己提过一次不喜欢太油的汤。
“趁热吃。”他说，声音放得很软。
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挺好。
“最近都在b市跑？”他坐到旁边的沙发上，腿长，膝盖顶着茶几边缘。
“嗯，星辰这边刚接手，事情多。”
“听说你看重一个明星，打算重点培养？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还行，舟舟已经进组拍戏了，广告也上了热搜。”
枭治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停了几秒。“你瘦了。”
她笑了笑，“忙的，吃饭不规律。”
两人之间安静下来。窗外城市灯火通明，办公室里只有键盘敲击声和碗筷碰撞的声音。
她吃完最后一口，把碗盖好。他接过碗，顺手放进食盒里。
“明天我回蓉城。”她说。
“去接苏周出院？”
“对，你也收到了消息？”
枭治点头，没再问。忽然抬眼看向门口方向，“刚才有人来过？”
她愣了一下，“舟舟，他说要来汇报工作。”
话音刚落，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她说。
门开了，舟舟站在外面，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手里抱着一叠文件。他看见枭治，动作顿住，眼神发狠，随后低下了头。
琴雯和枭治都没有注意到舟舟的不对劲。
“我……来汇报近期通告安排。”他说，声音比平时低。
“进来吧。”她指了指沙发。
舟舟没动，视线在枭治身上停留了几秒，又转回琴雯。“你有客人，我改天再来。”
“没关系，你说就行。”她说。
舟舟没开口，手指捏紧了文件夹，纸张边缘被压出一道折痕。他的目光扫过枭治放在茶几上的食盒，又回到琴雯脸上。
她正低头整理桌上的资料。
“算了。”舟舟突然说，“等你空了再说。”
说完转身就走，关门的动作有点重，震得门框响了一下。
琴雯抬头，皱眉。
枭治笑了下，“你这个艺人，脾气不小。”
“他不是那种人。”她抬头看他，“他一直很懂分寸。”
“可能觉得被我打扰了。”枭治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
琴雯没接话。
“我走了。”枭治拿起外套，“保镖在外面，你别熬夜太久。”
她送他到门口。电梯门合上前，他回头看她一眼，“身体重要，事情是忙不完的。”
她点头，关上门，回到了办公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