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停在别墅门口，枭治抱着琴雯下车。夜晚风凉，她往他怀里缩了缩，手指还搭在他手臂上。
司机打开门，助理站在玄关等他们。枭治没说话，径直穿过客厅，走向主卧。地毯很厚，脚步声被吸得干净。
琴雯轻声说：“我自己能走。”
“别动。”他说，“你脚还没好。”
她没再挣扎，头靠着他肩膀。卧室灯亮起，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床单是浅色的，刚换过，没有褶皱。
助理端来温水和毛巾。枭治接过，拧干，擦她手背上的灰。动作很慢，怕弄疼她。
“医生马上到。”他说。
她点点头，眼睛闭了一下又睁开，“小文找到我的手机了吗？”
“十分钟前打来电话，说找到了，在墙角踢脚线后面。屏幕裂了，等旧手机送过来，把手机数据导入新手机就能用了。”
她松了口气，“还好……没丢。”
“以后上厕所，我都陪你。”他说完，起身拉开衣柜，拿出一套睡衣递给她，“换上，等医生检查完就能休息。”
她接过衣服，低头看着膝盖，“我没有那些脆弱，这次是意外，我想先去洗个脸。”
他扶她进卫生间，站在门外等。水声响起，她洗了手和脸，出来时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
没过多久，家庭医生提着药箱到了。四十多岁，穿白大褂，背着双肩包，进门先洗手。
“手腕、膝盖有红肿。”医生说。
“嗯，好的。”枭治说。
医生点头，戴上手套开始进一步检查。琴雯把手腕伸过去，医生按了几处，她皱眉。
“软组织挫伤，骨头没问题。膝盖也是擦伤为主，已经结痂，注意别沾水。”
他打开药箱，取出一管外用药膏，“每天两次，涂这里，消炎止痛。”
又拿了消毒棉片和绷带，“手腕建议简单包扎，固定一下，避免二次拉伤。”
枭治接过药膏和绷带，亲自给琴雯上药。药膏冰凉，她吸了口气。
“疼就说。”他说。
“不疼，就是凉凉的。”她摇头。
他一层层缠上绷带，动作稳，绕得紧实却不勒。最后打了个结，轻轻捏了下她指尖。
“好了。”
医生记录完情况，收拾东西准备走。“这两天别剧烈活动，情绪也尽量平稳。如果出现头晕、失眠或者心跳快，随时联系我。”
枭治送他出门，回来时助理还在客厅等。
“混混处理完了？”他问。
“是。”助理递上文件，“动手的那个叫张彪，三十七岁，有寻衅滋事前科。医院诊断手掌粉碎性骨折，警方已立案，律师团队接手起诉流程。”
“监控呢？”
“全部备份，原始视频交给了酒吧负责人一份，我们留两份。目击者名单拿到了十七人，正在逐一确认联系方式，确保没人对外泄露画面。”
“媒体有没有动静？”
“目前没有。酒吧内部下了封口令，保安签过保密协议。”
枭治点头，“盯住热搜，一旦出现关键词立刻压下去。”
“明白。”
“还有，”他顿了顿，“查查这些人背后有没有人指使。一个普通混混，敢在‘夜焰’闹事，不合理。”
助理记下，“我让情报组彻查这些人的资金流向和通讯记录。”
“去吧。”
助理离开后，枭治站在客厅中央，看了眼通往卧室的走廊。
门开着一条缝，灯光从里面透出来。
他走过去，推开门。琴雯已经换了睡衣，靠在床上。
“怎么还不睡？”他走近。
枭治伸手碰了下琴雯额头，温度正常。“医生说你身体没事，就是受了惊。睡一觉，明天会更好。”
她看着他，“你不去换衣服吗？衬衫上有血。”
“没事。”他说，“你现在最要紧，我等下再换。”
她低下头，“今天……谢谢你。”
枭治打断她，“我不喜欢听你说谢谢。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护你是应该的。和我出去玩，还让你受伤了，是我的错。”
她没说话，手指慢慢卷着被角。
“睡吧。”他替她把被子拉高一点，“我在这里守着你。”
“你不回房间？”
“我就在你旁边休息。”他站起身，“你要是有事，喊一声就能听见。”
她点头，眼睛有点湿，“枭治。”
“嗯？”
“我不想一个人睡。”
他停下动作，回头看着她。
她往里挪了点，空出半边位置，“你可以……躺一会儿。”
枭治没有拒绝，脱掉皮鞋，躺上去。床很大，枭治抱着琴雯，轻抚琴雯后背哄着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