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声由远及近，低沉轰鸣像贴着地面滚过来的雷。琴雯正低头盯着酒杯里残剩的一点红酒，指尖还残留着刚才交杯时蹭过律政手背的触感。她刚想抬眼看他，窗外一道黑影掠过，紧接着玻璃震了一下。
包间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灰西装男人扭头看向落地窗：“这谁啊，大半夜飙车？”
话音未落，那声音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车门关闭的闷响，清晰得像是砸在耳膜上。
几分钟后，餐厅老板推门进来，五十来岁，穿深色唐装，手里还拿着对讲机。他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律政身上：“请问，哪位是律政先生？”
所有人转头。
律政微微皱眉：“我是。”
老板立刻换上笑容：“门口有辆黑色Gt-R，车牌尾号6688，车主登记信息显示是今天提车，指定交付对象就是您。我已经确认过购车合同和付款凭证，全款购买，现在需要您现场签收钥匙。”
空气静了一瞬。
条纹衬衫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啥？跑车？送他的？”
琴雯慢慢站起身，帆布包还挂在椅背上，她没去拿，只是往前走了半步，声音不高，但足够清楚：“是我订的。”
全场盯住她。
她看着律政，嘴角轻轻扬了一下：“生日快乐。”
灰西装一巴掌拍在桌上，笑出声：“我靠！还说不是你女朋友？这种操作都来了！富婆妹妹看看我，我也快过生日了！”
条纹衬衫直接掏出手机：“这必须拍照！朋友圈素材有了！”
律政没动，也没说话。他看着琴雯，眼神变了，不再是刚才那种带着保护意味的温和，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震动。
“你……”他开口，声音有点哑，“你怎么会买这个？”
“你喜欢。”她说，“辩论赛赢了那天，你说最想做的事，就是开着Gt-R去东海边吹风。”
律政瞳孔缩了一下。
那是自习室晚上十一点，他累得靠在椅子上随口说的一句话。那天琴雯坐在斜后方，低着头记笔记，他以为她根本没听。
可她听了。而且记住了。
“走吧。”她转身朝门口走，“车已经在等了。”
律政迟了两秒才跟上。其他人哗啦全站起来，挤成一团往门外涌。
餐厅外，夜灯把地面照得发亮。一辆通体漆黑的Gt-R静静停在正门口，车身线条锋利，前脸像猛兽张嘴，尾灯泛着暗红光。几个路过的食客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拍摄。
配送人员:“律政先生，请在这里签字，这是车钥匙，祝您生日快乐。”
她反而退后一步，把位置让给律政。
律政站在车旁，手指划过引擎盖，又摸了摸后视镜，动作很轻，像怕碰坏什么稀世物件。他绕到驾驶座，拉开车门，坐进去试了试座椅高度，踩了下油门，引擎应声低吼，声浪震得旁边花坛都在颤。
“操！”灰西装跳开一步，“这动静太狠了！”
律政关掉引擎，推门下车。他走到琴雯面前，比她高出一大截，却没有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反而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掌心滚烫。
“太贵了。”他说。
她摇头：“不贵。”
系统提示在脑子里响起——
【绑定对象：律政】【好感值+5】
【当前好感值：65】
还不够。还得继续。
条纹衬衫凑上来，围着车转了一圈，啧啧称奇：“这配置，四百多万打底吧？妹子，你家开矿的？”
琴雯还没答，灰西装已经搂住律政肩膀：“兄弟，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这礼物一送，铁板钉钉的事儿了。赶紧认了吧！”
“认什么？”他问。
“还能认什么？”灰西装咧嘴，“男女朋友关系啊！不然谁会给一个男生花四百万过生日？还是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庆祝的情况下？”
律政没反驳。
他只是松开她的手腕，却又顺势将她往身边带了半步，隔开了灰西装的手臂。
这个动作太明显了。
琴雯感觉到周围视线更热了。
配送人员这时候走过来，低声对律政说：“购车发票、保险单、临时牌照都在车里储物盒，后续又任何问题可以联系我们，会安排专人对接。另外，车主信息是您的名字。”
“我知道了。”律政点头。
“要不要现在试驾一段？”朋友问。
“不用。”律政看着琴雯，“今天她才是我的主角。”
一句话炸翻全场。
灰西装嗷一嗓子：“完了完了，律政沦陷了！平时冷得像块冰，今天一句‘她是主角’我要破防了！”
条纹衬衫举着手机狂拍：“这视频我要剪成合集，标题就叫《系草是如何被拿下》！”
琴雯低下头，马尾辫遮住半边脸，却压不住嘴角。
她知道，计划正在一步步推进。
好感值65，离80还差15。只要再刷够，反舔系统就能解锁下一个目标。
而眼前这些人，都是助攻者。
律政忽然弯腰，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这是给你的。”
她愣住：“什么？”
“礼物。”他说，“本来想低调点，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她接过袋子，没当众打开，但能感觉到里面是硬物。
灰西装伸长脖子：“不会也是戒子吧？”
“瞎说，不要吓到她了。”律政淡淡道。
这话一出，连条纹衬衫都安静了。
琴雯捏着盒子，指节微微发白。
律政抬手看表，八点十七分。他转向朋友：“你们继续喝，我先送她回去。”
“别送了！”灰西装拦住，“这么好的车，不开出去溜一圈？浪费！”
“嗯嗯，你说的对，走吧明天你还有早课。”律政说。
众人哄笑。
条纹衬衫起哄：“听听，连课程表都记住了！”
琴雯低头害羞的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