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娘丢开了簪子,簪子落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虫娘看向他们二人,深深的叹气:“眼下该怎么办呢?”
穆池宴紧紧扣住了虫娘的手:“你嫁给我啊,我们说好了的。临水本就有妻有妾,你无名无份的跟着他算什么。”
刘侨适冷笑连连:“启明,挖墙角是你那么挖的吗?我们可以再找其他人顶替虫娘啊。”
“凭什么?我也爱虫娘啊,凭什么我就要将就。”穆池宴隔开了刘侨适和虫娘,和刘侨适对峙着。
“虫娘已经有孕,你难道不知道混淆皇室血脉是死罪吗?”刘侨适无奈的看向穆池宴。
“我都说了,我认了。虫娘腹中的孩子就是我的。”穆池宴又回头期待的看向虫娘:“虫娘,你信我。我会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的,而且你本就是我的妾,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刘侨适紧紧握住拳头:“你真是厚颜无耻。”
虫娘像傻子一样看着他们俩:“你们疯了,我是人,不是物件。我离了你们俩也能活的,我的孩子也不需要你们这样的父亲。”说完,虫娘便甩开了他们,径直走了。
穆池宴疯癫的看着刘侨适威胁道:“临水,我是王,你是臣。我们身份云泥之别,我只是要一个虫娘而已。”
刘侨适愤恨的盯着穆池宴:“你什么意思?”
“你们刘家百十口人,不想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吧。我不会杀你,但不代表我不会杀你的家人。而且临水你也要想想,你能把虫娘藏倒哪里去呢,圣旨上可是写明了王穗雪三个字。我不管是上天还是入地,虫娘都只能是我的。”穆池宴势在必得。
“为什么?”刘侨适赤红着眼睛问。
“这世间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临水算计人心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再多的计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算什么呢。”穆池宴紧贴着刘侨适的面颊。
穆池宴拍了拍刘侨适的脸:“临水,两国因为一个女子再起祸端,不合适吧。”穆池宴将圣旨拍在刘侨适的胸膛:“看看,我连封号都帮虫娘想好了,宣和,多美的名字啊。”穆池宴妖冶的脸上笑容明媚。
刘侨适气得青筋暴起,却无可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穆池宴对着身后的人挥挥手道:“还不随我一道迎公主回宫!”
虫娘回到屋里,正头疼着。
穆池宴带着人就进了她的屋里,小夏和绣春给他行了礼,并没有退下的意思。
穆池宴站在正中:“怎么挤在那么小的屋子里?”说着,穆池宴坐到了虫娘的对面:“虫娘随我走吧,换换环境也不错的。”
虫娘给他倒了一杯茶平静的说:“当初是你送我回来的,如今又不声不响的叫我回去。况且,我已经有了孩子。我不能和孩子分开,混淆皇室血脉,要连累多少人,你想过没有?”虫娘护着小腹,她的孩子不能成为下一个王淳雪。
“你怀孕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可眼下圣旨已经下来了。你名义上是我的妾,无人知道我将你送回来了,所以这个孩子名义上仍旧是我的。”穆池宴喝了一口茶,茶香浓烈,他微微皱眉。
小夏和绣春都诧异的看向穆池宴,总觉得这个人脑子不清醒,哪有给别人养孩子的道理。
虫娘看向窗外,阳光明媚,透过绿叶在地上撒下斑驳的光。
虫娘无奈的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孩子的事不能作假,我们家的教训已经够了,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享了不该他们的福气。”
穆池宴牵住虫娘的手,失落的问:“所以,你愿意做临水的外室,也不愿意做我的王妃?我真的很差劲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日后遭受非议。更不希望他们日后会恨我。”虫娘垂下眼眸。
穆池宴抬起虫娘的脸:“你现在还年轻,不知道身份的重要性。你现在跟着临水做他的外室,你的孩子也是外室子,外室子没有继承权。你老了,容色不再,临水还能一如既往的待你吗?你扪心自问,你王穗雪有那样的魅力吗?虫娘,认清自己,你只有一张绝色的脸,可这张脸会衰老,会枯萎。到那时,你的孩子怎么办?女儿如何嫁人?儿子如今入仕为官?你要是真的为孩子考虑,眼下成为和亲公主就是最好的选择。”
虫娘被说动了一些,可王淳雪的死仍在眼前,她不敢掉以轻心。
“不,即使我颜色不再明媚娇艳,可我还有钱,我的孩子仍旧可以过得很好。他们可以没有父亲,但一定会有母亲,我就是他们最坚强的后盾。”虫娘坚定的道。
“虫娘,你当真天真得可笑。孩子是母亲的一切不假,可母亲不会是孩子的一切。你想过没有,身为外室子,他们会被看不起,会被随意欺凌。这些你都不在乎吗?”穆池宴玩味的将茶杯扣在桌上。
虫娘握紧拳头:“他们是临水的孩子,既然他们的父亲已经帮他们选好了路,那就是他们的命。”虫娘抬起眸子,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都让人心疼。
穆池宴到底是心软了,没再继续吓唬她。
“你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吗?我不会伤害你,但不代表我不会伤害别人。”穆池宴换了一种说法。
“你能来这里,就说明临水已经做了取舍。我猜想,你应该是用刘家人的性命换了我吧。可是刘家的人与我有什么关系呢?”虫娘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她倔强的偏过头去。
“临水的嫂子不是你的亲姐姐吗?一母同胞的姐妹怎么也要想着彼此才是。”穆池宴掏出手帕递过去。
虫娘并没有接,只是用衣袖轻轻擦掉了眼泪:“亲姐姐,她可从未管过我的死活,算什么亲姐姐呢。穆池宴,杀了他们对我而言没有什么用。”
“你别哭了,你与齐辉不是旧相识吗?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王妃,我愿意救他。”穆池宴期待的看向虫娘。
虫娘的心不再跳动了,她愣愣的看向穆池宴:“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穆池宴扶着虫娘的肩头。
“可以,但你必须保证我孩子的安全。”虫娘咬牙答应了。
穆池宴紧紧将虫娘抱入怀中:“太好了,太好了,虫娘。从此以后,我们便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