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薇悔啊,早知道这么费钱,就该多挣钱。她的锄头已经是低配版,不能再降低标准。
她咬了咬牙,问:“能赊账不?”拿不出钱,锄头不能不做,只能分期。
金豹刚想开口,被金峰抢了先,“可以,预付500就行。剩下的一年内还清。”
金豹和金虎诧异地看着金峰,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的。
黎二石下意识地摸着裤子口袋,里面是从家里带来的砂贝,几乎是所有家底。不够支付黎薇的锄头。
常用的农具根本用不上精铁,一把锄头最多三百已经顶天。
这次带娃们来打造工具,按照常用农具计算,钱是够的。
黎芸不可置信:“黎薇,你真要打这把锄头,背负高额欠债?”
“有何不可。”黎薇是真想要,修者本就力气大,一般的农具不耐造报废快。加入精铁的勉强能用一用。要是条件允许,她还想要更好的。
现在这个已经是退而求其次的,不能再退。
“你是真敢。”黎芸气笑。家里的情况又不是不知道,还要这么贵的。心里再次庆幸,没让黎薇管钱。
黎荣:“钱不够,先打出几把急需用的就行,剩下的慢慢来。我可以留下来做工抵债。”
黎二石抓紧机会开口:“金家兄弟,黎荣这小子想学打铁,一心想拜金锋为师,当个学徒也行,你们怎么想?”
金家三兄弟:“……”怎么还有这样的转折?
金虎和金豹默契地闭嘴,人家点名道姓,冲着金锋来的。
黎落为自家大哥说好话:“我大哥人特别能干,力气又大,干活的一把好手。而且我大哥是修者,会越来越厉害。金锋叔,你收下他绝对不亏。”
“修者?”金锋敏锐地抓住关键,“修者很厉害?”
黎落:“……村里人都传遍了,你不知道修者?”
金锋看向自家的两个兄弟,他最近忙着打铁,哪有空关注外面的传言。
金虎一拍脑门,笑道:“瞧我这记性,忘和你说了……”
巴拉巴拉一通,金锋大概听懂一些。他看向黎家人,都是修者,所以才来金家打造合适的农具用。
难怪他们要求那么多,在常用农具的基础上做了很多改造,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管怎么样,黎薇的想法给他提供了新思路,他觉得这才是最重要的。
按部就班的铁匠,不是他追求的。他喜欢猎奇,越是有难度越有兴趣。
修者?还真是有趣。
金锋答应让黎荣做学徒,但不收徒。
黎荣喜出望外,“我一定好好干活。”
黎薇叹气,大哥真是主动送上门的杂工。金锋明显是在听到修者后才答应的,可见别有目的。
不管怎么样,愿望达成,大哥还是很开心的。她道:“我赊的账自己还,不用记在我大哥头上。”总不能真把大哥压榨干净。
黎二石破防,盯着黎薇,真要赊账,那可是三千巨额,想都不敢想,啥时候才能还完。
黎薇装作看不懂,扭过头看黎荣,“大哥,你给阿娘说过要打铁吗?”她刚刚才想起来这茬,不敢想,柳美花会是什么反应。
黎荣摇头,“事没确定,我就没提。”
“你完蛋了。”黎薇同情地看着他,一顿暴揍难逃。
有了黎薇的锄头在前,黎二石不敢再让娃们自己定制,快速把要做的农具说了一遍。两个铁镢,三个锄头,三把镰刀、一个斧头、一铁耙。末了强调,都要加入精铁,一般铁真的不经用。
黎荣有季樱子送的大刀,对农具没有特别要求,只要耐用就行。
黎芸喜欢用弯刀,碍于价钱却步,准备以后再弄。
黎落还太小,打野发挥作用有限,所有要求被驳回。
黎芸三姐弟兜里没钱,什么要求都不敢提。
正事谈完,黎落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提及修者的检测。向金家三兄弟极力推销,让金家有意者去找他。
黎薇几个帮腔,赚钱是一家人的大事。总不能让小弟单打独斗。
回家路上,黎薇心情格外舒畅。即便进入秋天,草木转黄,枯荣衰落,她看着也很美好。
直到一张熟悉的脸映入,黎薇的笑僵在脸上。
此时已是傍晚,这么多人守株待兔,可见是早有预谋。
黎荣先发制人,怒喝:“丰越,你还敢来。”
拦路者中一黑脸大叔中气十足开口:“这是大路,人人都走的。你们黎家真是霸道。”
“呵,恶人先告状。”黎芸冷哼,“拦在这想打架,以多欺少,真是丰家人的做派。”
黎荣:“和他们说啥,直接动手。”
黎薇拉住他,别冲动啊。丰家人来了二十多个,各个身强力壮,冲上去谁都讨不了好。
“丰越,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想干啥?”
丰越眉宇间带着得意,“两个要求,免费给我们丰家检测,不准再卖鱼。”
此话一出,黎家人怒火中烧。
“不可能。”黎薇一口回绝,“没有谈的可能,那就看谁厉害。二姐,大哥,动手。”
丰家人蛮横不讲理,欺人太甚,那就给他们点儿颜色瞧一瞧。
是他们主动找打,不打上去就对不起他们。
黎薇抽出短剑,直冲出去。
在她话音刚落,黎芸和黎荣快速行动,练出来的默契,无需多言。
拳头刀剑落在身上,疼痛传来,丰家人仿若大梦初醒,急忙抄起家伙反击。
铁器撞击,刺破血肉,哭喊声交织在一起。黎薇一剑扎向对面人的大腿,腿长了不起啊,让你踢我。
血腥味扑面,不过十多分钟,丰家人能站起来的只剩下两个。
黎荣拎着大刀直击其中一个面门。
另一个急忙大喊:“停下,快停下,我们认输。”
黎薇心道晚了。早干嘛去了。她走到丰越身旁,此刻的他一条腿上冒血,脸上满是泥土草屑,十分狼狈。
短剑拍在脸上,利刃紧贴皮肉,丰越浑身发抖,“别,别杀我。”刚刚一扭头就看见黎荣一刀劈了个堂侄。
堂侄瞪大眼睛,满是惊恐和不解,死不瞑目。
现在轮到他了,丰越越想越可怕,颤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