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途被亲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才偏头躲开,气得想咬人。
“沈文琅!你讲点道理!明明是你堵着……”
“我怎么了?”沈文琅立刻打断,眼神又变得湿漉漉的,活像被雨淋湿的大型犬,他把头埋在高途肩窝蹭了蹭,声音闷闷的,“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凶我。易感期的Alpha心灵很脆弱的,你不知道吗?”
“你脆弱?”高途简直要被他这说辞气笑,试图推开那颗沉重的脑袋,却撼动不了分毫,“你刚才的力气可一点都不像脆弱!”
“那不一样,”沈文琅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辩解,手指却不安分地摩挲着高途腰侧的皮肤,“那是本能,是……是想要靠近你的本能。但现在,”他语气一转,又带上那种让人牙痒的委屈,“现在是心灵受伤。你之前跑掉,对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高途的表情,见他没有立刻激烈反驳,便得寸进尺地收紧手臂,将人更密实地搂进怀里。
“高途,我这里,”他拉着高途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掌心下是沉稳有力的心跳,“很难受。比易感期身体上的折磨还要难受一百倍。”
高途的手像被烫到一样想缩回来,却被沈文琅死死按住。
“你感觉到了吗?”沈文琅的目光紧紧锁着他,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它因为你,跳得这么快,这么乱。高途,是你自己撞到我怀里来的。”
高途抿紧了唇,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速。沈文琅的话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明知里面充满了诡辩和夸大其词,可当这个男人收起所有锋芒,用这样一种近乎依赖和乞求的姿态面对他时,他发现自己该死的……无法硬起心肠。
“你……你先松开我。”高途试图挣扎,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弱了下去。
“不松。”沈文琅拒绝得干脆,甚至得逞般地在他唇上又啄了一下,眼神亮得惊人,“松手你就又跑了。高途,你得习惯,以后我的易感期,你都得这样陪着我。”他语气霸道,仿佛在宣布一个既定事实。
“谁要陪你……”高途下意识地反驳,底气却明显不足。
“你啊。”沈文琅笑了,那笑容带着点忐忑,又混合着一种深沉的、势在必得的意味,“你看,你的信息素在回应我。”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鼠尾草确实与他的鸢尾气息无声交融,形成一种独特而亲密的氛围。
“我的omega,当然要负责安抚我的易感期。”
“我不是你的omega!”高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临时标记也是标记。你要是想进一步的话,相信我,我身体绝对没问题,”沈文琅慢条斯理地提醒他,指尖轻轻拂过高途后\/颈的腺体,带来一阵战\/栗,“而且,昨晚和今天,我们……”他故意停顿,意有所指的目光扫过床单,“……不止是临时标记那么简单了。高途,你得认账。”
高途的脸瞬间爆红,又羞又气。
“你……你无耻!”
“嗯,我无耻。”
沈文琅从善如流地点头,不仅不以为耻,反而像是得到了什么夸奖,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蹭到高途的鼻尖,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我保证只对你一个人无耻。”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浓浓的独占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所以,高途,别想逃了。既然招惹了我,就得负责到底。”
说完,不等高途反应,他便再次吻了上去,不同于之前的霸道,这个吻带着一种缠绵的、宣示主权般的温柔,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将负责两个字,牢牢刻进高途的骨血里。
高途所有未尽的抗议和挣扎,都被尽数堵了回去,又化作了唇齿间一声模糊的呜咽。
“沈文琅,你怎么变得像郑与山家的王子一样。”
“什么?”
“郑与山家的王子。”
沈文琅立马又压了过来,“高途,都这样了,你还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的名字。”
高途被他真是压榨怕了,连连解释,“我说的是狗,叫王子的狗。”
“狗也不行,王子?我才是你的王子。”沈文琅完全不放过,依旧不由分说地压了过去,用行动宣示主权。
“在我床上,心里眼里都只能想我。”沈文琅的吻带着惩罚意味,却又在厮磨间悄然化作缠绵,直到高途气喘吁吁,才勉强放过他。
高途好不容易找回呼吸,今天这床就下不去了,又试图跟他讲最基本的逻辑,“沈文琅,你讲点道理!”
“讲道理?”沈文琅挑眉,眼底闪过狡黠的光,他从善如流地点头,“这个可以。我的\/omega就是我的道理。”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游移,声音低沉而诱惑,“来吧,我们深入讲一讲。”
高途瞬间明白此讲非彼讲,脸颊爆红,手忙脚乱地想推开他,“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要起床。”
“说起床,我得换了你的床。”沈文琅根本不理高途那微弱的抵抗,反而就着姿势将人搂得更紧。
“你为什么要换我的床?”高途愕然。
沈文琅一脸理所当然,甚至还带着点委屈,“你又不愿意留在我家,你这破床一动就吱吱呀呀响个不停,这大周末的,邻居的耳朵又不是吃素的,扰人清梦多不道德。”他凑近高途通红的耳根,压低声音,气息灼热,“还是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高秘书在我身下,是怎么……”
“沈文琅!”高途又羞又急,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顺势吻住掌心。
“你看,我说实话你怎么还急了呢?”沈文琅得了便宜还卖乖,眼神无辜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高途彻底没了脾气,一股脑地控诉,“你鸠占鹊巢、你倒打一耙、你情感勒索、你道德绑架、你狡诈无耻、你……”他词穷了,发现自己贫乏的词汇量根本无法概括沈文琅此刻的无赖行径。
沈文琅却听得津津有味,甚至饶有兴致地掰着手指头帮他数着,“嗯,五条了。继续,凑够十宗罪,我让你一起审判。”
他特意加重了“审判”二字,眼神暧昧得能拉丝,“我保证……乖乖伏法。”
高途觉得自己彻底束手无策了。
打,打不过,这只体力变\/态的S级Alpha;
说,说不过,这张能把黑说成白的利嘴;
睡……
哎,算了,别提了。
看着高途这副最终自暴自弃瘫在那里的模样,沈文琅心底那点忐忑彻底地丢到了九霄云外。
他知道自己手段卑劣,像个纠缠不休的恶霸。但他知道,高途那一边闪躲又一边沉溺的眼神,那嘴上拒绝身体却逐渐诚实的反应,都在无声地纵容着他的得尺进寸。
他俯下身,不再给高途胡思乱想的机会,用细密的吻将他重新拖入情潮的漩涡。
“别想了……”他在高途意乱情迷之际,于他耳边低语,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剥去了所有戏谑伪装,“高途,看着我,感受我。”
他握住高途的手,与他十指紧扣,“这里,现在,只有我。”
不是hS的总裁,不是那个讨厌omega的沈文琅。
只是一个因为你而失控,又因你而获得安宁的,喜欢你很久很久的最普通的男人。
虽然,你只有一点心甘情愿。
可只要你踏进来,我就要将你喜欢的美德,宝藏,冥王的石榴,宾克斯的酒,狂浪和潮湿,狂欢和哭泣……
包括我自己,悉数,双手献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