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圣山,麒麟峰,天元宫。
“那小子的底细查的怎么样了?”
穆布仁在主位上,居高临下,大声发问。
堂下之人乃是穆布仁首徒吴子虚,身材魁梧,一袭白衣,声音郎朗:“师尊,张予出身燕京商贾世家,其父乃是燕州有名的富商,家族主做草药生意,开有济世堂医馆,声名显赫。张予交好的人极少,仅与当年一同从燕京入门的三名同乡颜红袖、郭媛媛、许之行有交往,其中与颜红袖情义很深。入门之前,两人一同长大,可谓青梅竹马。张予此人入门检测出金木水火四灵根,资质低劣,才会被安排在后山值守陵寝。”
“子虚,你做的不错。你安排相熟的人,接近交好张予,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什么消息。”
“师尊,许之行正是麒麟峰弟子,往日我于他有些恩惠,可派他前往。”
“哦,那就太好了。”
“师尊,张予不过是个外门弟子,为何要刻意交好,难道天外异宝真在此子身上?”
“你啊!想打探宝物的消息,明说即可,为师不会向你隐瞒。天外异宝乃是圣墟之晶,就在太上长老手中,圣墟五年之后也将打开。至于接近此子,那是因为太上长老本次外出,得到了进阶化身的机缘。师伯他老人家,未曾收徒传道,娶妻生子。今日亲自出面保下此人,绝不会那么简单。日后师伯进阶化神,他身边的人,就将一飞冲天。或许此人身上还有什么过人之处,早早布局,才能有所收获啊。”
“师尊这是伏脉千里,未雨绸缪啊。”
“哈哈,你就不要拍为师的马屁了。尽快去安排吧。”
“是,师尊!”
吴子虚走后,穆布仁轻轻转动手上的扳指,喃喃自语:“张予此子除了炼体还算可以,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师伯为何会保下他?进阶化神的机遇,我又怎么能轻易放弃。”
玄武峰,北极宫,首座肇延德与其子肇无极相对而坐,沉默不语,正等待着什么人。
“拜见祖父,父亲!”
来人正是肇佑庭!
“庭儿,你来了!这次前往南疆,可还顺利啊!爷爷还等着抱重孙子呢。”
肇延德轻声细语的说道,看起来对肇佑庭极为宠爱。
“祖父,蛊师被我杀了,可是……哎!”肇佑庭欲言又止,很是失落。
“下蛊之人既然已死,看来还是要找出幕后指使之人!庭儿,不必灰心,为父一定会差人继续调查。”肇无极安慰道
“蛊师不可凭空下蛊,那名蛊师可有什么交代?”
肇延德眉头一皱,轻声询问。
“蛊师没见过幕后之人的真面目,两人仅有一次会面,还都戴着面具。只知道是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交给了他我的三根头发。”
肇佑庭略一思索,回答道。
“能拿到你的头发,多半是宗门内部的人!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对本座的爱孙下手!”
肇延德怕断了椅子,猛地起身。
“父亲,莫要动怒,此事,我一定会彻查到底。”肇无极跟着起身,宽慰道。
“庭儿,你不必着急,爷爷会为你做主的。无极,你把事情和庭儿说说吧。”
肇延德平复了心情,再次坐下,缓声安排道。
“庭儿,陵寝值守弟子张予,你怎么看?”肇无极转头问道。
“行为放浪,污秽不堪的登徒子!他不是被掌门搜魂了吗?”肇佑庭颇为不解。
“太上长老保下了他!天外异宝乃是圣墟之晶,就在他老人家手上。那个叫张予的弟子,确实不知道宝物的事情。”
“那人亵渎祖师,竟然还活着!简直天理不容!父亲,为何提及此人?”
“他一个外门低阶弟子,所犯罪行不小,老祖还让他留在身边,协助炼丹。你觉着此间是否多有蹊跷?”
“孩儿不知。”
“五圣山全靠老祖庇佑,如今他老人家进阶化神有望,咱们必须早作打算。老祖膝下无子嗣,更无弟子。那个张予将会是老祖唯一的亲近之人,不得不用心结交。”
“可是那人行为如此下作不堪……”
“修仙之人,何必在意那些凡俗小节。庭儿,切莫意气用事。我打听清楚了,你的道侣与其有同乡之谊,你可以借此机会多与其走动走动,打探打探消息。”
“父亲,万万不可!那人定是个好色之徒,怎么能让媛妹结交此等人。”
“庭儿,此事关乎你祖父进阶化神,你必须用心去做。”肇无极极为严肃,言语郑重。
“是!孩儿记下了。”肇佑庭心思敏锐,也就不再坚持。
“放心吧,玄武峰首座之孙的道侣,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觊觎!”
肇无极安抚了一句,目光投向了肇延德。
“庭儿,你的心病,本座和你父亲会给你解决的。去准备吧!”
肇延德说话间,起身走向后堂。
“多谢祖父!”肇佑庭恭送道。
张予一朝名扬宗门,五圣山五峰首座都把注意力投到了他的身上。
类似麒麟峰、玄武峰的事情,都在秘密进行着。
……
张予一早就赶往了藏经阁,打算在人少的时候,取了功法,赶快返回。
一路上顺顺利利,正在张予庆幸没遇到什么麻烦,就要迈进藏经阁大门时,还是有人拦住了他。
“张予,你个登徒子,还敢到藏经阁来!”
来人名为李纯阳,炼气期八层的修为,看穿着也是外门弟子,相貌中人之姿,盛气凌人的训斥道。
“这位师兄,张予不认识阁下,为何拦我去路?”
张予不想多事,拱手说道。
“哼!昨日你在后山陵寝赤身裸体,亵渎祖师,竟然没被处死,今日在此招摇过市,简直无法无天!”
李纯阳大义凛然的模样,指着张予的鼻子斥责。
“昨日之事,实乃在下无心之过,掌门已有定夺。还请师兄移步,在下要进藏经阁一趟。”
张予打算尽快脱身,正要绕过对方,却又被拦住了。
此处的争执,很快引来了其他弟子围观,不一会十几名弟子开始指指点点。
“这就是昨日裸身示人的张予啊,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听内门的师兄说,此人被掌门搜魂了,怎么还来藏经阁了。”
“此等放浪形骸,龌龊淫邪之徒,没被处死,简直天理难容啊。”
“张予,你个死变态,滚出五圣山!”
“死变态,滚出五圣山!死变态,滚出五圣山!”
一众弟子议论纷纷,场面彻底混乱,最后演变成了群情激愤的声讨。
张予面对众人,面红耳赤,无从反驳。
“宗门重地,何人在此喧哗!”
藏经阁中走出一人,形若古稀之年,声若洪钟,震得众人心神颤栗,瞬间止声。
“刘长老,张予此子,昨日亵渎祖师,罪不可恕,请刘长老主持公道。”
有弟子认出来人,恭敬地请示道。
“弟子是否有罪,自有戒律堂定夺。尔等在此喧哗,成何体统。”
刘长老金丹期修为,见识肯定不是普通弟子可比,话语也很公正,算是给张予解了围。
“刘长老明鉴,弟子无意冒犯祖师,也不是他人所言的变态之人!”
张予向刘长老施礼说完,立刻走向藏经阁。
“登徒子,站住!你常年在后山陵寝值守,赚的灵石和贡献屈指可数,前往藏经阁作甚?”
张予脚还没迈过门槛,最早将其拦住的李纯阳,再次出言。
“我来藏经阁,自然是获取功法!”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更何况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张予猛地转身,怒言道。
“你有灵石和宗门贡献吗?”
李纯阳接着追问。
“张予,你可有灵石,或者宗门贡献?”
刘长老坐镇藏经阁,此刻开口,也合乎情理。
“弟子,没有!”
张予迟疑片刻,轻声回答道。
“没有灵石和宗门贡献,你凭什么换取功法!难道是来捣乱的不成?刘长老,诸位同门。此贼行为不端,图谋不轨,理应重罚!”
李纯阳抓住了张予的把柄,声音提高了几分。
“张予,你还有何话可说?”刘长老问道。
“你可认识此物?”张予将伏旻给的令牌,高举在李纯阳面门前。
“不就是一块破牌子吗?怎么,还想招摇撞骗不成?”
李纯阳仔细看了两眼,确定没见过这种令牌,愤怒的说道。
这块牌子通体漆黑,并非宗门身份令牌一般乃是玉石所做。上面只有一个“伏”字,也不符合宗门令牌的制式。
“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看看,这是太上长老的令牌!”
令牌在手,张予底气十足,慢慢将令牌停在了刘长老眼前。
“哈哈哈!太上长老他老人何等人物,怎么会把令牌给你。张予你不知死活,竟敢仿制长老的令牌。刘长老,请您制张予欺师灭祖之罪。”
李纯阳转头向刘长老请示道。
“住口!这确实是太上长老的令牌!”
刘长老制止了李纯阳,恭敬地向令牌施了一礼。
其余弟子很快反应过来,紧随刘长老向令牌施礼。
“这怎么可能!这令牌是真的!”
李纯阳连退数步,差点摔倒。
“持太上长老令牌,可在宗门随意行走。在藏经阁随意查看功法心得,可以前往丹堂、器堂、符堂等,底价购买宝物。张予,你进去吧!”
刘长老向张予颔首说完,对众人命令道:“无关人等,速速离开!”
这项特权很大,张予只被允许换取功法,其他的也只能想想罢了。
“一块令牌就能号令金丹期长老,有靠山真的太重要了。”
一场风波散去,张予走进藏经阁,心情依旧难以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