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予走下刑台前,对蔡琳儿报以歉意,不曾想反而惹怒了对方。
“哼,不打自招!我看你就是彻头彻尾的登徒子无疑!”蔡琳儿呵斥道。
“蔡师姐,今日言语轻浮唐突,多有得罪,在下确有难言之隐,还请师姐海涵。若是蔡师姐确实怒气难消,也可再打张予几鞭子,消消气!”
张予不顾身上鲜血淋漓,诚恳的说道。
蔡琳儿笃定张予有受虐倾向,自然不肯让他如意,唾弃道:
“呸!想得美!你这受虐狂,我若打了你,岂不是正中你的下怀。”
张予摇摇头,继续走向台下:“哎!看来师姐对在下误解太深。罢了,就此别过!”
蔡琳儿身为戒律堂首座的弟子,又是筑基期修士,眼界气度本就不凡。
再者深知张予受太上长老青睐,动不得,便不再理会张予,强压心中怒气,向众人说道:“今日戒律堂行刑已毕,诸位散去吧。”
刑台之下,大部分炼气期弟子并不知道内情,依旧喧嚣不止。
“死变态,不但有暴露癖,还有受虐癖,真是恶心!”
“死变态,太过分了!还对蔡师姐不敬。”
“对啊,对啊!刚才他言语恶俗下流,调戏蔡师姐,必须治他的罪。”
“治他调戏女弟子、藐视宗门戒律、侮辱宗门师长之罪!”
“蔡师姐,你身为戒律堂值守弟子,有权将这臭流氓绳之以法。”
“绳之以法!绳之以法!绳之以法!”
张予被众人骂了这许久,早就心有不耐,停下脚步,面对千夫所指,居高临下的怒斥道:“尔等身为修仙者,整日无所事事,搬弄是非,非议其他弟子,有这个时间,不如勤加修炼,争取早日筑基!”
“你个变态,暴露狂,不过是炼气期三层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对啊,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你还是个受虐狂,真恶心!”
众修士中有两人,立刻反讽道。
“哼!几日前本人炼丹,因太热只穿小衣,后操作不当炸炉,才当场晕死,衣物也被焚毁。赤身在外,本就是无心之过,宗门早有定论。难道你们对掌门和戒律堂的决定不满?至于今日本人言语有些轻浮,是另有隐情,不便透露。你们这些人,知道什么!”
张予定了定心神,解释了一番,接着向蔡琳儿躬身道:“他日伤好之后,张予定会登门谢罪。”
“哼,登徒子!我虽不会原谅你,但你确实应该谢罪。”
蔡琳儿脸上怒色未消,语气依旧带着冰冷寒意。
“多谢师姐,张予就此别过!”
张予点头示意之后,抬步而下。
眼见蔡琳儿不出手,众人也没了办法,只能继续谩骂张予。
毕竟宗门内严禁私斗,只有戒律堂弟子才有执法之权。
“暴露狂,受虐狂!赶紧滚吧,别再这里碍眼,玷污了我等的眼睛。”
“滚吧!滚吧!死变态!”
众弟子对蔡琳儿无可奈何,对张予可不客气,继续谩骂。
“师弟,没事吧!快走吧,疗伤要紧!”颜红袖挤过人群,搀起张予的胳膊,十分紧张。
“哈哈哈,暴露狂,受虐狂!本人的别名倒是不少。不过,你们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毫无雄心之鼠辈。如何评价,张某不在乎。对了,要是非得给我取个诨号,那就按照张某自己的来,唤作阳顶天。那日,张某在梦中风流快活,捅破了天。当晚,天现异象,天门大开,降下了宝物。你们说,有没有道理?哈哈哈!”
张予边说边走,声音之大,在场众人无不听的清清楚楚。
“阳顶天!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还通破了天!”
“混蛋,无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是荒淫下流!”
“如此伤风败俗,简直闻所未闻!变态,下作!”
张予穿过人群,面对无尽谩骂毫不在意。
“记住,张某自取的诨名——阳顶天!尔等软弱无能短小之辈,不要在此丢人现眼了。”
“不要嫉妒张某天赋异禀,长枪无人可比,你们这些小爬虫。哈哈哈!”
身后骂声不止,张予走远了,还不忘继续高声回击。
……
炼气期修士,彻骨五鞭之下,不死!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张予创造了一个神话。
此时五圣山各处,五峰九堂的很多大人物,都在关注着戒律堂前发生的一切。
云霄宫内,掌门任平生轻捋胡须,轻声自语:“借着彻骨鞭,踏入了古神诀一层,有意思。师叔啊,师叔,看来这小子不是那么简单啊。”
“看来计划要抓紧了,那小子身上或许还有秘密!”
麒麟峰天元宫内,首座穆布仁,凭栏远望,沉吟道。
玄武峰北极宫内,首座肇延德正与爱孙肇佑庭品茶对弈,神识始终关注着戒律堂。
“庭儿啊,不要有顾忌了!事情必须尽快安排。且不说只是去结交此人,即使送出一个女人,又能如何!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你还是我肇延德的孙儿!”
肇延德看着爱孙,霸气言道。
“祖父,孩儿这就去办!”肇佑庭刚要落子的手停在了半空,迟疑了片刻,还是答应了。
戒律堂三里之外的一座小山上,吴子虚摇头轻笑,缓缓转身:“还是个不吃亏的主儿,很有意思!”
吴子虚身后,跟着一名炼气七层的修士,正是张予的同乡许之行。
“吴长老,您安排的事情,弟子已经准备妥当。”
许之行恭敬的站在一旁,微微低着头禀告。
“许之行,加入麒麟峰内门,并非必须筑基。若你能把这件事办好,我收你为记名弟子。”
吴子虚拍了拍许之行的肩膀,慢慢走下小山。
“长老于晚辈有大恩,许之行不求回报,定会竭尽所能。”
“好!那就快去吧!今天正是个好时机,你的同乡负伤了。”
“是,弟子领命!”
许之行躬身领命,再抬起头来时,那里还有吴子虚的影子,只在地上留下一瓶丹药。
……
快到后山的时候,周围已看不到其他人。
颜红袖搀扶着张予,想起阳顶天这个诨名,脸颊都红了,终于鼓起勇气埋怨:
“师弟,人言可畏,你又何必给自己取个那样的诨名呢?”
“咱们一块长大,你何时见我吵架吵输过!反正名声已经够臭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张予脚步虚浮,说话倒是很利索。
“张师弟,颜师妹,终于追上你们了!”许之行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几步跟上来,搀住了张予的另一只胳膊。
“许师兄怎么来了?”许之远此时出现,张予很意外。
“我听说你在戒律堂受了刑,心中放心不下,便赶过来看看!”许之远凝色回答。
张予又道:“多谢许师兄挂念!”
“咱们同出燕州,本应互相照应,张师弟不必见外。”许之远一句话,拉近了三人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