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大大方方的接受了陈大旗的夸奖,然后继续问:
“你们什么时候去抓土匪,抓来先让我看看,我还没见过土匪长什么样呢。”
“哈哈哈,行,抓来先给你看看红鼻子绿眼睛,三个头的土匪。”
吃过饭后,陈大旗又开始用功了,把昨天写的方案又改进了一些,舒窈看了很满意,这男人事业心还蛮强的。
舒窈去用茶缸沏好茶水,摆在桌上,就出去洗澡了。
听见外面哗啦啦的水声,陈大旗摇摇头,媳妇这澡每天都得洗,一天都不能落下。
洗漱完回来,见陈大旗还在写,就拿起了桌上的两页纸,这是统计出来的数据,房子用的砖头,瓦片,还有木头的数量,外加其他的建筑材料的用量。
“切~,小家子气!”
听见声音,陈大旗抬头看她,等着她说话,等了一会,见她没吭声,还继续看手里的纸。
“你,你看出什么来了。”
舒窈一边翻手里的纸,一边撇嘴,还一边摇头,这数量够干什么的。
“你们就要这点东西?”
“这还少?”
“当然少,你最好再加百分之五十,不然连半年的都不够。”
“加百分之五十?你这狮子大开口,总部还不给我骂回来。”
“那可未必,你这里漫天要价,他们可以就地还钱呀。你得把他们压价的空间要出来。如果是我,我最少加一倍的。”
陈大旗听完她的话,脸直抽抽。她可真敢想。
“这是给部队搞建设,又不是做买卖,怎么能这么要啊。”
“要是做买卖应该加十倍,你别这么小家子气,你也不想想。你的老领导可是刚上任,你来这是他的意思,他想你做出点成绩,给他长点脸面。你那么小家子气干嘛,到时候事办砸了,丢的可是他老人家的脸。”
陈大旗低头想想,好好像是这么个理,又看看媳妇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再加点?”
“多多的加!欲取其中,必求其上的道理你不懂?你以前打仗的时候怎么跟上边要装备的。”
陈大旗歪着头想,打仗的时候当然是能要多少要多少,不过这能一样吗。
“这又不是打仗。欲取其中,必求其上。又是你家祖训?”
舒窈白眼都要翻天上去了。
“以后是你家祖训了。”
第二天,陈大旗去总军区交方案,回来气的直捶胸口。昨天他攒足了劲,加了一倍的量,结果批下来的量不是打折,是打骨折的量。
就这还是看他方案做的好,老领导使了半天劲的结果。早知道听媳妇的,加十倍了。以后再有这种事,还是先问问她,这女人是个敢张嘴的。
陈大旗这边生气,但李政委看着批条,笑开了花。写数量的时候,他怕要回来的太少,暗地里叫人加了两成。谁知道陈大旗又加一倍,这会的数量基本达到了他的预期。
上了几天班,舒窈对这里熟悉了,施秋萍是个爽利性子,知道舒窈是师长媳妇后,小心翼翼的过了两天,见舒窈也没那么多弯弯绕,倒也放开了。
倒是刘杰又开始有点别扭,见了她眼神躲闪,舒窈也不管那么多,他不说,自己也不会上赶着去问。
施秋萍比舒窈早来一个多月,生活区已经摸透了,带着她熟悉周围环境。他们吃的粮食去食堂仓库买。其他生活用品去供销社买。
供销社去了两次,买了点调料和菜,其他生活用品,从桐城出发的时候她买了不少,还有在京市采购的一些,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是不会缺的。
这几天舒窈正和施秋萍学着织毛衣,她刚开始学,希望到冬天能给她和陈大旗各织一件毛衣。看着舒窈手里一针一针织着的毛衣,施秋萍都无语了,看来这漂亮女人没什么可羡慕的,啥都不会。
“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
“织那么紧,怎么穿呀,拆了吧!”
“又拆?都拆三遍了,这次没漏针。”
“这织出来也穿不进去,织它干嘛?”
舒窈看看手里的毛衣,已经快拽不动了,每织一针都要费好大劲,这竹子做的毛衣针已经弯了。
“唉!怎么这么难啊!”
把毛衣针抽出来,一排一排扯开,又把毛线团缠好,半天又过去了。
施秋萍看着她手里的线,心里疼的直抽抽,那么好的线拿来练手。想着就说了出来。
“你不会找点旧毛线练练手再织吗?这么好的线,都浪费了。”
还是驼色的,她在她家乡的百货商店没见过这种颜色。
“我没别的线,又不织太难的,浪费那时间干嘛。”
两个人说着,外边汽车的轰鸣声传来。是京市买的那批物资到了,他们这只有两台车,陈大旗又跟总部那边借了六台卡车,从火车站往回拉。
她没想到十二万能买那么多东西,已经拉了五天了,今天差不多能拉完。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钞票的购买力杠杠的。
办公室里的三个人往外望去。现在仓库那边腾不出太大的地方,办公楼这边有很多空着的房间,就让他们都放这边一部分。
舒窈从沈家带来的那些东西,被放在陈大旗隔壁那个房间锁着。十几个樟木箱子,还有六个比箱子还大的包裹,是她在京市买的那些东西。秦书铭叫人打包的时候,还特别交代要标注好,不跟其他东西弄混了。
“这车也太破了,动静那么大,会不会是坏了,都冒黑烟了。”
舒窈看着外边,一脸嫌弃的说。
两个人看看她,啥也没说。只是看着外边的车一辆辆的往里开。
“你家到底有多少钱?这么多东西,有几十车了吧。”
施秋萍压低声音,鬼鬼祟祟的问她。
“不知道,这都是我外公的钱,现在都花完了。”
“唉……”
施秋萍怜悯的看看她,觉得有那么多钱还跑着山沟沟里来,还好陈大旗是师长,不然都亏死了。
刘杰看她的眼神也很复杂,那么多钱,娘家没人也保不住,怪可怜的。
舒窈完全不在意他们的眼神,继续摆弄着手里的毛线,誓要把毛衣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