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二月份,天气更冷,舒窈的身子更重了。趁着陈大旗去县城办事的时候,她也去了趟县城,把手里的糖票,油票,点心票都花了,坐月子得时候不方便,先买回去。
还买了两个奶瓶,小毛巾,手绢还有现在能买到的小孩用品,棉布,卫生纸等。
这个卫生纸真是愁死她了,她不喜欢用这玩意,又硬又不舒服。这个时代没有卫生巾只能凑合着用。
在杂货铺买了两个砂锅,一个烧炭的小泥瓦炉子,外加一些瓷盆,碗盘等。
在卖家具的店铺里边看看,买了一个两米乘两米的大木床,还有一对床头柜,梳妆台,大衣柜,五斗橱,还有衣架等家具。主要是这些东西和他们住的房子里的颜色还挺搭的。最后又挑了两个厨房里用的柜子。
据说是以前的富户定做的,后来人跑了。家具的尺寸比较大,一般人家用不上,这些家具在库房里待了好几年。见舒窈想买的尺寸跟这差不多,就带她去看了,最后以成本价卖给了舒窈。舒窈交了钱,告诉他,过几天来拉,老板见她是穿军装的,后边还跟着警卫员,知道不是普通人,自然一一应下。
走到街角,竟然瞧见一家理发店,舒窈指挥着老板,把自己头发剪短,烫了个法式浪漫卷,老板都按她的要求做了,最后看镜子里的效果,俏生生的小脸,及肩膀的长度,似卷非卷得头发,自是别有一番韵味。
陈大旗见到剪完头发的舒窈,感觉就是,油亮亮的辫子没了,花了大把的钱,还没烫卷,钱又打水漂了。
舒窈自我感觉良好,头发又长又密,一点都不好洗,现在这个发型,好打理,用两个卡子就能弄出个好看的发型。想盘起来也很容易。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瞧着到十二月底了,陈大旗也开始往家买东西。先是托战友帮忙买回两袋奶粉,后来又是买了大米,白面,小米,芝麻还有一些红豆,能买的买,买不到的就拿东西跟人换。
在附近村子里换了几十个鸡蛋,几只老母鸡,几个猪蹄子,又跟猎户换了些野鸡兔子,还有狍子肉。把带毛的都处理好,吃的时候拿出来化开就能做,院子里的大缸被装的满满的。
又跟村里人换了一些菜干,干蘑菇和冻梨,冻柿子。
这大东北,外面就是个天然冰柜,把东西放院子里的大缸里,盖上板子再压上石头就能冷冻。
最后陈大旗买了几麻袋的炭回来,还有一个坑坑洼洼的炭盆,坐月子的东西准备差不多了。
舒窈买的家具拉回来,摆在楼上的卧室里正好。她只买了卧室的家具,客厅的沙发和书房里的家具不知道部队给不给配,等等再说吧。
京市买的东西,也被陈大旗一点点拎回来,舒窈陆陆续续往柜子里收拾。那十几个大箱子也趁天黑,给她搬回来了。
待打开那几个箱子,陈大旗有点怀疑人生,里边的每一件东西都能闪瞎他的狗眼。连舒窈也郁闷了。
在京市没有挨个打开看,除了前两个箱子里是六床缎子面的新被子,其他箱子里的每一件都是精品。舒窈记得沈老爷子的东西都在四合院下面的密室里放着,这些哪来的?
都拿出来才发现,是原主以前在家里用的东西。有四箱是原主的衣服,里边有洋装,旗袍,袄裙应有尽有,只是尺码偏小,都是十来岁孩子穿的。还有几个是首饰匣子,打开这几个匣子,陈大旗总算明白舒窈为什么看不上山贼那缴获来的东西了。
两箱皮货,两箱绫罗绸缎十分精美,展开一看,后世见到的那些瞬间被秒成了渣渣,特别是摆件,其中一架苏绣的小屏风摆件,还有一个座钟最惹眼。
小屏风的边框用的紫檀木,屏风上绣的是小儿垂钓的一系列组图,而且还是双面绣,舒窈眼睛都看直了。
那个座钟更是华丽,外边是景泰蓝掐丝珐琅的工艺,表盘上镶着各色宝石,连指针都是翡翠的,这工艺绝了。
原主小时候的一些玩具也在里边,比如纯金的九连环,汉白玉的华容道,和田玉雕刻的象棋,紫檀木的鲁班锁,还有翡翠雕琢的小动物。
作为一代纨绔的沈老爷子,衣食住行无一不精致,连养孩子都精致非常。
“这些怎么办?”
陈大旗已经麻了,在京市见到的他以为就够豪横的了,再看看他媳妇小时用的东西,这只是她一个人用的东西。自己眼界小了。
“不知道。”
舒窈很光棍,她能怎么办,现在拿出去卖也没人敢买,留在家里容易爆雷。
“要不去山上找个地方埋起来?”
舒窈试着提出自己的意见,财宝不都找地方埋起来吗?
“怎么弄上去,我一人抬,被人发现怎么办?”
陈大旗看着媳妇叹气,这阶段性聪明的脑子,唉!
“你说,这房子怎么没个暗室啥的?那些旧军阀就没什么想藏的?”
这话说的,陈大旗听的嘴角直抽抽,这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些啥。
舒窈觉得有钱人都爱在家抠个洞出来藏东西,比如做个暗门,衣柜里藏个保险箱,书房里做个夹层啥的。
“厨房那边有个地窖,放不下这些。”
从那天开始,舒窈每天在房子里转上几圈,她觉得这房子应该有个密室,毕竟谁都有点秘密不是。
最后真的在杂物间找到了密室的入口。晚上就让陈大旗去杂物间看,在最里边杂物下面有个不起眼的盖子,把它拉起来就看到了向下的梯子。
陈大旗扶着舒窈下去看了一圈,里边修的还不错,有大约十几平米,墙都用石头砌好的,地面也是石板,很干燥,以前是放过东西,还有几个架子,收拾的挺干净。看来上一任房主走的时候不着急。
看了一圈没问题,陈大旗就把那几个箱子挨个搬下去码放好。上边舒窈留了四个箱子,被子套上被套能用,衣服也挑出一些不起眼的,回头给孩子改改穿。
这四个箱子搬去了卧室的衣帽间,把原来被子弹打穿的箱子替换掉。跟这十几个樟木箱子一比,那几个只配当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