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趣阁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船舱里一时没了声响,只有船桨划水的“吱呀”声。万贞儿坐在角落的草堆上,手里反复摩挲着那块刻着“周”字的玉佩。不知怎的,摸到那冰凉的玉,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好像这样亲近地被一个男人护着,是件不合规矩的事。她脑子里空空的,记不起从前的事,却总有个模糊的影子在晃,提醒着她,自己不该是这样的。

周烈端着碗热水进来时,正看见她对着玉佩发愣。他把碗递过去:“喝点水吧,一路肯定渴了。”

万贞儿接过碗,指尖碰到他的手,像被针扎似的缩了缩,碗差点没拿稳。周烈的手顿在半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挠了挠头:“我去掌舵,你累了就歇会儿,到了下一个码头,我给你买些新的布料,你那件衣裳……”

他没说下去,但两人都看见她袖口磨破的洞。万贞儿低头看了看,把碗往旁边一放:“不用麻烦,能穿。”

周烈没再劝,转身去了船头。风从舱口灌进来,带着河水的潮气,吹得她额前的碎发飘起来。万贞儿望着他站在船头的背影,宽宽的肩膀,脊梁挺得笔直,夕阳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红的边。

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软的,却又带着点说不清的滞涩。她赶紧别过脸,看向窗外掠过的芦苇荡,嘴里默念着:“只是搭个船,只是搭个船……”

可那半罐蜂蜜还在怀里揣着,周烈替她挡刀时的怒吼,撕画像时的决绝,还有此刻船头那个为她撑船的背影,都像刻在脑子里,怎么也挥不去。

船行到半夜,周烈换了班,钻进船舱来歇脚。他没敢靠近,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蜷着身子躺下,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显然是累极了。

万贞儿却没睡着。她借着月光,看见他手背上的旧伤叠着新伤,虎口处还有道很深的疤,像是什么利器划的。她悄悄挪过去,从药包里掏出些药膏,想给他涂上,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住了。

“男女授受不亲……”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句话,清晰得像有人在耳边说。她猛地缩回手,脸颊莫名发烫,赶紧躺回草堆,用被子蒙住头。

这一夜,万贞儿睡得很轻,总在半梦半醒间。梦里有黑风寨的药屋,有周烈递来的蜂蜜,还有个模糊的男人背影,穿着明黄的袍子,背对着她,不说一句话。

天快亮时,船靠了个小码头。周烈去买了些干粮,回来时手里还攥着支红绒花,递到她面前,脸有点红:“看见镇上姑娘都戴这个,想着……你戴着或许好看。”

红绒花的绒毛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万贞儿看着那朵花,又看看他耳尖的红,心里那股别扭劲儿又上来了。她没接,只是摇摇头:“我不戴这个。”

周烈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把花往船舱角落一插,挠了挠头:“不戴就不戴,我看着玩。”

船又开了。万贞儿看着角落里那支红绒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别的。她知道周烈是好意,可她总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坦然地接受一个男人的好。那个模糊的影子还在脑子里晃,提醒着她,有些界限,不能越。

只是望着船头那个忙碌的背影,她又忍不住想:或许,等到了江南,等他找到了安稳的营生,自己就该离开了。

可心里另一个声音却在悄悄问:离开了,又能去哪里呢?

船行至江南地界时,两岸的风光渐渐柔和起来。青瓦白墙的村落依水而建,乌篷船划过碧绿的水面,惊起几只白鹭,翅尖掠着波光,漾开一圈圈涟漪。

万贞儿坐在舱口,手里捻着晒干的薄荷,看着岸边浣衣的妇人、嬉闹的孩童,眼神里多了几分茫然。这里的日子太静了,静得让她心里发空,总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与这安稳的景致格格不入。

“前面就是湖州府了。”周烈收起船桨,额角渗着薄汗,“咱们在这儿落脚吧?我打听了,这城里药铺多,你懂草药,或许能找个活计。”

万贞儿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但并没有开口说话。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话语依旧稀少,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地聆听着周烈的讲述。

周烈兴高采烈地说着他的计划,他打算去山里打猎,体验一下野外的生活;他还想学做木匠,亲手打造一些家具;他说等攒够了钱,就去租一个小院子,然后在院子里种满她喜欢的草药。

万贞儿默默地听着,心中的那股别扭劲儿虽然还在,但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尖锐了。她开始慢慢地接受周烈的存在,也逐渐习惯了他的陪伴。

进了湖州城,周烈果然在城西租了个小院,不大,却有个院子,正好能种些花草。他忙着修葺屋顶、打扫屋子,万贞儿就坐在院角的石头上,把带来的草药分门别类地铺开晾晒。

“巧儿,你看这木盆怎么样?”周烈扛着个新做的木盆进来,脸上沾着木屑,“我跟隔壁张木匠学的,能用来泡药。”

木盆做得不算精致,边缘还有点毛糙,却看得出费了不少心思。万贞儿摸了摸盆沿,低声道:“挺好的。”

周烈咧开嘴笑了,露出点孩子气的得意:“我就说我能做好。”他放下木盆,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给你的。”

布包里是支银簪,样式简单,只在簪头刻了朵小小的蒲公英。万贞儿捏着簪子,指尖冰凉——这比上次那支红绒花贵重多了。

“我不能要。”她把布包推回去,“你挣钱不容易。”

“拿着吧。”周烈硬塞到她手里,语气带着点固执,“你总不能一直用木簪子。再说,这是我打了三天猎,换了银子给你买的,又不是偷的抢的。”

他说着,耳尖又红了,转身就往外走:“我去看看张木匠那边有没有活计,晚些回来。”

万贞儿捏着那支银簪,站在院子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阳光落在簪头的蒲公英上,闪着细碎的光。她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把簪子插进了发髻里。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周烈跟着张木匠做活,手脚勤快,很快就挣下些银子;万贞儿则去城里的药铺帮忙,她识药准、配药细,掌柜的很是看重。

两人每日早晚见面,话依旧不多,却有种说不出的默契。周烈会把木匠活剩下的边角料攒起来,给她做些捣药的木臼、晒药的竹匾;万贞儿则会在他晚归时,留一盏灯,温一碗草药汤——他腰上有旧伤,阴雨天总疼。

这天夜里,周烈带着一身木屑回来,刚进门就打了个喷嚏。万贞儿正在灯下碾药,抬头看他:“着凉了?”

“没事。”周烈搓了搓手,“傍晚下了点雨,可能淋着了。”

万贞儿没说话,起身去灶房,很快端来一碗姜汤,还卧了两个荷包蛋。“趁热喝。”她把碗放在桌上,眼神避开他的目光,“药铺掌柜说,姜汤能驱寒。”

周烈看着碗里的荷包蛋,黄澄澄的,浮在姜糖水里,心里忽然暖烘烘的。他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姜汤辣得他鼻尖冒汗,蛋却甜得人心头发颤。

“巧儿,”他忽然开口,声音有点闷,“等过了年,我攒够了银子,就……”

他想说“就娶你”,可话到嘴边,却看见万贞儿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慌乱,像只受惊的鹿。

“我……”万贞儿攥紧了手里的药碾子,指尖泛白,“我该回去休息了。”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后背紧紧贴着门板,心跳得像要撞出来。方才周烈没说完的话,她懂。可心里那个模糊的影子又冒了出来,穿着明黄的袍子,背对着她,仿佛在无声地斥责。

“我不能……”她喃喃着,伸手摸了摸发髻里的银簪,簪头的蒲公英硌着头皮,有点疼。

门外,周烈看着那碗没喝完的姜汤,慢慢放下了勺子。他不是傻子,万贞儿的躲闪,他看在眼里。只是他不明白,她到底在怕什么?

夜渐渐深了,万贞儿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屋传来周烈压抑的咳嗽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她悄悄起身,从药箱里找出些治风寒的草药,煎了一碗,放在他门口的石阶上,又轻手轻脚地回了屋。

第二天一早,周烈开门时,看见那碗还温着的药,愣了愣,随即拿起碗,一饮而尽。药很苦,可他却觉得,比那晚的姜汤还要暖。

他知道,有些事急不得。他愿意等,等她心里的那道坎过去,等她愿意真正接纳自己。

只是他不知道,万贞儿心里的那道坎,不是不愿跨,而是跨不过——那个模糊的影子,那段丢失的记忆,像一根无形的线,始终牵着她,让她不敢往前多走一步。

巷口的老槐树落了叶,又发了芽。周烈的木匠活越做越好,万贞儿在药铺也站稳了脚跟。两人依旧每日见面,依旧话不多,却谁也没再提离开的事。

仿佛就该这样,在江南的晨光暮色里,守着一个小院,一盏灯,慢慢耗下去。至于将来会怎样,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入夏后,江南的雨就多了起来。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院角的药草上,溅起细碎的水花,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草木香。

万贞儿正蹲在屋檐下翻晒被雨打湿的陈皮,指尖不小心被竹筛的毛刺扎了下,渗出点血珠。她刚要往嘴里送,周烈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别吮,不干净。”

他不知何时站在廊下,手里拿着块干净的布条,见她回头,径直走过来,蹲下身,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指。

他的指尖带着做木工活的薄茧,蹭过她的伤口时,有点糙,却意外地轻。万贞儿像被烫着似的想缩回手,手腕却被他轻轻按住,力道不重,却挣不开。

“别动。”他低着头,专注地用布条缠她的指尖,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睑投下片浅影,“山里的毛刺有毒,得包好。”

雨声淅淅沥沥,廊下只剩下他系布条的轻响。万贞儿的心跳忽然乱了节拍,目光落在他认真的侧脸,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发顶,闻到他头发里淡淡的木屑味。那味道混着雨气,竟不讨厌。

“好了。”周烈松开手,刚要抬头,万贞儿猛地往后缩了缩,后腰撞到石阶,疼得她“嘶”了声。

周烈连忙伸手想去扶,手伸到一半,却又停在半空,尴尬地收了回去,挠了挠头:“没……没事吧?”

“没事。”万贞儿低下头,盯着指尖缠着的布条,那布条是他做活时擦汗用的,带着点松木的味道。她忽然觉得这方寸大的布条,重得像块石头,压得她指尖发烫。

自那以后,两人之间像是多了层说不清的东西。

周烈去木匠铺干活,总会绕路经过药铺,远远看一眼她坐在柜台后翻药书的身影,看够了就悄悄走开;万贞儿去市集买药材,路过他常去的铁匠铺,会下意识地多留步,听见他跟铁匠讨价还价的声音,就赶紧低下头,加快脚步。

有次周烈做了个小药碾子,木柄打磨得光滑圆润,特意刻了圈缠枝纹。他捧着碾子站在院门口,犹豫了半晌,才喊她:“巧儿,给你磨药的。”

万贞儿接过碾子,指尖触到那温润的木柄,还有他刻意刻得浅淡的花纹——她认得,是她种在院角的薄荷。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软得发慌。

“谢……谢谢。”她低声道,没敢看他,转身就往屋里走,快到门口时,碾子的木柄忽然硌了手心一下,她才发现柄尾刻着个极小的“烈”字。

周烈看着她匆匆的背影,嘴角的笑慢慢淡了。他知道她又在躲,可他舍不得逼她。

趣趣阁推荐阅读:至强龙尊叶辰萧初然老公狠坏,狠强势!寂灭天尊玄天龙尊内天眼手握十大空间,神医狂妃可逆天天价宠儿:霸道总裁宠妻记化身圣血蛇族,开局送软萌萝莉绝世帝神叶云辰萧妍然刑名女神探万灵仙族不负韶华谁说小皇叔要绝后?我两年生五崽炎武战神五年后:她带五个缩小版王爷回归凡人修仙之我有一樽炼丹鼎机智笨探造物主被捕之后从异色瓦斯弹开始,成为毒系天王化仙神算风水师万古神帝东北乡女匪事我家少爷回家之后火爆全城大小姐来自地狱,夜夜有鬼来敲门火葬场女工日记(2)野路子出马仙我,食人魔重生之不负韶华凡人修仙,从星光开始聂先生攻婚日常我即天意星莲世界之本源梦生穿越后,我用美食拯救幼儿园极致问道星尘之誓太荒吞天诀柳无邪梦幻西游:我押镖捉鬼威震三界穿越到古代的我混的风生水起四合院:万兴邦的逆袭时代带房穿越,我教全国百姓种田千夜追凶:碰触尸体就能锁定凶手女人三十:离婚后我重获新生吾为元始大天尊大穿越时代修仙:开局是个瞎眼乞丐诸天:从被强制绑定开始抄家流放,搬空王府去逃荒四合院:开局就送秦淮茹有家寿衣店
趣趣阁搜藏榜:四合院:开局设计坑贾家阴棒梗全洪荒都知道魔祖在闹离婚.快穿喜当妈后,炮灰她总遇病娇!嗷呜,今天也要揪揪夫君绒绒兽耳海贼王之我是革命军携空间三系统重生八零后逆袭人生玄学大佬下山后,真千金惊艳全球我捡到了一只水手服幽灵四合院,满院都是我下的崽明月清风两相宜手握剧本我怕谁执念深深宿主她又在生子小世界里捡对象某美漫的超级进化五十五,向春行从汉末开始的封神之旅乱杀:你跟我一魔术师玩牌?断亲后,乱世囤粮养成皇级军队霍先生,这次真有了!诉云人非晓星稀主神腿长腰窄还风骚,乖,别太野树洞自救指南王爷,失踪的小郡主在乡下种田呢一吻成婚:抱得甜妻归位面祭坛真假千金之当大小姐还是有难度神凰赋觉醒骷髅从泰拉瑞亚开始闯荡万界敢提分手试试相见欢:不负相思意春庭恨穿越不穿补丁裤,我在民国当首富当个俗人诡语神探霍格沃兹之非典型斯莱特林重生异世界之去尼玛的奴隶海贼之开局我家没了玄灵道圣宝可梦:我的精灵降维打击爱恨三界间聂先生攻婚日常快穿:你让一个厨子拯救世界一千零一个诡异夜天降孕妻,老公你别跑呀!来自旧时光凹凸世界之坠落黎明我的绝美鬼夫快穿:怎么办,男主又又又吃醋了?平明拂剑任我去
趣趣阁最新小说:被调包的小郡主,她奶凶奶凶的金光闪烁:我在远月冲上云霄重生之古宫逆世原创新作恐怖故事传说羁绊:不败的勇者毒妇万贵妃逢灯纪Amazon世界中的假面骑士七零空间:倒霉大佬的锦鲤娇妻快穿之尽享荣华盗笔:我成了汪家头号死敌每个世界死遁后,男主都疯了四合院:四级厂医,截胡秦淮茹HP:这家伙一直在笑修仙:爷们居然化形成小萝莉我的男宠遍布现代和古代宁王囚婳:孽缘情深年轻的修士哟,哪个是你丢的娘子重生撕毁离婚申请,随军夜被宠哭圣道洪荒之鲲鹏炮灰反派逆袭之抱大腿金丹证道快穿:主神独宠的病秧子他是上神安检日记主播太美太撩人,大哥个个碗里钻宠妻狂魔之王爷请适可而止稻玉狯岳你觉得幸福吗?人在美漫,超女说赛亚人很厉害星穹考卷次神1:诡秘之主,新沪怪谈泰国佛牌的秘密女王大人,小天使真是我们女儿截胡纲手后,我当上了火影灵异系统之逆世传奇带上粉毛小狗,从武侠开始无敌!综影视:云端美人夏尔的异世之旅饭店真实见闻录快穿:被迫悖德边缘疯狂试探小马宝莉:特别的错误只手遮天:从凡人到万古道祖HP:又一对布莱克和马尔福团宠太子:朕的太子,你竟敢勾引穿越僵约从红溪村开始修仙大佬回岛后:网友天天催上架HP:铂金玫瑰与巨龙秘字一号小组之幽冥守门人僵尸道长毛小方重生快穿:我来给我妹撑腰了南枝的古代求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