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的眩晕感褪去,时言已站在熟悉的系统空间里。
“喵~宿主大人欢迎回家!”
一道白色身影从床头柜跃下,轻盈地落在他胸口。
时言伸手揉了揉小八毛茸茸的脑袋,这只通体纯白的系统化身舒服地眯起冰蓝色的眼睛,尾巴高高翘起,尾尖还带着一点调皮的银色光晕。
“任务结算完成了吗?”时言撑着坐起来,小八顺势跳到他肩膀上。
“叮咚!”房间里响起欢快的提示音,半透明光屏在面前展开:
【主线任务:救出母亲和妹妹,报复时家(完成)——积分+3000】
【隐藏任务:攻略重要人物陆砚舟(完成)——积分+3000】
【当前总积分:】
光屏上的数字清晰明了,时言盯着看了两秒,指尖在虚空中轻点,调出转账界面。
按照之前的约定,他输入“3000”,确认转给绑定的系统小八。
下一秒,房间的虚拟天花板上突然炸开成片的绚烂烟花,粉的、蓝的、金的光点簌簌落下。
“喵呜!宿主大大万岁!”
小八兴奋地在房间里放烟花,“我要去换新的皮肤!还要买那个限量版鱼干数据包!宿主大大下次任务我一定——”
时言靠在软榻上,看着虚拟烟花在眼前炸开又消散,忽然开口打断它:“小八,问你个事。”
【宿主请讲!就算你现在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能给你画出来!】小八的声音里还带着雀跃的回音。
时言直视那双太过拟真的冰蓝色猫眼,状似无意地问道,“不同任务世界里的人物,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小八的尾巴僵在半空,它似乎察觉到什么,飞到时言面前认真解释道:
【真的不可能啦!世界之间有壁垒的,除非是像宿主这样的任务者,或者我们系统,否则不可能穿越的!】
它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宿主大大为什么这么问?】
时言垂下眼睛,掩饰住眼中的思索:“没什么,随便问问。”
但他心里清楚,这绝不是随便问问。从上个小世界开始,他就有了这个猜想。
经历了几个小世界,他发现虽然每个男主的眉眼、性格截然不同,可某些瞬间流露出的眼神,那种仿佛跨越了时空的熟悉感,总让他感到不对劲。
或许是错觉吧。
时言关掉光屏,坐在柔软的床上。
没关系,下一个世界就知道了。
如果……再遇到类似的人,他总会找到验证的方法。
时言没再追问。他翻了个身背对小八,声音带着倦意:“我睡会儿,下个世界准备好了叫我。”
【喵~好的宿主大大。】
小八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间角落,把自己蜷成一个小球,但却罕见地没有进入待机状态,冰蓝色的猫眼在昏暗里忽明忽暗。
晚上,时言是被一阵轻微的刺痛惊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系统空间那张熟悉的床上,窗外的虚拟星空依旧璀璨,只是脑子里像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块,钝钝的,说不出的茫然。
【宿主,醒啦?准备好进入下一个世界了吗?】
时言站起身,拍了拍衣角不存在的褶皱,看向虚空:“可以开始了。”
【收到!记忆封存和抽取中……】
【世界传送启动——3,2,1……】
随着小八的倒数,熟悉的白光包裹了他。
传送的眩晕感尚未散尽,时言的脊背先撞上了一片冰凉的、带着砂砾感的地面。
他猛地睁眼,视线里是灰沉沉的天空,硝烟味还残留在空气里,混着泥土和某种植物的腥气。
刚结束一场战役的野外,空旷得只剩下风卷过断枝的呜咽声。
还没等他撑起身体,一道阴影骤然覆下。
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随即而来的是一个凶狠到近乎噬咬的吻。
对方的牙齿磕到他的唇瓣,带着血腥味的痛感刚传来,又被更深的掠夺感覆盖。
男人的手死死攥着他的手腕按在地上,膝盖顶开他的腿,滚烫的身体紧密相贴。
“放开!”
时言挣扎着想推,可喉咙里只溢出破碎的气音。
身体里突然窜起的燥热像野火燎原,从丹田烧到四肢,让他的力气瞬间虚浮,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那股陌生的热浪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渴望,渴望更多的触碰,渴望贴近这团灼人的热源。
“向导。”男人嘶哑地说,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终于……找到了。”
时言不知道什么是向导,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男人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轻微的摩擦,都像电流般窜过全身。
“等等,我不明白……”时言的话被堵在了嘴里。
男人的唇重重压了上来,不是温柔的吻,而是近乎撕咬的占有。牙齿磕破了时言的嘴唇,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时言想反抗,但身体却背叛了他。他的腰自动抬起来迎合对方,一声呻吟从喉咙深处逃出。
这是什么?为什么他控制不了自己?
男人的手粗暴地扯开他的衣领,滚烫的唇舌落在颈侧,吮吸啃咬的疼痛中带着诡异的快感。
时言的大脑一片混乱,身体却像有自己的意识,主动贴近这个陌生人的怀抱。
“标记……需要标记……”男人含糊不清地说着,犬齿在时言颈侧腺体的位置来回磨蹭。
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流席卷了时言全身,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却奇怪地变得更加敏锐。
他能感觉到男人混乱的精神波动,像暴风雨中的海浪一样狂暴无序。
然后,毫无预兆地,他被拉进了一个陌生的空间。
黑暗。
浓稠得几乎实质化的黑暗包围了他。
时言站在一片诡异的森林中,树木扭曲变形,枝干像痉挛的手指般伸向血红色的天空。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味,远处传来不知名生物的嚎叫。
“这是哪里?”时言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在这里异常清晰。
没有回应。只有风吹过畸形树叶的沙沙声。时言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脚下的地面湿滑粘腻,像是覆盖着一层腐殖质。
太黑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是能亮一点就好了。
话音刚落的瞬间,前方的黑暗里忽然亮起一点微光。像是萤火虫的尾焰,微弱,却真实地撕开了一小片浓黑,照亮了眼前几步远的地方。
时言愣住了。
与此同时,压在他身上的江野渡动作猛地一僵。啃咬的力道骤然减轻,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喷洒在他颈窝,身体的颤抖却似乎平复了些许。
他依旧死死抱着时言,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那股毁灭般的失控感,竟真的退去了一丝。
灰蒙蒙的光从扭曲的树冠间漏下来,照亮了前方的小径。时言惊讶地停下脚步。
“谁在那里?”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时言转身,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不远处。那人身形修长,穿着军装,但面容被阴影遮盖。
时言直觉这就是那个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他的精神投影。
“你是谁?”时言问道,“这是你的意识世界吗?”
人影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近得几乎鼻尖相碰。时言本能地后退,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向导。”人影低语,“我的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