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版主???页自取)
昏暗的灯光下,时言浑身颤抖,眼尾洇开一片湿红。
“沈言是假名,少夫人的身份也是假的。”陆砚舟与他额头相抵,温声道:“那你真正的名字呢?”
“……”时言闭着眼装死,咬紧牙关不肯开口。
陆砚舟低笑一声,指腹摩挲着他汗湿的腰窝,力道不轻不重,却恰好让他浑身发颤:“不说?”
“……”
“那继续。”
“等、等等!”
时言终于慌了,他张了张口,正要回答,头突然有点疼,属于他的记忆零散混乱。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另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也这样逼问过他,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哀求:“告诉我你的名字……”
心脏突然狠狠抽痛,一滴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时言。”他终于哽咽着开口,“我叫时言。”
陆砚舟的动作猛地顿住。他看见时言通红的眼眶里盛满泪水,那眼神恍惚又悲伤,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讨厌你。”
时言定定看着他,哑着嗓子说,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重砸在陆砚舟心上。
陆砚舟浑身僵住。
是啊,他这样强迫他,时言怎么可能不讨厌?明明知道自己的行为卑鄙又过分,却还是控制不住想要占有他的冲动。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呼吸都困难。陆砚舟缓缓退开,将颤抖的时言搂进怀里:“对不起。”
时言浑身酸软,连指尖都抬不起来。他迷迷糊糊地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欲哭无泪。从正午到深夜,又从深夜到黎明,陆砚舟的体力简直非人!
他已经精疲力尽,在陆砚舟怀里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
陆砚舟看着怀中人疲惫的睡颜,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俯身吻了吻时言汗湿的额发,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走向浴池。
温水氤氲,陆砚舟动作轻柔地为他清洗,指尖抚过那些斑驳的红痕时,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
清洗完毕,陆砚舟轻轻将时言抱回床上,用柔软的锦被仔细裹好。昏睡中的人无意识地蹭了蹭枕头,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
陆砚舟知道自己很卑鄙。明明时言那么抗拒,明明对方说了讨厌,却还是用这种方式将人强行留在身边。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低声自语,指尖轻轻描摹时言的轮廓,“自私,霸道,不择手段。”
可当他的手指掠过时言微张的唇瓣时,又忍不住想起这张嘴是如何在他申下喘惜乌咽的。那种近乎病态的满足感让他浑身战栗。
陆砚舟闭了闭眼,将那些阴暗的念头强行压下。他轻轻躺下,把时言搂进怀里,感受着对方平稳的呼吸拂过胸膛。
“恨我也没关系。”他在时言发顶落下一个轻吻,“只要你别离开。”
时言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
他浑身酸痛,像是被马车碾过一般,连动一动手指都困难。
他刚一动,就感觉到腰间收紧的手臂。陆砚舟睡得很浅,立刻睁开眼:“疼吗?”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眼里满是血丝,显然一夜未眠。
时言别过脸不看他,却在对方伸手抚上他额头的瞬间微微一颤。
“对不起。”陆砚舟低声说,指尖轻轻梳理他凌乱的发丝,“我……”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说自己会改,可又清楚地知道——若重来一次,他恐怕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事。
时言沉默良久,突然轻声问:“为什么是我?”
陆砚舟愣住了。
“明明有那么多大家闺秀……”时言的声音闷闷的,“为什么非得是我?”
陆砚舟突然将他转过来,直视着他的眼睛:“因为是你。”
“只有你。”
时言呼吸一滞,眼前忽然闪过许多画面。
舞会上,陆砚舟揽着他的腰,带着他旋身躲过子弹;爆炸发生时,那个宽阔的后背将他牢牢护在身下;小院里,陆砚舟蹲着身子,耐心地教孩子们认字……
说实话,他并不讨厌陆砚舟。甚至,是有好感的。这些瞬间像埋在心底的种子,早就悄悄发了芽。
如果没有昨天那近乎强迫的吻,没有那句带着威胁的“你走不了”,或许他会愿意再靠近一点。
可没有如果。
时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纷乱的情绪。他不是个沉湎过去的人,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纠结也无济于事。
他转过头,迎上陆砚舟的目光,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我骗了你这么久,你昨晚……那样对我,我们扯平了。”
“从此,我们两清了。”
说完,他便垂下眼,不再看陆砚舟的表情。不管是愤怒还是嘲讽,他都接下了。反正,他本就打算离开的。
陆砚舟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并不意外他会这么说。他突然笑了,却并未接话,而是直接掀开被子,将人打横抱起,“先去洗漱。”
“等等——”时言猝不及防,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
“饿了吧?”陆砚舟仿佛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说道,“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虾饺。”
时言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算是看出来了,陆砚舟这是打定主意要装聋作哑,把他的“两清”当成耳旁风。
时言抿紧唇,不再说话。挣扎是徒劳的,反驳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就这么被陆砚舟抱着,任由他替自己拧毛巾,递牙刷,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饭厅里,晚膳已经备好。
陆砚舟亲自盛了一碗粥,吹凉了才放到时言面前:“小心烫。”
时言盯着那碗粥,心情复杂。他本以为陆砚舟会继续昨晚的强势,却没想到这人竟摆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让他有气无处撒。
“不合胃口?”陆砚舟夹了一个虾饺到他碟中,“还是身子不舒服?”
那关切的眼神太过真诚,仿佛昨晚那个把他折腾到哭的人根本不是他。
时言一时语塞,垂着眼,看着碗里袅袅升起的热气,没动筷子。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恹恹的,连抬眼的劲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