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
江淮序嗤笑一声,目光凉凉地扫过眼前暴怒的男人一眼,“墨先生,没记错的话,你们已经离婚了,你算他哪门子丈夫。”
“我的家事与你无关,张姨,送客!”被人戳到疼点,墨衍沉下脸来,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张姨十分识时务地将人送出门,谁知刚走到门口,江淮序就回头说了一句:“言言,什么时候想离开了就告诉我,我带你走。”
时言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墨衍捂住嘴,他气极,使劲咬了他一口,男人却仍然没松手。
“不会有那一天的,你死了这条心。”
这句话不仅是说给江淮序听的,更是说给时言听的。
怀里的人呜呜叫着,墨衍猜想他在骂自己,一时间竟觉得又气又好笑。
他将人抱回房间,扔到床上,整个人顺势压在时言身上。
不等时言发出惊呼,滚烫的唇便重重压了下来,蛮横地撬开他的牙关,贪婪地掠夺着他的每一丝气息。
呼吸交缠间,压抑的呜咽声和粗重喘息在狭小空间炸开,时言被吻得双腿发软,只能死死揪住他的衬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而那人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腰肢,激烈的吻辗转到他的脖颈,痒意让两人紧贴的身躯抖了抖。
直到他快承受不住时,男人才终于松开他,与他额头相抵。
“言言,我想……”墨衍用力闭了闭眼,声音干涩,将要你两个字说得很轻。
他扭过头,整张脸埋入一旁柔软的被子,声音闷闷的,“好不好?”
脸上传来湿润的触感,时言有些愣怔,他摸了下,是眼泪。
墨衍哭了?!
他为什么要哭?该哭的分明是自己好吧!
“你……”话到嘴边又咽下,复杂的情绪在胸腔翻涌,有惊讶,有无奈,更有一丝隐秘的心疼。
他轻叹口气,用指尖戳了戳墨衍的脸,小声开口:“我又没说不同意。”
“真的?”墨衍抬起头来,眼睛亮得惊人,语调里裹着藏不住的雀跃。
“那你说一句喜欢我好不好?”
“求你,就说一句也喜欢我好不好……”
时言沉默了,他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
直到快昏睡过去前,他才低声说了句“喜欢你”。
声音很轻,低得像呢喃,可墨衍依旧听见了。
【爱意值+1】
【爱意值+1……爱意值+100】
第二天醒来,系统告诉时言,好感度已经满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但爱意值刷满了就行。
之前宿主关了提醒,说快满了再通知他,小八不懂,却照做不误。
【宿主,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要尽快完成任务。】
时言:嗯。
小八看他兴致不太高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询问:【宿主,他昨天晚上欺负你了?】
时言:……
确实欺负了,不过不是小八眼里那种单纯的“欺负”。
所以他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小八搞不清楚自家宿主的心思,它趴到时言旁边,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他的手:【宿主,时间拖得越久,你的身体情况会越来越差。】
时言嗯了声,思绪却早已飘到云端。
最后一个任务就是让墨衍爱上他,然后自己再狠狠抛弃他。
前一个已经完成了,就还剩一个……
“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墨衍走近,掀开薄被将人整个捞进怀里,抱着他去洗漱。
时言捶了他胸口一下,埋怨道:“腰疼。”
“小祖宗,我错了,下次会注意,一会儿我帮你揉揉腰,嗯?”
话音刚落,墨衍已经低头衔住他的唇角,轻轻啃咬着撒娇。
磨蹭了一大早,两人才去吃早餐。
墨衍顺便打开电视看会新闻,没多久,“商界新贵墨逸因买凶杀人被捕”几个红字就跳出来,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买凶杀人?”
时言目光略带迟疑,带着若有所思的探究。
【莫宁死了,这件事不是意外,而是他人为制造了一起车祸。】
时言:这件事是时佑捅出来的吧,他不是逃了吗?
【宿主猜得真准,时佑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一直在找墨逸的不痛快,后面发现他是害死母亲的凶手就下手了。】
时言:噢,那现在墨家应该快乱成一锅粥了。
事实的确如此,刚吃完饭,墨衍就接到电话,随后火急火燎回了老宅。
这段时间墨衍很忙,都没空陪他,所以也没注意到他脸色越来越差。
日子一长,时言经常会感到困倦,浑身无力,大半时间都在昏睡。
偶尔清醒的时候,他会写写日记,弄下花草,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等墨衍察觉到他的异样,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所以不管他请多少医生来给时言治病,都没办法治好他。
时言不喜欢住院,墨衍就把人接回家,高薪聘请一个医疗团队跟进他的病情,自己亦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今天的天气很好……我想出去玩。”时言虚弱地扯动嘴角,每说一句话都要停顿许久。
“好。”
墨衍向来对他有求必应,这次也不例外。
游乐园里人潮如织,欢乐四溢。
旋转木马叮铃作响,摊位飘出的甜香裹着孩子们的笑闹。
他揽着时言的肩往摩天轮方向走,正兴致勃勃说着“听说今天晚上有烟花秀,我们一会去坐摩天轮吧”,却感觉身旁的人突然顿住脚步。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远处摊前,一对小情侣正分享着云朵般蓬松的糖絮,女孩咬时糖丝轻垂,男孩笑着抹去她嘴角糖屑,自己咬下一口故意扮鬼脸。
“想吃?乖乖在这等我。”墨衍轻捏他的手,转身挤入人群。
夜晚的风有点凉,时言拢紧衣服,想找个地方坐下。
他刚转身,就听到了小八的惊呼:【宿主,小心后面,有人偷袭!】
但还是太慢了,病弱的人实在难以躲开那致命的攻击。
尚未来得及行动,他冷汗浸透的后背就撞上刺骨寒意,匕首入肉的钝痛传遍全身。
时言本就虚弱的身体晃了晃,踉跄几步,膝盖重重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