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寒意,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百官哗然。
这是什么话?
陛下莫不是得了癔症?
于谦眉头紧锁:“陛下,此等荒谬之言,从何说起?”
“荒谬?”朱瞻基冷笑。
他拍了拍手。
一名太监立刻捧着一个木匣子走了上来。
“于谦,杨士奇,杨荣,杨溥,你们几个上来看看。”
四人对视一眼,怀着满腹的疑虑,走上丹陛。
木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本装订古怪的书。
封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明史·英宗本纪》。
四人瞳孔骤缩。
他们颤抖着手,翻开了书页。
从朱祁镇登基,到宠信宦官王振,再到御驾亲征,最后……土木堡之变!
一桩桩,一件件,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当看到“英宗北狩”,“于谦拥立景泰,保卫北京”等字样时,于谦的身体猛地一晃。
当看到最后,“英宗复辟,以谋逆罪杀兵部尚书于谦”时。
杨士奇等人齐齐惊呼出声,看向于谦的眼神充满了骇然。
于谦本人,却是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他不在乎自己的结局。
他在乎的是,那个叫朱祁镇的皇帝,那个他将要誓死保卫的北京城,那个他为之付出一切的大明!
“噗通!”
于谦猛地跪倒在地,朝着朱瞻基重重磕了一个头。
“臣……罪该万死!”
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臣不该质疑陛下!”
“此等不忠不孝,祸国殃民之畜牲,岂配为我大明储君!陛下废得好!废得好啊!”
杨士奇三人也回过神来,看着史书上记载的桩桩件件,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
他们也齐齐跪下。
“臣等,附议!”
“请陛下,为了我大明江山,严惩罪魁!”
朱瞻基看着他们,缓缓点头。
“都起来吧。”
“朕让你们看这些,不是要你们请罪。”
他站起身,走到众人面前,亲手扶起了于谦。
“朕是要你们记住,记住未来的劫难,记住你们肩上的担子。”
他看着于谦,一字一句地说道。
“于爱卿,朕向你保证,史书上记载的你的结局,绝不会发生。”
“朕的大明,有忠臣,不杀忠臣!”
于谦虎目含泪,再次跪倒。
“陛下圣明!臣于谦,愿为陛下,为我大明,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后花园。
朱元璋和朱棣正坐在石桌旁下棋。
朱标在一旁观战,时不时皱皱眉。
老爷子下棋,杀气太重,招招都是要置人于死地。
老四呢,也是个不肯服输的主,棋盘上你来我往,寸土不让。
“皇爷爷,爹。”
朱瞻基走了过来,躬身行礼。
“哦?朝堂上的事处理完了?”朱棣头也不抬,落下一子。
“嗯,于谦他们都看过了史书,已经明白了。”朱瞻基答道。
“干得不错。”朱棣满意地点点头,“有咱当年的风范。当皇帝,就得有这份杀伐果断!”
“哼。”朱元璋冷哼一声,将一颗棋子重重拍在棋盘上,直接吃掉了朱棣的一大片。
“杀伐果断是好事,但还不够!”
朱元璋抬起头,那双满是风霜的眼睛里,闪烁着冷酷的光。
“瞻基,咱问你,那个叫王振的太监,你打算怎么处置?”
朱瞻基心中一凛,恭敬地回答:“皇爷爷,孙儿已经命人将他抓了起来,关进了诏狱。”
“只是关起来?”朱元璋的眉头皱了起来,“这种祸国殃民的阉竖,留着他过年吗?”
“给咱剥皮揎草,挂在午门外,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就是祸乱朝纲的下场!”
“还有那些跟着他为非作歹的党羽,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咱揪出来,该杀的杀,该剐的剐!”
“瞻基,你要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对这些蛀虫心软,就是对咱大明的江山,对天下的百姓不负责任!”
老朱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血腥气。
一旁的朱标听得直皱眉。
“父皇,杀戮太重,恐伤天和啊。”
他忍不住劝道。
朱元璋猛地转头瞪着他。
“标儿!你就是心太软!”
“咱当年要是有你这份菩萨心肠,早就被陈友谅、张士诚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哪还有什么大明江山!”
“对付这些畜牲,就得用雷霆手段!你不把他们杀怕了,他们就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敬畏!”
朱元璋指着朱瞻基,厉声告诫。
“瞻基,你给咱记住了,你太子的仁慈,你不能学!你得学你爷爷,学咱!该杀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眼看宣德朝的事情已经走上正轨,朱元璋也起了回去的心思。
“行了,这边的事也差不多了。”朱元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咱也该回洪武朝了。标儿,你也跟咱一起回去。”
他又看向朱棣:“老四,你呢?是跟咱回去,还是留在这?”
朱棣沉吟片刻,笑了。
“爹,我难得看到瞻基这小子这么有魄力,我想留下来,看看他能把这大明带到什么地步。”
朱元璋点点头,又看向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朱高炽。
“高炽,你也留下吧。”
“你这身子骨,跟着我们来回折腾也受不了。正好留下来帮你儿子。有你和你爹在,宣德朝,只会比史书上那个‘仁宣之治’更强盛!”
朱高炽激动得差点跪下:“谢太祖爷恩典!”
朱标看着要分别的弟弟和侄孙,有些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咱们就说定了,明日一早出发。”朱元璋拍板决定。
当天晚上,时靖住的院子里,传出了莺莺燕燕的笑声。
朱元璋特意给他安排的两个美女,果然是盘靓条顺。
第二天一早。
天刚蒙蒙亮,朱元璋和朱标就来到了时靖的院子外。
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富有节奏的、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和拍打声。
朱元璋和朱标对视一眼,两张脸都变得古怪起来。
老爷子是过来人,自然懂。
朱标则是脸皮薄,瞬间涨得通红。
“咳咳!”
朱元璋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里面的动静戛然而止。
过了好一会儿,时靖才衣衫不整地打开了门,脸上还带着一丝尴尬。
“哟,老爷子,太子爷,这么早啊?”
朱元璋斜着眼睛往里瞟了一眼,冷哼道:“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时靖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没办法,男人的乐趣嘛,老爷子你懂的。”
朱元璋嘴角抽搐,懒得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