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走出外交部大门，迎面就撞上来一个穿深灰色风衣的男人，对方看到渊阙时眼睛一亮，快步上前，语气带着几分熟稔：“渊总？真的是您！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您。”
玄熠下意识把渊阙往身后护了护，指尖还攥着刚收好的凭证，眉梢拧起疑惑：“这位是？”
他侧头看渊阙，眼神里满是询问，他从没见过眼前这人，更不知道渊阙什么时候在爱尔兰有认识的人。
“阿熠，这位是林舟，”渊阙先拍了拍玄熠的手背示意他放松，才看向对面的人，语气平和，“之前我国内分公司和他所在的爱尔兰贸易公司有过合作，去年上海的展会见过两面。”
说着，他又侧身介绍玄熠，眼神里多了几分温柔，“林先生，这是我爱人，玄熠。”
林舟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的惊讶变成了笑意，主动朝玄熠伸出手：“原来是玄先生，久仰。之前在展会上听渊总提过您，今天能见到真人，真是缘分。”
他的目光扫过两人交握的手，又瞥了眼渊阙西装口袋里露出的证书边角，笑着补充，“看二位这情形，是来办喜事的？那可太恭喜了！”
渊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玄熠的手背，笑着点头：“算是吧，过来办点私事。”他没多说细节，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愿多谈的分寸感——毕竟和林舟只是业务上的交集，没必要把私事全盘托出。
林舟也是个懂分寸的人，见状立刻转移话题，目光落在玄熠身上时多了几分真诚：“玄先生看着气质就很温和，和渊总倒是很搭。之前在上海见渊总时，总觉得他话少又严肃，今天看着，倒比平时亲切多了。”
玄熠听他这么说，忍不住侧头看了眼渊阙，眼底藏着笑意，他抬手回握林舟伸出的手，语气礼貌又温和：“林先生过奖了，他平时在工作上确实比较专注。”
“也是，渊总的工作能力在业内都是出了名的。”
林舟笑着附和，又看了眼手表，语气带着歉意，“本来想请二位喝杯咖啡，不过我接下来还有个会要赶，实在抱歉。”
他掏出手机，看向渊阙，“渊总，方便加个微信吗？后续要是您和玄先生在都柏林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找我，别客气。”
渊阙没多想便应了下来，加完微信后，林舟又笑着道了次恭喜，才快步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玄熠才侧头调侃：“我们渊教授什么时候变成渊总了，还在国外有‘业务人脉’啊，刚才还紧张你被陌生人拦着。”
渊阙捏了捏他的手心：“就合作过两次，算不上熟。”说着，他抬腕看了眼腕表——表盘里映出两人并肩的身影，他忽然勾了勾唇角，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不过时候还早，哥哥要不要去我公司逛逛？”
玄熠愣了愣，脚步下意识顿住：“你在都柏林还有公司？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他一直觉得渊阙在实验室天天忙得很，没想到公司都开到国外来了。
“去年刚成立的，规模不大。”渊阙牵着他往路边走，指尖指向不远处一栋玻璃幕墙的写字楼，”应该在那个方位，平时主要对接欧洲这边的供应链。”
他侧头看玄熠，眼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顺便让他们认认‘老板娘’。”
“谁是老板娘了？”玄熠耳尖微微发烫，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
渊阙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笑得更欢:”我是，我是。先等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具体位置。”
指尖刚划过通讯录里“爱尔兰周影”的名字，又侧头看向玄熠，补充道，“周影是这负责人，去年帮我跑手续忙前忙后，正好让他也认认你。
电话接通的瞬间，周影爽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渊总？您终于想起我了？”
渊阙没应这句：“刚办完事，准备带个人去公司逛逛，你们准备一下。”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渊阙付完车费，指尖刚触到车门把手，就听见身侧玄熠轻吸了口气。
抬眼望去，玄熠正仰头盯着前方那栋刺破云层的玻璃幕墙大厦，阳光落在金属质感的“xY” logo 上，折射出的冷光晃得人眯眼——这栋楼比周围的写字楼高出近一半，像一柄沉默矗立的银灰色利剑，连门口旋转门旁的安保人员都透着股严谨的气场。
“走吧，阿熠，怎么不进去？”渊阙走到玄熠身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玄熠猛地转过头，瞳孔还带着未散的震惊，声音里藏着几分不敢置信：“小渊，这就是你说的规模不大？”
他下意识地攥了攥袖口，目光又落回那两个烫金的字母上。
xY 集团的名字他太熟了——三年前，好几家在科技、金融领域势头正猛的新秀公司突然宣布合并，一夜之间整合资源，以“xY”为名横空出世，当时业内都在猜背后推手是谁。
玄熠的目光还焦着在大厦顶端的“xY”标识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发紧。
他侧过头看向渊阙，对方站在光里，浅色衬衫袖口随意挽着，脸上仍是惯常的平静，可这平静落在此刻的场景里，反倒让玄熠心头的猜测愈发清晰。
“阿渊，”他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语气里掺着几分试探，又藏着难以掩饰的惊讶，“你别告诉我，你是xY的老板。”
话出口的瞬间，玄熠自己都觉得有些不真实——三年前xY集团横空出世时，业内对背后操盘手的猜测从未停过，有人说是资深资本大鳄，有人猜是跨国集团分支，可谁能想到……他看着渊阙的眼睛，等着一个答案，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
渊阙闻言，眼底漾开一丝浅淡的笑意，却没直接回答，只是偏头朝大厦门口示意：“哥哥，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