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靠在沙发上,指尖转着钢笔,目光落在苏晴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藏着不易察觉的认真:“想换个住处吗?我名下有栋别墅,离我那儿步行十分钟;还有座庄园,环境更清静,就是远了点,我一个月大概能过去看你一次。你选哪个?”
苏晴捏着衣角的手指紧了紧,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庄园……她想象了一下,大片的草坪,爬满蔷薇的篱笆,清晨被鸟鸣叫醒,听起来像童话里的场景。可“一个月看一次”这几个字,像根细针,轻轻刺了下心口。
她抬头看了看林默,他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眼神却像深潭,看不出情绪。她想起这些天他忙完工作就往她这儿跑,有时带份刚出炉的点心,有时只是坐一会儿听她弹弹琴,那些碎片般的陪伴,不知不觉成了习惯。
“天天……能看到吗?”她小声问,声音有点发颤。
林默挑眉,钢笔停在指尖:“别墅的话,只要你愿意见,我每天都能来。”
苏晴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的温度慢慢升上来。她低头盯着地板上的纹路,犹豫像潮水般涌上来又退下去。庄园的宁静很诱人,可一想到一个月才能见一次林默,心里那点刚冒头的期待就蔫了下去。
“我……”她咬了咬唇,抬眼时眼里带着点不确定,却格外清亮,“我选别墅。”
林默指尖的钢笔转得更快了,眼底的笑意漫了出来,像揉碎的星光:“确定?不后悔?”
“嗯。”苏晴用力点头,脸颊微微发烫,“别墅挺好的。”
其实她没说出口的是,比起庄园的清静,她好像更怕那种隔着遥远距离的等待。能天天看到他,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好像心里就踏实多了。
林默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行,那就别墅。明天就让人收拾出来,你随时可以搬过去。”
苏晴仰头看他,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金边。她忽然觉得,刚才的犹豫真是多余——能天天见到他,好像比什么都重要。
林默转身去给苏晴倒温水时,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敲了两下,嘴角压不住地往上扬。刚走到吧台,就撞见管家端着果盘过来,老管家跟着林默多年,一眼就看穿他那点心思,低声打趣:“先生这脚步都飘了,刚才选别墅时,眼睛都快黏在苏小姐身上了。”
林默轻咳一声,假装整理领带,耳根却悄悄泛了红:“小孩子家刚经历这些,住得近点方便照应。”话虽这么说,倒温水的手却慢了半拍,想起苏晴刚才抬头时眼里的光,像落了星子,心里那点欢喜就跟泡在蜜里似的,连水温都觉得刚刚好。
他端着水杯走回去,看苏晴正对着窗外发呆,阳光落在她发顶,绒绒的一层金芒。林默放轻脚步,把水杯往她手边推了推,声音比平时柔了三分:“温水,刚晾好的。”
苏晴回头接过去,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抬头冲他笑了笑:“谢谢。”
就这一笑,林默觉得刚才选别墅的决定简直聪明极了——以后天天能看见这笑容,可比庄园的清静划算多了。他往沙发上坐时,特意往苏晴那边挪了半寸,假装看文件,眼角的余光却总忍不住往她那边瞟,心里的小烟花噼里啪啦炸开,又怕动静太大惊着她,只能憋着,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苏晴别墅的书房里,红木书架旁,老管家正给新来的佣人叮嘱事项,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苏晴与林默并肩散步的身影,声音压得低了些)
“你刚来不懂,这世上的好日子,不全是自己挣的,也看运气。”老管家擦拭着古董花瓶,语气里带着点过来人的通透,“苏小姐家道中落时,谁能想到有今天?那些说她出生低微的,怕是没瞧见林先生看她的眼神——那不是看个玩意儿,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佣人撇撇嘴,似乎不太服气)“可毕竟……”
“毕竟什么?”老管家打断她,往窗外抬了抬下巴,“你当有钱人的眼睛瞎吗?能被那样的人放在心尖上,要么是有旁人没有的本事,要么是命里带了这福气。”他放下抹布,看着远处两人停下说话,苏晴仰头笑时发梢晃了晃,语气里添了点感慨,“是你要嫁有钱人,还是有钱人非你不可,这两样,天差地别。”
(佣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林默伸手替苏晴拂去肩上的落叶,动作自然又亲昵,终于没再反驳,只是小声嘟囔了句)“那苏小姐倒是好命……”
“命是一方面,”老管家哼笑一声,“你没见她夜里在书房看账本到深夜,也没见她为了弄明白那些合同,翻破了多少书。天上掉的馅饼,也得有本事接得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