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玻璃门蒙上了一层白雾,热水哗哗地流着,在瓷砖上积起浅浅的水洼。苏菲背对着花洒,手里拿着沐浴球,费劲地往背后够——伤愈后总有些动作不太方便,尤其是洗后背时,胳膊伸直了也够不着肩胛骨的位置。
“林默?”她扬声喊了一句,声音被水声裹得有些闷。
门外的脚步声很快靠近,接着是敲门声:“怎么了?”
“帮我个忙,后背够不着。”苏菲的声音带着点不好意思,指尖在瓷砖上轻轻划着。
门被推开一条缝,林默探进头来,目光落在她被水汽蒸得泛红的侧脸,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我进去?”
“嗯。”苏菲转过身,尽量避开他的视线,把沐浴球递过去,“就后背,麻烦了。”
林默走进来,浴室里的热气瞬间裹住了他。他接过沐浴球,挤了些沐浴露,搓出细腻的泡沫,然后轻轻覆上她的后背。
她的皮肤很滑,带着热水的温度,像上好的暖玉。泡沫沾在肌肤上,被他的掌心轻轻推开,留下微凉的触感。林默的动作很轻,指尖顺着她的脊椎慢慢滑动,从肩胛骨到腰侧,每一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苏菲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比热水更烫,顺着皮肤一路烧到心底。她的呼吸渐渐乱了,后背的肌肉下意识地绷紧,像被点燃的引线。
“弄疼你了?”林默察觉到她的僵硬,放轻了力道,声音在水汽里显得格外低沉。
“没有。”苏菲的声音有点发颤,指尖紧紧攥着身前的浴巾,“快好了吗?”
林默没说话,只是低头,目光落在她颈后的发窝。那里沾着几缕湿发,水珠顺着白皙的肌肤往下滑,滴落在浴巾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一股热流猛地冲上头顶,他再也忍不住,空着的那只手伸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了她的腰。掌心贴着她光滑的小腹,滚烫的温度透过肌肤传过来,带着不容错辨的渴望。
“苏菲……”他的声音哑得厉害,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呼吸里的湿热气息喷在她的颈侧,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苏菲的心跳瞬间失控,像要撞破胸腔。她想说“别在这里”,可话到嘴边,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堵了回去。
林默的吻落在她的颈窝,带着沐浴露的清香和他独有的气息,湿湿热热的,像藤蔓般缠上来。他的手从她的腰侧慢慢向上滑动,指尖划过的地方,泡沫被蹭开,留下一串串滚烫的印记。
“林默……”苏菲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靠,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隔着薄薄的湿衣,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那是克制到极致的隐忍。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哗哗地流着,却盖不住两人急促的呼吸和唇齿间的轻吟。林默转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着自己,目光里的灼热像要把她融化。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水汽的湿润和不容拒绝的强势,舌尖撬开她的齿关,与她的纠缠在一起,像久旱逢甘霖的土地,贪婪地汲取着彼此的气息。
苏菲的手抵在他的胸口,想推开他,却被他握在掌心,按在瓷砖上。冰凉的瓷砖与他掌心的滚烫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她浑身一颤,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个炽热的吻里被抽干,只能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带着自己在这雾气弥漫的浴室里沉沦。
热水从头顶淋下来,打湿了两人的头发和衣衫。林默的吻一路往下,落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啃咬着那片敏感的肌肤,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印记,像在盖属于他的印章。苏菲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呻吟,像被风吹动的风铃。
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林默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眼底的情潮还未褪去,像翻涌的海浪。“对不起,忍不住。”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指尖轻轻抚摸着她被吻得泛红的唇瓣。
苏菲摇摇头,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角,声音黏糊糊的:“没关系。”
水汽模糊了彼此的视线,却让两颗心靠得更近。热水冲刷着身体,也冲刷着所有的犹豫和矜持,只剩下最纯粹的渴望和爱意。
洗完澡出来,苏菲裹着厚厚的浴巾坐在床边,看着林默给她吹头发。吹风机的热风拂过发丝,带着他指尖的温度,暖得让她眼皮发沉。
“林默,”她忽然开口,声音在吹风机的嗡鸣里显得有些模糊,“我想辞掉画室的工作。”
林默的动作顿了顿,关掉吹风机,俯身看她:“怎么突然想辞掉?你不是很喜欢那里吗?”
“喜欢,但更想陪着你。”苏菲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以前总想着要有自己的事业,不想依附你,可现在觉得,能每天在家等你回来,给你做顿饭,陪你看看画,也很好。”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着他的手背:“而且……医生不是说你需要人陪着吗?我想好好陪着你,把身体养得棒棒的,才能……”
后面的话没说完,她的脸颊就红了。林默却懂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胀胀的。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想辞就辞,家里又不缺这点钱。”
他的语气很自然,没有丝毫炫耀,却带着让她安心的底气。林默家大业大,这点她一直知道,只是以前总想着要和他站在平等的位置上,不肯轻易依赖。可现在她明白了,真正的平等不是非得在事业上并肩,而是两颗心能毫无保留地依靠彼此。
“那我明天就去说。”苏菲笑了起来,眼底的光像揉碎的星星。
林默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怀里温软的触感,声音低沉而坚定:“以后你就负责在家享福,赚钱的事交给我。”
“才不要享福,”苏菲在他怀里蹭了蹭,“我要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给你……暖床。”
最后三个字说得像蚊子哼,却清晰地钻进林默的耳朵里。他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带着浓浓的宠溺:“好,都听你的。”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光晕。苏菲靠在林默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无比踏实。
辞掉工作,不是失去自我,而是找到了另一种幸福的方式。能陪着他,照顾他,和他一起把这个家填满烟火气,这大概就是她能想到的,最圆满的余生了。
林默低头,在她的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心里默默想着——以后再也不用在深夜的酒局里强撑,再也不用在空荡的画室里等她,因为家里有她亮着灯等着,有她的体温暖着,这就够了。
浴室里的水汽渐渐散去,留下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像一个甜蜜的印记,刻在这个属于他们的夜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