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尔-罗尔！”
“特尔！”
“特尔！”
好几个声音同时在会议室里响起，语气各不相同。
卡罗尔身上的金色光芒更亮了，她向前飞出一步，话里全是压不住的火气。
“特尔-罗尔！别以为你有点本事就能为所欲为！这里是地球，要遵守地球的规矩！”
“特尔，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托尼的声音从面甲下传来，有些发闷，但透着一股焦躁。
史蒂夫·罗杰斯也开了口，表情有些微妙。
“还有商量的余地，别把事情闹僵。”
戴安娜动作更快，直接几步走到特尔-罗尔面前。
“特尔，你先冷静。一旦开战，对地球的损失是无法估量的。”
卡拉也急了，拉了拉他的衣角，压低声音。
“特尔，你……”
特尔-罗尔没回头，反手拍了拍卡拉的手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
“没事，把锅都甩我身上，这事儿才好收场。”
嗯？
这话一出，卡拉和戴安娜都愣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把锅甩他身上？
这是什么神仙操作？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飞机？
特尔-罗尔却懒得解释。
人影一闪，原地只剩个模糊的影子。
下一秒。
他已经站到了那个快吓尿了的少年，尤利西斯的身后。
“！”
异人族女王美杜莎和她那个哑巴老公黑蝠王，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特尔-罗尔的手已经扣了上去，五指发力，死死锁住了尤利西斯的后脖颈。
他身影再一晃。
人已经提着尤利西斯，出现在会议室大门口。
“特尔-罗尔！你这是在向神盾局宣战！向世界安全理事会宣战！”
卡罗尔的火气已经窜到了天灵盖，金色的能量失控地向外扩散。
整艘空天母舰都因为她的情绪，发出了轻微的嗡鸣和颤抖。
特尔-罗尔鸟都不鸟她。
他把尤利西斯像拎小鸡一样拎到面前，手上的力道一分分加大。
尤利西斯的脸肉眼可见地涨成了猪肝色，眼看就要翻白眼。
“我建议你，现在，立刻，马上，再给老子算一卦。”
特尔-罗尔咧开嘴，笑容看着有点渗人。
“给你十秒钟。”
“十。”
“九。”
“你要是算不出来，我就当场拧断你脖子。”
脖子快被捏断的恐惧，给了尤利西斯的大脑前所未有的刺激。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下。
他的眼睛再一次涣散，瞳孔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那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又一次笼罩了整个会议室，把所有人的意识都拖进了一个全新的幻象里。
这次的场景，不再是下着冷雨的城市废墟。
而是神盾局大厦上空。
一架重型战争机器机甲，悬浮在空中，炮口闪着危险的光。
而在他对面，正是卡罗尔·丹弗斯。
幻象里的卡罗尔，脸上是无比的愤怒，全身都被刺眼的金色光芒包裹，像一颗人形太阳。
“托尼！让开！”
画面里，传来卡罗尔的警告。
“做梦！”
托尼的战争机器机甲，身上所有的武器舱门全部打开，密密麻麻的炮管和导弹发射口，全都锁定了卡罗尔。
“我再说最后一遍，让开！”
“蜘蛛侠必须监管！”
卡罗尔没再废话。
她动了。
一道金色的流光撕裂了天空，速度快得让在场的超级英雄们，也只能捕捉到一条金色的线。
下一秒。
“砰——！”
一声巨响沉闷得让所有人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卡罗尔那只燃烧着宇宙能量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战争机器机甲的胸口上。
那块厚重的特种合金装甲，连一秒都没撑住，直接被打得向内塌陷，炸开一个大洞！
整个机甲在空中断裂，爆成一团巨大的火球。
无数燃烧的金属碎片，如下雨一般，朝着下方坠落。
托尼·斯塔克……生死不明。
幻象到此为止。
所有人的意识，被回到了现实。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安静。
几十双眼睛不约而同地，全都投向了半空中那个还保持着战斗姿态，一脸错愕的女人。
卡罗尔·丹弗斯。
她自己也彻底懵了，看着不远处的托尼。
那个预言……
那个画面……
“如何？”
特尔-罗尔懒洋洋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
他松开手，尤利西斯立刻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和喘息。
特尔-罗尔嫌他碍事，一脚把他踢到墙角，然后双手插兜，饶有兴致地看着脸色一片煞白的卡罗尔。
“卡罗尔指挥官。”
“这回，你要逮捕谁啊？”
“不！”
“不！这不可能！”
卡罗尔像是被人踩了尾巴，整个人都炸毛了，尖叫起来。
她指着地上还在抽搐的尤利西斯，又指着特尔-罗尔，情绪激动地大吼。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你用什么歪门邪道影响了他的预言！”
“我？”
特尔-罗尔乐了，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得更欢了。
“我可没那本事，还能指定别人做什么梦。”
他转头扫了一圈，欣赏着在场所有人那五颜六色的表情。
托尼·斯塔克默默地合上了面甲，没人能看到他头盔下的脸。
史蒂夫·罗杰斯紧皱着眉头，手里的盾牌不知不觉已经放了下来。
戴安娜和卡拉，带着几分探究和了然的眼神看着特尔-罗尔。
她们好像……有点明白这家伙想干嘛了。
“你看，问题这不就来了吗？”特尔-罗尔摊了摊手，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这算命的，算出巴基要杀人，你就信了，喊打喊杀的。”
“现在算出你要杀托尼，你就说这是假的，是我搞的鬼。”
他飞身3到卡罗尔面前，歪着头，近距离打量着她。
“我说，你这双标玩得，可真够溜的啊。”
“我没有！”卡罗尔咬着牙，还在死撑，“我绝不可能对托尼出手！我们是战友！”
“哦？”特尔-罗尔挑了挑眉，“那巴基就不是史蒂夫的战友了？那个小蜘蛛，就不是托尼罩着的小弟了？”
“我……”
卡罗尔被他一句话噎得死死的，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行了行了。”特尔-罗尔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别我了，听着脑仁疼。”
他转过身，对着托尼的方向喊了一嗓子。
“喂，托尼！”
托尼的面甲打开，露出一张看不出情绪的脸。
“干嘛？”
“看见没？”特尔-罗尔用下巴指了指卡罗尔，“人家都给你发死亡预告了，你打算怎么办？”
“要不要我帮你先下手为强？现在就把她弄死？”
“特尔！”
“够了！”
史蒂夫和戴安娜同时出声喝止。
托尼却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卡罗尔，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