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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宫城浸润在一种万物勃发的暖意里。新移栽的奇花异草在宫苑角落悄然绽放,柳絮如烟,拂过朱红的宫墙与崭新的“吴”字旌旗。

然而,比这春意更炽烈的,是一则如同甘霖般瞬间润泽了整个瑶光殿,并迅速在宫闱深处激起涟漪的喜讯。

徐天刚从枢密院值房出来,眉宇间尚带着审阅周本、徐忠最新战报的沉凝。

泗州城下炮石轰鸣,薪州水寨硝烟未尽,东北五州与长江中游的每一步推进,都牵动着整个江淮的棋局。

他正欲转往军器监查看王神机新呈报的“猛火油柜”改良进度,却见李肆脚步匆匆,几乎是趋步小跑而来。

这位内侍大总管素来沉稳阴郁的脸上,此刻竟罕见地漾开了一抹压抑不住的、发自内心的喜色,连那带着一丝尖利的嗓音都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大王!大王!大喜!瑶光殿…瑶光殿传来天大的喜讯!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她有喜了!”

“什么?!”徐天脚步猛地顿住,如同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那双惯看烽火、洞悉人心的深邃眼眸,第一次出现了短暂的失焦和难以置信的茫然。

他猛地抓住李肆的手臂,力道之大让李肆痛得脸色一白:“你说清楚!清珞…王妃她…?”

“千真万确,大王!”李肆忍着痛,脸上却笑开了花,声音带着狂喜的颤音,“是太医院院判亲自诊的脉!滑脉如珠,往来流利!已近两月!王妃娘娘此刻正在瑶光殿歇息,遣奴婢速来禀报大王!”

一股难以言喻的、滚烫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徐天心头的所有壁垒。

前世孤身一人,在冰冷的代码和虚拟世界中浮沉,从未真正体会过血脉相连的羁绊。

穿越至此,浴血搏杀,挣扎求存,建立基业,虽位极人臣,手握生杀,内心深处却始终有一块属于“家”的空洞。

而此刻,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一道最炽烈的光,猛然刺破了那片空洞!

孩子!他和清珞的孩子!在这片他用血与火开辟出的土地上,属于他的血脉正在孕育!

巨大的、纯粹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徐天甚至来不及对李肆说一个字,猛地松开手,转身便朝着瑶光殿的方向狂奔而去!

玄色的袍袖带起疾风,将身后李肆的呼喊和侍卫们惊愕的目光都远远抛下。

他忘了君王的威仪,忘了战场的肃杀,此刻的他,只是一个被巨大的幸福击中的、即将成为父亲的普通男人。

瑶光殿的宫人远远见到那道如旋风般卷来的玄色身影,慌忙跪倒一片。徐天却视而不见,径直冲入殿内。

内殿,朱清珞正斜倚在铺着厚厚锦褥的临窗软榻上。

她换了一身宽松舒适的杏子黄软罗常服,发髻松松挽着,未施粉黛,脸色因方才的诊脉和巨大的惊喜而泛着淡淡的红晕,一只手无意识地、带着无限温柔地轻抚着小腹。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种圣洁而柔和的轮廓。

“清珞!”徐天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促和沙哑,冲入内殿。

朱清珞闻声抬眸,正对上徐天那双因狂奔而微微发红、此刻却燃烧着灼热光芒的眼睛。

那目光里,有狂喜,有难以置信,有深深的眷恋,还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孩童般的纯粹激动。

“大王…”她刚唤出声,徐天已几步跨到榻前,不由分说,俯身便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那拥抱是如此用力,如此炽热,仿佛要将她揉碎,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朱清珞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里那颗狂跳的心脏,如同擂鼓般撞击着她的耳膜,传递着无声却震耳欲聋的喜悦。

“清珞…清珞…太好了…太好了…”徐天将脸深深埋在她散发着清雅馨香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反复呢喃着这几个最简单的词。

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唯有这紧到令人窒息的拥抱,才能宣泄他心中翻江倒海般的激动。

前世孤寂的灵魂,终于在这乱世烽烟中,找到了最深的羁绊和归属。

朱清珞被他抱得几乎喘不过气,心中却如同浸满了最甜的蜜糖。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徐天这份失态的狂喜背后,那份对她、对他们未出世孩子最深沉的爱意。

这份爱,远胜于任何权势的加冕,任何珍宝的馈赠。

她伸出双臂,同样紧紧地回抱住他宽阔坚实的背脊,脸颊贴着他微微汗湿的鬓角,泪水无声地滑落,却是喜悦的泪水。

“大王…妾身…妾身也很欢喜…”她的声音带着幸福的哽咽。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阳光静谧地流淌,殿内熏炉的青烟袅袅婷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许久,徐天才稍稍松开怀抱,却依旧握着她的双肩,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依旧平坦的小腹,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多久了?太医怎么说?可有什么不适?”他一叠声地问,语气急切又紧张。

朱清珞破涕为笑,抬手为他拭去额角细密的汗珠,声音温柔似水:“才近两月,是妾身疏忽了,月信迟迟未至,才召了太医…

太医说脉象甚好,只是头三个月需格外小心静养,莫要劳神费力,饮食起居都要留意…”

“对!对!静养!必须静养!”徐天连连点头,如同接到了最重要的军令,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朱清珞重新在软榻上靠好,拉过锦被仔细盖在她膝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从今日起,瑶光殿一切用度,按最高规制!太医每日请脉!你想吃什么,用什么,只管开口!

宫里没有,孤派人去江南、去蜀中寻!绝不可有一丝闪失!”他语速极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关切。

朱清珞看着他如临大敌般的紧张模样,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好笑,温言道:“大王不必如此紧张,妾身没那么娇弱。太医说了,保持心境舒畅,适当走动,反而有益。”

“心境舒畅…适当走动…”徐天喃喃重复着,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只是…这后宫诸事繁杂,你如今有了身孕,再让你操劳,孤实在放心不下。”他沉吟片刻,目光落在朱清珞温婉的脸上,带着商量的口吻,“清珞,孤有一想法。才人宋氏(宋福金),你也见过。此女颇有见识,行事沉稳,更难得的是,她在延和殿那番‘活民’之论,足见其心思缜密,通晓实务。不如…让她在你孕期,协理六宫事务?一来可为你分忧,让你安心养胎;二来,也算给她一个历练的机会,看看其才具究竟如何?”

提到宋福金,朱清珞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她对宋福金的印象确实不错,那份沉静从容和不同于寻常妃嫔的见识,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尤其是那番“活民”之论,更让她心生几分敬佩。然而,协理六宫,执掌内廷权柄,绝非小事。这深宫之中,人心似海,宋福金毕竟是徐知诰的旧人,其心性究竟如何?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和手腕驾驭那些盘根错节的内廷关系?是否…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她信任徐天,也相信他的眼光。但作为王妃,作为这后宫之主,她必须为腹中的孩儿,为这初定宫闱的安宁负责。

心思电转间,朱清珞已有了决断。她抬起眼,迎上徐天关切的目光,唇角带着温婉的笑意,声音却清晰而坚定:“大王为妾身着想,妾身心领。宋才人确有过人之处,妾身也愿给她这个机会。只是…”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王妃的威仪,“协理六宫,非比寻常。其才具心性,还需妾身亲自考较一番,方能放心托付。不如…就请大王稍待片刻,容妾身召宋才人前来,当面一叙?”

徐天看着妻子眼中那份沉静的智慧与不容置疑的主母担当,心中了然,更添赞赏。他点头道:“如此甚好。孤就在此陪你。”

朱清珞微微一笑,转头对侍立在一旁、同样满脸喜色的阿萝吩咐道:“阿萝,去请宋才人到瑶光殿正殿。就说本宫有些宫中琐务,想听听她的见解。”

“是,娘娘!”阿萝领命,快步而去。

瑶光殿正殿,香炉中换了更为清雅的瑞脑香。朱清珞已重新梳妆,换上了一身更为庄重的藕荷色宫装,端坐于主位凤椅之上。

那份因怀孕而增添的柔和并未消失,却融入了属于王妃的沉静威仪之中,显得更加深不可测。徐天则坐在她身侧稍后的位置,捧着一盏茶,目光沉凝,仿佛只是寻常陪伴,却无形中给殿内增添了一重难以言喻的威压。

珠帘轻响,宋福金在内侍引领下步入殿中。她依旧是一身素净得体的淡青色宫装,发髻一丝不苟,神情平静恭谨。看到端坐于上的王妃和一旁静坐的吴王,她眼中并无太多意外,只是依礼深深下拜:“妾身才人宋氏,叩见大王、王妃娘娘。”

“宋才人请起,赐座。”朱清珞的声音温和,听不出情绪。

“谢大王、娘娘。”宋福金起身,在宫人搬来的绣墩上小心坐下,只坐了半边,背脊挺直,姿态恭谨而不卑微。

朱清珞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宋福金身上,如同清泉流淌,却带着审视的力度。她没有立刻提及协理之事,而是如同闲话家常般问道:“宋才人入宫也有些时日了,可还习惯这宫中的饮食起居?若有不便之处,尽管对本宫言明。”

宋福金微微垂首,声音清晰平稳:“回娘娘话,宫中一应用度周全,侍奉精心,妾身并无不适。谢娘娘关怀。”

“习惯就好。”朱清珞微微颔首,话锋却不着痕迹地一转,“本宫近日翻看宫中旧档,见去岁冬日,各殿炭例支出,较往年竟多出三成有余。然去岁寒冬并未格外酷烈,此事颇有些蹊跷。不知宋才人对此,可有何看法?”

这问题看似寻常,实则暗藏机锋。既考较其对宫务细节的关注,也试探其分析能力和是否敢于直言。

宋福金并未露出丝毫慌乱,略作思索,便沉稳答道:“回娘娘,此事妾身虽未亲历,但依常理推断,炭例激增,无非几种可能:

其一,采买环节虚报数量,中饱私囊;

其二,发放环节监管不力,被下人多领冒领;

其三,各殿使用奢靡浪费,未加节制;

其四,仓储保管不善,炭受潮损毁,为补足用度,只得额外采买。妾身以为,当责成内侍监与宫正司,彻查去岁炭例采买单据、发放签领记录、各殿实际用度账目,以及仓储记录,多方比对,必能查出端倪,堵塞漏洞。且今冬炭例发放,当提前制定定额,严格签收,定期核查,方能杜绝此类虚耗。”

条理清晰,分析透彻,应对沉稳!朱清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徐天端着茶盏,不动声色地听着,嘴角却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宋才人所言甚是。”朱清珞肯定了一句,随即抛出一个更棘手的假想情境,“若…本宫是说若,此刻有宫人来报,发现司制坊一名女官私藏御赐锦缎,人赃并获。然此女官乃内侍监某位有头脸宦官的对食(宫女与太监结成的假夫妻),哭诉求情,声称是遭人陷害,其‘对食’亦在一旁为其开脱,甚至暗示若严惩,恐惹得内廷不宁。宋才人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直指宫闱中盘根错节的关系和人情压力,考验的是其原则性与决断力。

宋福金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眸色更深沉了些。她略一沉吟,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回娘娘,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宫人?御赐之物,私藏即是重罪,人赃并获,证据确凿,岂容狡辩?无论其‘对食’是何身份,亦或是否受人‘陷害’,此等监守自盗、亵渎御赐之行径,断不能姑息!

当立即将人犯移交宫正司,依宫规律条严加审讯,查清是否受人指使或另有隐情。若其‘对食’胆敢阻挠司法、以势压人,则一并拿下,严查其是否知情包庇,甚至参与其中!内廷安宁,首在纲纪严明。若因畏惧人情、顾忌关系而纵容此等蛀虫,则规矩崩坏,后患无穷!”

斩钉截铁,义正词严!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朱清珞心中暗暗点头,此女不仅心思缜密,更难得的是有这份不畏强御、维护法纪的刚直!

“好一个‘纲纪严明’!”朱清珞赞了一句,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她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看似随意地问道:“再有月余,便是端午。依宫中旧例,当于太液池畔设‘春日宴’,邀内外命妇及有功将士家眷同乐,以示恩泽。此事虽由内侍监与光禄寺操办,然统筹协调、用度预算、宾客名单、宴席布置、安全防卫等,千头万绪。宋才人若让你总揽此事,你可能办得周全妥帖,既显皇家体面,又不至奢靡铺张?”

这才是真正的考验!协理六宫,最重要的便是这种大型宫宴的统筹能力。事无巨细,牵涉众多,稍有不慎,便是贻笑大方,甚至引发事端。

宋福金闻言,并未立刻回答。她微微垂眸,似在快速思索。殿内一片寂静,只闻香炉中瑞脑香燃烧的细微哔剥声。徐天也放下了茶盏,目光落在宋福金身上,带着一丝考较的意味。

片刻,宋福金抬起头,眼神清亮而沉稳,开始条理清晰地陈述:

“若蒙娘娘信任,委以此任,妾身当从以下几处着手:”

“其一,预算。当立即会同光禄寺、内侍监、司珍司、司设司等有司主事,依据往年旧例及今岁物价,共同核算出详细预算,分门别类(食材、器皿、布置、赏赐、杂项等),报请娘娘御览裁夺。力求精准,杜绝虚耗。”

“其二,分工。设总提调一人(妾身或娘娘指派心腹),下辖:采买(专司食材、物料,需货比三家,登记造册);宴席(负责场地布置、席位安排、器皿调度、酒水供应);礼仪(负责引导宾客、安排座次、维持宴会秩序);护卫组(由侍卫亲军抽调可靠人手,负责外围警戒及宴席安全);应急(预备太医、应对突发状况)。各组需职责分明,各司其职,每日汇总进度。”

“其三,名单。宾客名单需提前拟定,由吏部、兵部及内侍监共同核定有资格入席之内外命妇及功勋家眷,避免遗漏或混淆。名单确定后,提前十日发出正式请柬,注明时间、地点、礼仪要求。”

“其四,流程。拟定详细宴会流程,包括迎宾、入席、致辞、献乐、赐宴、赏赐、送宾等环节,精确到刻(古代计时单位)。何处奏乐,何时上菜,何人致辞,赏赐何物,皆需提前演练,确保流畅无错。”

“其五,安全与体面。食材需专人验毒;器皿需清洗消毒;场地需提前排查隐患;护卫需明暗结合,尤其注意水边安全;宴会过程需保持皇家威仪,侍者言行举止皆有规范,杜绝喧哗失礼。另,可适当点缀时鲜花卉,烘托喜庆,但绝不可铺张浪费。”

“其六,后续。宴毕,需及时清点器物,核算最终用度,归档备查。对办差得力者予以嘉奖,对疏失者酌情惩处,以儆效尤。”

她语速平稳,思路清晰,将一场盛大宫宴的筹备拆解得井井有条,面面俱到,既考虑到了皇家威仪,又强调了节俭与安全,更突出了流程管控和事后总结。其条理之分明,考虑之周全,远超寻常深宫妇人所能及!

朱清珞听着,眼中的欣赏之色越来越浓,最后几乎化为一丝敬佩。此女之才,打理后宫,实在是绰绰有余!甚至…有些屈才了。

“善!”朱清珞抚掌轻赞,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宋才人思虑周全,条理清晰,远超本宫预期!此等才具,协理六宫,本宫…放心了。”

她转首看向身旁的徐天,温言道:“大王慧眼识人。宋才人确是可造之材。妾身孕中,得宋才人相助,实乃幸事。”

徐天眼中也满是赞许,对宋福金道:“王妃既已首肯,宋才人,自即日起,宫中一应日常庶务、节庆筹备、用度核查、宫人管束等事,便由你协助王妃打理。遇有不决或紧要之事,随时禀报王妃定夺。望你恪尽职守,不负王妃信任。”

宋福金心中亦是一震。她深知这是莫大的信任与机遇,更是沉甸甸的责任。她离座起身,深深下拜,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与郑重:“妾身宋福金,谢大王、王妃娘娘信任!必当竭尽所能,恪守本分,协助娘娘打理宫闱,绝不敢有丝毫懈怠疏忽!若有差池,甘受责罚!”

“起来吧。”朱清珞温声道,“你且先回去。稍后,本宫会让阿萝将宫中部分账册及内廷各司职掌名录送去你处。你先熟悉起来,若有不明之处,随时可来瑶光殿询问。”

“是,妾身告退。”宋福金再次行礼,恭谨地退出了正殿。转身的刹那,她挺直的背脊似乎更坚定了几分,眼底深处,也燃起了一簇微小的、名为价值与担当的火苗。

看着宋福金离去的背影,朱清珞轻轻吁了一口气,身体微微放松,靠回椅背,手不自觉地又抚上了小腹。徐天见状,立刻坐到她身边,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如何?孤的眼光不错吧?”徐天语气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

朱清珞回握住他的手,眼波温柔似水,带着满足与安心:“大王慧眼如炬。有宋才人相助,妾身确实能安心许多。只是…”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属于母亲的锐利与守护,“这深宫如海,妾身会看着的。为了我们的孩儿,妾身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扰乱这份安宁。”

徐天心中了然,更感温暖。他揽过妻子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有你在,有我们的孩儿在,这宫闱,只会是安宁的港湾。一切,都有孤在。”

暮春的阳光透过窗棂,将相拥的两人身影拉长,温暖地投在光洁的金砖地上。殿外,广陵宫城的飞檐斗拱在春光中闪耀,而宫内,新的希望与责任,正在这片初定的基业上,悄然孕育、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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