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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没有回头,目光依旧锁着那片灯火通明的威严府邸。“孙有财,胡彪,严加看管,撬开他们的嘴,我要知道汴梁那边,除了赵九,还有谁的手伸了过来。每一根手指头,都得给我记清楚。”他的声音像浸透了寒泉的铁,冰冷而坚硬,“至于陈襄…”他顿了顿,嘴角牵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留着他。让他活着,好好活着。他活着,汴梁那位赵九将军,才能睡不安稳,才能时刻记得,他的爪子,在光州被剁了下来。”

杜仲狞笑着应下,如同嗅到血腥的豺狗。

徐天不再多言,迈开脚步,绯色的防御使官袍在熹微的晨光中划过一道暗沉的弧线,径直走向那淮南权力的核心。

王茂章的行辕书房,弥漫着经夜未散的墨香与炭火气。这位淮南行营都统并未披甲,只着一身玄色常服,端坐于巨大的紫檀木书案之后,案头堆满了军报与地图。他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貔貅镇纸,鹰隼般的目光穿透袅袅升起的茶烟,落在肃立堂下的徐天身上,锐利得似要剥开皮肉,直刺骨髓。

“擅闯宣慰副使居所,当众缉拿其亲兵队正,查封其下榻酒楼…”王茂章的声音不高,平平缓缓,却字字千钧,如同重槌敲击在紧绷的鼓面上,“徐防御使,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给本帅一个不办你的理由。”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得徐天脸上明暗不定。他并未辩解,亦未请罪,只是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那几封密信,连同几张描绘着复式淋卤塔、结晶池遮棚等核心设施的潦草图样,双手呈上。

“大帅明鉴,”徐天的声音沉静如深潭,听不出丝毫波澜,“非是卑职胆大妄为,实是有人已将刀,架在了我光州咽喉,更架在了大帅您的淮南根基之上!”

王茂章眉峰微蹙,接过信笺。目光扫过,当触及那“鹞鹰”代号及“详探盐源制法”、“引信到手”等字句,还有那些虽显粗陋、却明显指向盐场核心工艺的草图时,他捏着玉貔貅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出青白。那张如同铁铸的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但书房内的空气,却骤然变得粘稠而压抑,仿佛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闷热。

“孙有财,汴梁赵九安插在光州的一条狗。陈襄,赵九座下‘鹞鹰’。”徐天的声音在死寂中清晰响起,如同冰锥凿击,“他们想要的,远不止光州盐利!他们要的是盐场命脉!是这足以撬动江淮、甚至威胁汴梁盐政的制盐之法!更要以此,掣肘大帅,染指淮南!”他顿了顿,目光迎上王茂章深不可测的眼眸,一字一句,重若千钧,“此等行径,形同资敌!与当日朱瑾劫夺漕粮,欲断大帅军需,有何区别?!”

“资敌…”王茂章缓缓咀嚼着这两个字,目光再次落回那几封密信上,眼底深处,一丝冰冷的怒意与更深的忌惮如同冰层下的暗流,汹涌奔腾。汴梁的手,伸得太长,也太毒了!这已非简单的贪腐或倾轧,而是直接挖他王茂章赖以立足淮南的根基!盐,是养兵之源,是控扼地方之柄!赵九此举,无异于在他卧榻之侧埋下了一颗随时会炸开的毒雷!

徐天敏锐地捕捉到了王茂章眼底那瞬间的波动。他再次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大帅,光州新盐,日进斗金。若无此利,大帅何以速平淮南?何以震慑四方?何以…应对汴梁可能的掣肘?”他微微停顿,让“汴梁掣肘”四个字的分量沉甸甸地压在空气中,“醉仙楼所抄浮财,卑职已命人清点。铜钱六千贯,细软珍宝折价约四千贯。卑职斗胆,愿献其中七成——七千贯,充作大帅军资!余下三成,留于光州,以安民心,抚流亡。”

七千贯!饶是王茂章见惯金山银海,这个数字也让他瞳孔微微一缩。这几乎抵得上他麾下一支精锐营军大半年的粮饷!这徐天,好大的手笔,也好深的心思!这是用真金白银,堵他的嘴,更是在赤裸裸地表明立场——他徐天的盐利,就是王茂章的军资!他徐天的根基,就是王茂章在淮南的根基!

王茂章沉默了。书房内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轻响。他摩挲着温润的玉貔貅,目光在徐天平静却坚毅的脸上,在那些致命的密信图纸上,在无形的七千贯巨资上,来回逡巡。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已不复之前的冰冷,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审视的平静:

“光州,是本帅交予你的。盐场,是你一手所创。”他放下玉貔貅,指尖轻轻点了点案上的密信图纸,“这些脏东西,你处理得很干净。汴梁那边…本帅自有计较。”他抬起眼,目光如电,“陈襄,本帅会带走。他留在光州,是个祸害。至于那个赵九…”王茂章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本帅的奏本,会比他的人头,更快一步抵达汴梁!他伸过来的爪子,本帅替你剁了!”

“谢大帅!”徐天心头巨石轰然落地,深深一揖。王茂章这番话,不仅意味着他暂时安全了,更意味着他获得了王茂章在汴梁方向上的背书!这比那七千贯,更加珍贵!

“光州,”王茂章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本帅要你守好它。守好你的盐场。守好…淮南的西门户!本帅大军不日即将开拔,兵锋直指濠、泗!此地,便是你徐天的根基之地!”他走到徐天面前,目光如炬,“团练使的印信,明日便送到你手上。光州军政,尽付于你!望你…好自为之!”

“卑职,必不负大帅重托!”徐天挺直脊梁,声音斩钉截铁。他知道,从此刻起,光州这方浸透鲜血的土地,才真正成为他徐天可以立足、可以施展的棋盘!

王茂章的大军如同赤色的怒潮,在震天的战鼓与号角声中,浩浩荡荡涌出光州东门,向着濠泗方向席卷而去。烟尘蔽日,旌旗如林,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弥漫四野。

徐天率领光州一众降官僚属,肃立于残破的城楼之上。他身着簇新的绯色防御使官袍,腰悬团练使印信,目光沉静地注视着那远去的洪流。直到王茂章那杆巨大的帅旗彻底消失在地平线的烟尘之中,他才缓缓收回目光。

城下,是满目疮痍的光州城;身后,是惶恐不安的僚属;腰间,是冰冷沉重的印信。权力,终于毫无遮掩地落在了他的掌心,却沉重得如同托着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回衙。”徐天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转身,走下城楼,步履沉稳,绯色的袍角在风中猎猎作响。降官们慌忙跟上,如同惊弓之鸟。

防御使兼团练使衙署设在原节度使府西侧一处相对完好的院落。大堂之上,徐天端坐主位,目光扫过堂下噤若寒蝉的属官。

“自即日起,”徐天的声音打破了死寂,清晰而冰冷,“光州行‘非常之法’!其一,全城戒严,酉时三刻闭门,卯时开启。夜行无令者,巡城军士可就地格杀!其二,清查户籍,流民编入‘屯垦营’,于城西盐场外围、及北岸荒滩立寨垦荒,由铁签营甲队监管。敢有啸聚滋事、或与城外不明势力勾连者,杀无赦!其三,城中所有商铺、行会,重新登记造册。盐、铁、粮、布四行,由衙署直管,课税加征三成!抗税、逃税者,家产充公,主事者…穿签示众!”

一条条命令,如同冰冷的铁律砸下,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不容置疑的铁腕。堂下众人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却无一人敢抬头质疑。

“杜仲!”徐天点名。

“末将在!”杜仲瘸着腿,踏前一步,独眼凶光毕露。

“着你为光州团练副使,兼领巡城司!光州四门防务、城内治安、流民屯垦监看,皆由你总掌!依我军规行事,不必事事报我!”

“遵命!”杜仲狞声应诺,杀气腾腾。

“石头!”徐天目光转向一旁。

“卑职在!”石头挺起胸膛,脸上那道在石羊峪留下的新疤在光线中微微发亮。

“擢升你为铁签营丙字都都头!盐场防务、工艺保密,由你一力承担!再调拨新募精壮二百人于你,组建‘护盐队’,驻守盐场!凡有可疑者靠近盐场核心区域,无论何人,先射杀,后报我!”

“是!大人放心!盐场在,石头在!”石头眼中爆发出狂热的光芒,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权力的架构,在铁与血的意志下,被徐天以惊人的速度搭建起来。杜仲的狠,石头的忠,如同他延伸出去的两只铁腕,牢牢扼住了光州的咽喉。而他自己,则端坐于权力的中枢,目光,已投向了更远的地方——他需要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足以在乱世中劈开血路的强军!

城西,盐场之畔。

一片巨大的空地已被清理出来,与繁忙的盐场仅隔着一条新挖的深壕。这里曾是淮南军废弃的演武场,如今,被徐天命名为“淬锋营”。

营盘初立,简陋而肃杀。一排排新伐原木搭建的营房散发着松脂的气息,巨大的校场上,夯土的痕迹还清晰可见。此刻,校场上黑压压一片,汇聚了近千名新募的青壮。他们大多面黄肌瘦,眼神中混杂着对未来的茫然和对严酷军法的恐惧,手中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锈蚀的刀、削尖的木棍、甚至还有锄头。

徐天一身玄色劲装,外罩半身皮甲,并未穿那身显眼的绯色官袍。他按刀立于新搭建的点将台上,腰间的“人签”铁环在阳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泽。杜仲、石头以及几名从尸山血海中幸存下来的丙字都老兵,如同凶神恶煞般按刀肃立其后。

“看着你们!”徐天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闷雷滚过校场,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像一群刚放下锄头、连刀都握不稳的农夫!像一群被赶到屠场边,只会瑟瑟发抖的绵羊!”他目光如刀,扫过台下那一张张惶恐不安的脸。

“告诉我,你们为何站在这里?”他猛地提高音量,声如裂帛,“是因为朝廷的征召?是因为王师的荣耀?还是因为…你们家里的爹娘婆姨,已经快啃光了树皮草根?!是因为这吃人的世道,不拿起刀,下一刻被剥皮拆骨、吊上人签的,可能就是你们自己!”

残酷的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新兵们心上。许多人脸色发白,眼中流露出深切的痛苦与恐惧,也燃起了一丝不甘的火焰。

“光州,给你们一口饭吃!”徐天指着远处盐场蒸腾的白色水汽,“盐场流出的每一粒盐,换来的每一斗米,都能让你们家里的灶台冒起烟!但这饭,不是白吃的!是老子带人,用血!用命!从朱瑾的刀口下,从汴梁的爪牙手里抢回来的!”他猛地抽出腰间横刀,雪亮的刀锋直指苍穹,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寒光!

“想端稳这碗饭?想让你们的爹娘婆姨活下去?想让那些骑在你们头上拉屎的‘老爷’们,再也不敢把你们当猪狗?!”徐天的声音陡然拔高到极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煽动力,“那就给我把你们手里的破铜烂铁握紧了!把你们骨头里的那点血性,给老子榨出来!在这里,没有农夫!只有兵!只有能杀人的兵!只有让敌人听见名号就吓得尿裤子的…铁签营!”

“吼——!”杜仲第一个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铁签营!铁签营!铁签营!”台下,那些幸存的老兵们红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他们的狂热瞬间点燃了新兵心中压抑的恐惧和不甘!如同火星溅入滚油,近千人被这狂暴的声浪裹挟着,胸膛中憋闷的浊气化作嘶哑的呐喊,汇成一股震撼人心的洪流:

“铁签营!铁签营!铁签营!”

声浪直冲云霄,惊起飞鸟无数。

徐天看着台下被点燃的群情,脸上依旧没有笑容。他缓缓压下手臂,声浪渐息。“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流民,不再是佃户!你们是‘淬锋营’的兵!是我徐天的兵!”他声音冷硬如铁,“杜副使!”

“末将在!”

“操练之事,由你全权!按我定下的法子,往死里练!练不出铁骨,就打断他们的骨头!练不出杀气,就让他们见够血!三个月,我要看到一支能拉上战阵的兵!不是一群只会喊口号的废物!”

“得令!大人放心!练不死,就往死里练!”杜仲独眼中闪烁着残忍而兴奋的光芒,如同屠夫看到了待宰的羔羊。他猛地转身,对着台下咆哮:“都听见了吗?!想活命的,想给家里挣口粮的,就给老子往死里练!懈怠者,鞭三十!畏缩者,穿签吊营门!现在,都给老子跑起来!绕校场二十圈!最后一百个,今晚没饭吃!”

皮鞭的破空声、粗野的呵斥声、新兵沉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哭喊声,瞬间填满了巨大的校场。一场残酷的锻造,就此开始。

徐天不再看校场上的喧嚣。他转身走下点将台,带着石头,走向盐场深处那几座日夜不息、蒸腾着白雾的巨大青砖建筑。那里,才是他真正力量的源泉。

雪花盐的利润,如同奔涌的地下暗河,源源不断地注入徐天掌控的府库。这“白如雪、细如沙、价比金”的神物,通过那些被杜仲用铁腕牢牢控制的盐商,沿着淮水水系,悄无声息地流向四面八方。换回的,是堆积如山的粮食、布匹、药材,更是光州上下不敢明言却心照不宣的敬畏。

但徐天要的,远不止于此。

盐场深处,一座戒备森严、远离结晶池的独立大院内,炉火日夜不熄。巨大的风箱被精壮的汉子们拉得呼哧作响,鼓动着炉膛内炽白的烈焰。空气中弥漫着焦煤、铁锈和汗水的浓烈气息。

徐天站在一座刚刚熄灭的化铁炉旁,热浪扑面而来,将他玄色的衣袍烘烤得微微发烫。火光映照着他沉静的脸庞。他面前,几名精赤着上身、浑身油汗的河阳老铁匠,正小心翼翼地从砂范中取出一件刚刚冷却的物件。

那是一件胸甲的前片。

甲片黝黑,尚未打磨,表面带着砂砾的粗糙质感。但它的厚度、弧度,以及边缘预留的铆接孔,无不显示出一种超越时代的精良设计。不同于这个时代常见的札甲或皮甲,它更接近板甲的雏形,关键部位明显加厚,能最大程度地卸开劈砍的力道,防护力远超普通铁甲。

“大人,您…您这图样,神乎其技啊!”为首的老匠头王铁锤,用布满老茧和烫痕的手,敬畏地抚摸着那件冰冷的胸甲前片,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般一体锻打成型,要害处加厚,关节处留活…老汉打了一辈子铁,闻所未闻!若能配齐全身,再配上精铁内衬…这…这简直是刀枪不入的铁浮屠啊!”他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那是匠人见到神乎其技的造物时本能的激动。

这图纸,自然是徐天从那浩瀚“寰宇星图”中检索、简化、再结合五代锻造水平推演而出的。虽然远达不到后世板甲的防护力,但在这个普遍使用札甲、皮甲甚至布甲的时代,已是划时代的重器!

“多久能打出一百套?”徐天拿起一片冷却的甲片,入手沉重冰冷,指尖传来的厚实感让他心中稍定。

王铁锤面露难色:“大人…这…这甲片太耗铁料,锻打极费功夫,砂范也需特制…一百套全身甲…就算日夜赶工,人手足够,怕也得…小半年光景…”

“铁料,管够。”徐天放下甲片,声音不容置疑,“人手,给你调拨两百精壮学徒,任凭驱使。钱粮,加倍。”他目光扫过炉火通明的工坊,“我只要结果。三个月,先出五十套。半年,我要看到一百套这样的铁甲,穿在我的亲卫‘铁签都’身上!”他早已计划,以最精良的装备,武装一支人数不多、但能摧锋折锐的核心力量。

“另外,”徐天走到旁边另一座工棚。这里温度稍低,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棚内架子上,挂着一排排已经成型、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弩臂,地上堆放着半成品的弩机和成捆的牛筋弓弦。“弩,进度如何?”

负责弩坊的匠头连忙躬身:“回大人!按您给的‘三段连射’机括图样,结合神臂弓的改款,已经试制出二十张!射程一百五十步,五十步内可透皮甲!就是这精钢机括和滑轮,制作太慢,耗料也…”

“加快。”徐天拿起一张已经上好弦的劲弩,入手沉重,结构精巧远超普通单兵弩,“弩坊所需,优先供应。三个月内,我要三百张这样的弩!弩手,单独成营,由石头亲自挑选训练!”远程压制火力,将是战场上收割生命的镰刀。

他又走向角落一个被油布严密覆盖的区域。掀开油布,里面是几口密封的大陶缸,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和硝石气味。两个老匠人正小心翼翼地将研磨成细粉的原料按比例混合。

“大人,您说的‘一硝二磺三木炭’,这配比…老汉试了多次,爆响是有了,可威力…总是不太稳定,时大时小…”老匠人一脸困惑。

这是徐天尝试复原的最基础黑火药。他抓起一小撮混合好的黑色粉末,指尖捻动。“颗粒,要研磨得更细,更均匀。混合时,要慢,要匀,不能见明火。”他沉声道,“威力不够,就加大药量,用厚纸筒压实。我要的是能炸开城门、轰塌土垒的东西,不是听个响的炮仗!试,继续试!用铁桶装药试爆!记录每一次配比和威力!这东西,是破城的锤!”

王铁锤和几个匠头看着徐天冷静地指点着这些前所未闻的“奇技淫巧”,眼神中的敬畏更深。这位年轻的防御使,不仅心狠手辣,更仿佛掌握着某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神秘力量!

巡视完核心的军工工坊,徐天在石头和几名亲卫的簇拥下,登上了盐场旁新堆筑的土台。放眼望去,盐场白雾蒸腾,如同巨大的聚宝盆;淬锋营校场上,新兵在皮鞭和呵斥下如同蚁群般奔跑操练,喊杀声隐隐传来;军工坊的炉火在暮色中映红了一片天空,叮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

脚下是坚实的土地,手中握着盐利的钱袋和军工的利刃,身后是正在被铁血锻打的军队。光州,这座用无数尸骸和鲜血浇筑而成的城池,终于真正成为了他徐天的根基之地。

凛冽的寒风卷过土台,吹动他玄色的衣袂。徐天按着腰间的“人签”铁环,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掌心传来。他眺望着北方汴梁的方向,目光深寒如渊。

根基已固,利刃初成。但这乱世的棋局,才刚刚落子。汴梁的雷霆之怒,四方的虎视眈眈,皆在暗处蛰伏。他手中这根蘸满了血与盐的铁签,能否刺穿这笼罩四野的沉沉夜幕?

唯有血火,方能淬炼出最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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