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城第三十二日的夕阳,把新夏城的三丈城墙染成了暖红色 —— 首批十间民房的草帘屋顶连成一片,淡青的帘面上 “家” 字在余晖里泛着柔光;灵田的稻穗已垂下沉甸甸的穗子,张老栓正弯腰掐了颗稻粒,放在嘴里嚼,甜香在嘴角散开;粮库的木门半开着,能看见里面码得整齐的粮袋,玄铁锭在匠作坊的灯下发着冷光,整个新城浸在 “踏实” 的暖意里。
“都到城墙根来!今天是咱们新夏城首批民房完工的日子,也算是咱们在这真正‘扎根’的日子!” 李猛的声音刚落,各族的人就扛着工具、牵着孩子往城墙下聚,石肤族的汉子们扛着玄铁石锤,人族工匠擦着木尺上的灰,蕨蓝的女子们抱着刚编好的灵草兔玩偶,连孙老药都提着空了的灵草汤陶桶,挤在人群里。
石壮第一个站到城墙根的青石上,玄铁石锤往身边一放,声音比往常更沉:“俺们石肤族以前在山里躲魔族,山洞漏风又漏雨,冬天冻得睡不着,夏天满是潮气。现在呢?” 他指着身后的民房,“有青石砌的墙,有草帘盖的顶,晚上能睡安稳觉,白天能踏实劈石砌墙 —— 这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再也不用扛着石锤到处跑,再也不用怕下雨塌了窝!”
人群里的张婶抹了抹眼角,手里攥着刚铺在新屋的稻草垫:“俺带着娃逃了半年,一路上吃了上顿没下顿,娃饿了只能啃树皮,晚上只能睡草堆。现在新屋有稻草垫,粮库有粟米,娃明天就能去学堂上课 —— 俺跟娃说,以后这就是家了,再也不用背着包袱跑了!” 她说着,把怀里的娃往身前推了推,孩子手里还攥着丫丫送的灵草兔玩偶,怯生生地笑。
老铁匠抱着刚锻好的玄铁门环,走到人群中间:“俺以前在旧据点的草屋打铁,风一吹火星就飘,怕烧着草帘;现在匠作坊有青石墙,有新熔炉,晚上能安心琢磨图纸,不用怕魔族半夜闯进来。这新夏城,有墙能挡妖,有粮能填肚子,有屋能遮风雨 —— 咱们这辈子,总算不用颠沛流离了!”
云瑶站在灵田边,指尖灵气轻轻拂过稻穗,淡青微光让稻粒更显饱满:“以前我跟着族人躲灵气乱流,连凝出完整的灵气丝都难;现在新夏城有灵晶柱的盼头,有能安心修炼的屋,灵田的稻子能养人,城墙的灵气能护城 —— 这里不是暂时的落脚点,是能长长久久待下去的家。”
孩子们也围了过来,阿牛举着小木弓,站在城墙根下喊:“俺以前跟着爹跑,没上过学堂,没玩过秋千;现在新夏城有学堂,有能站人的箭垛,以后还能学打铁 —— 俺再也不用跟着爹到处躲了!” 丫丫抱着灵草兔,跑到张老栓身边,指着灵田的稻子:“张爷爷,稻子熟了,咱们就能在新屋里吃白米饭了,再也不用啃干粟米了!”
“对!再也不用颠沛流离了!”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所有人都跟着喊起来 —— 石肤族的汉子们喊得最响,玄铁石锤往地上顿着,震得青石缝里的细尘都飞起来;人族工匠们拍着木架,声音里满是激动;蕨蓝的女子们拉着手,笑着喊,眼泪都映着夕阳的光;难民们互相拍着肩,说着 “有家了”,声音里带着哽咽。
欢呼声绕着新夏城转,飘过高高的城墙,飘进灵田的稻穗间,飘进匠作坊的熔炉旁,飘进学堂的草帘屋里。李猛站在人群中间,望着一张张带着笑和泪的脸,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苦都值了 —— 从躲魔族、逃荒,到一起劈石、砌墙、种稻,再到现在有了能遮风挡雨的家,这一路,靠的就是各族拧在一起的劲。
“咱们在新夏城扎根了!” 李猛举起手里的玄铁刀,对着夕阳的方向,“以后咱们有屋住,有粮吃,有墙护,再也不用怕魔族,再也不用背着包袱跑!往后的日子,咱们一起盖更多的民房,一起种更多的稻子,一起朝着人皇城走 —— 但今天,咱们先好好欢喜,因为咱们有家了!”
“有家了!” 欢呼声又一次响起来,孩子们围着城墙跑,手里的小木弓、灵草兔玩偶在夕阳里晃;大人们则三三两两地聚着,有的说要给新屋编个新门帘,有的说要在院子里种灵草,有的说要教孩子认 “家” 字。张老栓拉着李猛的手,指着灵田:“等稻子熟了,俺们在新屋里摆酒,庆祝咱们有家了!”
夜色慢慢漫过来,新夏城的灯一盏盏亮起来 —— 民房的灯、匠作坊的灯、学堂的灯、箭垛的灯,连成一片暖黄的光,像给新城裹了层温柔的纱。各族的人还没散,围着篝火坐着,有人哼起了逃难时的调子,却没了以前的悲凉,多了些安稳的暖意;有人聊着明天要给新屋搭个篱笆,有人说着要帮邻居搬东西。
篝火旁的陶碗里,灵草汤还冒着热气,孩子们靠在大人怀里,听着大人们说以前颠沛流离的苦,再看看身边的新屋、远处的城墙,眼里满是懵懂的安稳。他们或许记不清逃难的日子,但他们知道,现在不用再跑了,这里就是家。
新夏城的风里,没有了以前的慌乱,只有灵田的稻香、匠作坊的铁味,还有各族人安稳的笑声。所有人都知道,从今天起,他们再也不用颠沛流离,再也不用怕没地方住、没东西吃 —— 新夏城,是他们的家,是他们扎根的地方,是他们往后所有安稳日子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