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锻造区比往常热闹十倍 —— 晒谷场边缘堆得像小山的妖刀妖甲,正被大伙分门别类往这边搬。老铁头光着膀子,手里攥着根烧红的铁钎,围着新砌的大熔炉转了三圈,眼睛亮得能映出火星:“这妖甲的材质比铜硬三倍,还能吸妖气,熔炼后掺点灵泉水,打出来的护具能防妖爪抓、妖火烤!”
李猛刚把最后一箱妖刀搬到锻造区,闻言蹲下来捡起片破碎的妖甲 —— 黑沉沉的甲片边缘还沾着干硬的黑血,用手指敲了敲,发出 “当当” 的脆响,比之前老铁头打的铜甲结实多了:“按规矩来,战利品加工后优先分给出力多的 —— 猎人守栅栏最险,先给他们打护膝护肘;青年值哨频繁,每人配一把处理过的妖刀;剩下的材料留着加固栅栏,再给孩子们打些小护具。”
“俺们妇人们来分类!” 马大壮媳妇领着十几个妇人走过来,手里拿着粗布巾和木筐,“妖刀放左边筐,按长短分;妖甲放右边,按大小拆,碎甲片单独装,免得熔炼时浪费。” 妇人们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把乱堆的战利品理得整整齐齐 —— 长妖刀归成一排,刃口闪着冷光;完整的妖甲叠成垛,碎甲片装了三个大木筐,连甲缝里的黑血都被粗布巾擦得干干净净。
最忙的是老铁头的锻造炉 —— 他让阿木往熔炉里添灵泉水,每加一瓢,炉里的火焰就变亮一分,妖甲片投进去时,“滋啦” 一声冒起白烟,妖气被灵泉水逼出,化作淡黑色的雾飘走。“阿力,你力气大,帮俺拉风箱!” 老铁头把铁钎插进熔炉,搅得甲片 “咕嘟” 冒泡,“火候得够,不然妖甲里的妖气除不干净,打出来的护具会硌人。”
阿力立马拽住风箱的木杆,“呼嗒呼嗒” 地拉起来,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滴,却笑得咧嘴:“猛哥说俺上次打妖时够勇,等护具打好了,俺能守最险的西哨点!” 旁边递柴火的小木跟着喊:“阿力哥,俺帮你递木柴,你要加油拉,早点打出护具!”
另一边,张叔正带着猎人处理妖刀 —— 他们把妖刀放进灵泉边的石槽里,往槽里撒兽骨粉,再用粗麻布反复擦拭刃口。老猎人握着一把长妖刀,在石头上蹭了蹭,刃口竟划出火星:“这刀原本带着妖气,沾了灵泉水和兽骨粉,妖气全散了,比咱之前的铜刀锋利十倍,砍地穴妖跟切萝卜似的!”
小宝也凑过来,踮着脚看石槽里的妖刀,张叔笑着拿起把最小的妖刀,递到他手里:“这把刀小,你拿着当玩具,以后遇到小妖精,就能‘保护’小木了。” 小宝赶紧攥紧刀柄,又把刀递给小木:“俺们一起用,保护家园!” 两个孩子举着小妖刀,在灵泉边跑着玩,笑声飘得老远。
晌午时分,第一块熔炼好的妖甲铜锭从熔炉里取了出来 —— 金灿灿的铜锭泛着淡淡的青光,比普通铜锭沉不少,老铁头用铁钎敲了敲,声音清脆:“好料!这一块能打两副护膝,俺先给马大壮打,他断臂还没好,护膝能帮他挡着点。”
马大壮坐在旁边的木凳上,看着老铁头捶打铜锭,眼里满是期待:“有了这护膝,下次再跟妖拼,俺的腿就不怕被地穴妖咬了!” 没一会儿,铜锭就在老铁头的铁锤下变成了护膝的形状,边缘被敲得光滑圆润,还特意留了绑带的孔,方便系在腿上。
等马大壮把护膝绑好,站起来走了两步,忍不住喊:“舒服!不沉还结实,俺现在就能去守哨点!” 青年们都围过来,盯着老铁头手里的铁锤,恨不得下一个就轮到自己的护具。
傍晚时,锻造区已经堆了二十多副护膝护肘,十把处理好的妖刀也分了出去 —— 张叔和老猎人各领一把长妖刀,青年们每人分到一把短妖刀,连之前负责递兽骨粉的黑松坡妇人,都领到了一副轻便的护腕。
李猛站在锻造区中央,看着大伙试穿新护具、挥舞新妖刀的样子,心里踏实极了:“这些战利品不是堆着看的,是咱守家的底气 —— 有了新护具,猎人能更安心地进山打猎;有了新妖刀,青年们值哨更有把握;剩下的妖甲铜,咱再打些铜钉,把栅栏加固一遍,以后不管来啥妖,咱都不怕!”
老铁头擦了擦脸上的汗,指着熔炉里剩下的妖甲片:“俺明天再熔点,给孩子们打些小护心镜,让他们也有‘保护罩’;再给老药头打个药箱,妖甲铜能防潮,草药放里面不容易坏。”
妇人们则开始收拾锻造区,把剩下的妖刀妖甲分类放进木柜,还在柜门上贴了布条,写着 “妖刀(长)”“妖甲(碎)”,方便下次取用。阿禾笑着说:“以后咱的锻造区,再也不用愁没好材料了,有这些妖甲铜,咱的家会越来越结实!”
月光洒在锻造区的熔炉上,炉里的余火还在闪烁,新打的护具和妖刀摆在木架上,泛着淡淡的青光。李猛望着远处新石屋的灯火,听着孩子们举着小护心镜的笑声,心里明白:这些从妖族手里夺来的战利品,早已不是冰冷的兵器甲胄,而是所有人用热血换来的守护,是据点越来越强的证明。
以后,不管废土上还有多少风雨,只要大伙还能这样一起熔炼兵器、一起守护家园,这个据点,就永远是最稳、最暖的家。夜风里,灵泉的水 “咕嘟” 作响,像是在为这满区的新器喝彩,也像是在为这个日益强大的家园,奏响新的乐章。